正文 第九章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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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逐玉聽的啞然失笑,搭著他的肩,“往後這樣的事兒多著呢,此番能順利解決,是有人在幫咱們,但保不齊哪天就反咬了。”
李觀賢點頭,“若不是元太傅當時幫襯,誰會信這樣扯的理由,就算是皇上認同,可百官不認,這事依舊完不了,這就是一場豪賭。”
“當然是賭,從始至終我們都在賭,皇上如今想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哪有這麼簡單,太後垂簾在側,任何風吹草動都被以她為首的世家們盯著,世家是紮在大忠的根,即使爛,也絕拔不幹淨。”
薛逐玉沉吟片刻,“你說元太傅,太傅一直立場不明,明哲保身,照之前來看,一心為民為國是錯不了的。”
李觀賢點頭繼續道:“可若是說元太傅在幫咱們,卻又不對,”見薛逐玉不解,緊接著,
“太傅的確明哲保身,卻也不是怕事之輩,那日在朝堂上說話,幫的不是咱們,而是一個叫江天易的,聽聞此人是先帝時期的狀元,現在卻狀若瘋癲,元太傅見他時,情緒激動,怕是沒這麼簡單。”
薛逐玉神情凝重,“若是牽扯到先帝時期,那可就大了。”
李觀賢明白了薛逐玉的意思,二人對視一眼不再言。
先帝時期,可謂是鼎盛一時,文臣武將皆是人才濟濟,後立孟跡銘為太子,可最終那巔峰龍椅上坐著的,卻是個無名皇子。
當今皇帝自小在冷宮長大,從未受過正常皇子的教育。
可太後於先帝駕崩後,手持遺詔,領著冷宮出來的皇子上位,起初質疑的大臣無果而終,接著朝廷分勢奪權,
隆昌帝登基後,千德年初,眾朝臣懇請太後垂簾聽政,輔佐君王,一坐便是七年,朝中勢力逐漸也逐漸顛倒分化。
最終以藺、薛、沈、柳為首的世家大族霸領朝局,結束奪權。
*
帳簾被掀開,如慕捧著熏香將其放在案上。
沈湫惜扶著太後,輕手將太後身上著的華服頭飾卸下,太後手撫著麵上的細紋緩緩道:“不曾想,今日朝堂之上竟能遇見故人。”
沈湫惜停頓一霎,柔聲問:“太後說的,可是今天那位文天監?”
太後說:“消息傳的快,這人的身份底子很快就會被有心之人利用,可到底還是瘋子,說的話,隻能信三分。”
沈湫惜給太後褪下首飾,“但,雖說是瘋子,可有時若是傳出驚天輿論,難免不叫人誇大利用。”
“那就是了。”旁側宮女端上來熱茶,太後飲了一口,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瘋子的話,如今也會被人利用,哪天要是再讓瘋子編排出個皇嗣來,大忠不得亂透了。”
沈湫惜垂頭思量著太後的話,如今朝上已有心懷鬼胎之人,而皇嗣曆來都是傳國根本,若是還想讓世家百年屹立不倒,那就得將皇嗣握在自己手裏。
“想來不用太後出手,下麵有的是人能叫瘋子閉嘴,太後無需憂心。”沈湫惜手撫上肚子,“皇上近日有意未到臣妾這來,還需母後提點一二。”
太後看向她,了然笑出聲,“皇上如今有了自個的想法,自從影城衛設立之後,愈發想要獨攬大權,可朝中多是世家大族,他們想要清君側?”
太後擱下茶,“哀家未點頭,就隻有不了了之的份兒,皇上設立影城衛,為的是震懾朝臣,可皇上握不住權,影城衛就隻能是空有虛名。”
沈湫惜聽著,太後握住她的手,“你是哀家欽選的皇後,皇上不論如何都不會冷落你。後宮稀薄,能與你爭的人不多,皇上有意不碰你,也不能叫別人搶了先機,”
沈湫惜附身道:“多謝太後娘娘提點。”
太後應了一聲,帶著倦意衝如慕擺手,“過些日子春盛,皇上正值壯年,難免會情盛意濃,皇後抓緊機會,哀家也乏了,若無事便回去吧。”
見太後話已至此,沈湫惜告退後,如慕扶起太後,
“皇後身子遲遲沒有動靜,太後娘娘不考慮換柳家女嗎?”
太後道:“皇後心思單純,若不是哀家有意,她決計鬥不過柳家女,柳貴妃……倒是與哀家頗為相似,隻可惜,哀家這位置還沒坐夠,自是輪不上她。”
如慕撥著熏香,“若不是柳貴妃宮中有太後娘娘賜的香,怕是皇後早就失了先機。”
“鬥吧,宮裏的女人都是鬥出來的,皇後動作再慢,這次哀家的安排,再不成功可就說不過去了。”太後說,
如慕道:“太後娘娘為皇後做了不少,她也該懂事了,才算是不枉太後娘娘的一番苦心。”
太後躺在榻上闔眼道:“去告訴張仁德,皇上醉心玩樂,今日在朝堂之上都信了瘋言瘋語,身邊定有小人攛掇,如今已深受影響,該給皇上看看病了。”
如慕點頭放下紗帳,“是,奴婢這就去提醒張公公。”
*
晚霞餘暉映在藺府後院,一位衣著溫婉典雅,容貌清麗的女子此時手指緊攥著,憂心忡忡的站在院門口,緊張的等什麼人,
直至一聲聲急促的腳步聲從後院門傳來,她快步去開門,焦急的問:“如何了?”
沉韻連忙進來緊握著她的手,“夫人,公子已經無恙,這幾日就該放了。”
薛雲祗鬆下一口氣,身子有些軟的晃了一下,沉韻連忙扶住,憂心道:“夫人奔波幾日,先是請小姑爺出麵,又是往家裏不停寫信,四處打點,這來來回回的身子怎麼受得了。”
薛雲祗嫁入藺府遲遲未孕,府中早有人不滿,雖說不出什麼,但閑言碎語總是不饒人,吃了大半年調劑的藥方,肚子沒動靜,身子反而發虛了起來。
沉韻攙著薛雲祗進到屋內,點起了安神香。
薛雲祗雖鬆了口氣,卻還是難掩擔憂,“阿玉這事鬧的這麼大,父親礙於麵子絕不會出麵,頂多暗中調劑,讓這事對薛家不會有太大影響。”
隨即她惱道:“真是不叫人省心,再怎麼胡來也不能鬧成這樣啊,若是真事大了,誰能保的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