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了，還被誇了。
    白念灼想今日是走了什麼菩薩運，遇到下凡為她作主的神仙姐姐了。
    司徒清看著白念灼，一會低頭整理起衣裳，把褶皺的地方細細拍平，又摸了摸脖頸處的紗帶，想拆又頓住，不知是疼癢難耐，還是被什麼咯著了……
    “別扯了，等會又痛。”
    “啊！”
    司徒清瞧不明白，自歎一聲，瞅準時機握住了白念灼那兩雙慌裏慌張的手。
    那纖白指腹攏過腕子，一點點輕按，又順勢攏至頸側的紗帶，指腹微頓。
    不知司徒清是碰著哪處不妥，白念灼還是忍了癢意。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話至此處，便是一頓。
    她才憶起，白念灼於世間早已孤身一人，本想讓她別撓，害著自己痛，也讓他人心疼。此刻張著嘴倒不知如何收場，改說些什麼好。
    白念灼見她停了，“纏著繃帶總歸是遮遮掩掩的。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對神明不敬。”
    “不是。”
    司徒清打斷她，忽覺得有些想笑，“神明大人哪論得到我當，認人咋這麼糊塗，該怎麼說呢？你到底是怎麼在那夢魘口中活下來的。”
    “不是嗎？你出手那麼闊綽，又是聞名遐邇的天之嬌女，我能碰上，還被你救，怎麼說，都挺運氣好的吧。”
    好在她饒明白了，白念灼是真把自己當神仙了，也不知這外麵怎麼傳的，將**凡胎也涅槃成神了。
    “我們都一樣，我幫你是因為我看不慣那小販作為，偷奸耍滑的。換作是誰，我都會幫。”
    她立了立身，讓白念灼再往胡餅攤上望，幾隻胡餅滾落在地，被亂腳踩成渣渣，小販也是麵目塵垢，鬢發淩亂。
    他手裏攥著幾枚銅錢，神色卻滿是懊惱，餅賣得少不說，還賠了些，被人趁亂拿了去，也不知是搶是搶不過。
    這情形，舒爽，亂的好生舒爽。
    司徒清指了指小販：“騙人終害己，要是他少幾分狡詐和貪心，撿到自己該有的，也不至於人財兩空。”
    白念灼反問：“那你為什麼說我厲害？”
    “因為你很敏銳啊。”
    “我？”
    司徒清挑眉：“你不是在問，這幾天真是好生熱鬧。”
    “是啊，就算是我從沒參加過，也不見得這般過火。”
    她將白念灼拉攏些，小聲道：“科舉和遊園會相撞了，這鬧得人盡皆知，先前你一直在養傷，沒聽說過也正常，隻是這時間設的很巧不是。”
    這句話說完，白念灼終是縷清楚了。
    再過三日便是遊園會。今下，學子皆未歸鄉，初來時染病才愈，又逗留大小醫館數日，過幾日科考在即，每位學子終日埋首經卷，難免心力交瘁，恰逢適宜的遊園會，屆時街巷張燈結彩，百花競放，笙歌妙舞，彼時的光景定會熱鬧非凡，勝於往日。
    白念灼仍是有些不解，追問道：
    “可那些考生趕這麼早來，有閑錢成宿地包房？”
    “書生沒錢，也不必花錢。”
    不等白念灼開口詢問，司徒清便已拉著她一路小跑，直到就近走至一處寺廟角落，方才停下腳步。
    “先坐下歇歇，我同你細講。”她拍拍白念灼的肩，
    白念灼抬眼望去，這處廟宇不大，卻打理得井井有條，香火未必鼎盛，卻自有一股沉靜的氣韻。
    “這地方……是佛寺？”
    “唔，也不算純粹的佛寺。”司徒清順手從廟裏搬了張蒲團，白念灼一張，自己坐一張。
    “這片一帶寺廟多，是上一任玄宗宗主玄無泌的主張。他那時一上任，就大力修廟，倒不是為了求神問佛。”
    白念灼問：“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百姓。”司徒清撚起衣角，替自己拂了拂灰，“逢災年，廟宇可作施粥之所，賑濟流民；豐年之時，則充作糧倉，收納稅賦；若有行人旅途困乏，亦可借宿一晚，享寺內一粥一飯。”
    白念灼微怔，不由問：“那如今……是為何用途？”
    “今日科舉在即，自然是借來給考生誦讀歇腳。”
    司徒清說著就笑了，“這些廟，可不隻是拜明王的地方，也能誦詩讀書，是塊人傑地靈的淨土。”
    她頓了頓，又道：“玄無泌還特地建了幾處義學，供寒門子弟讀書識字。你若在各地走一遭，說不定還能聽見哪家學堂裏傳出”大學之道，在明明德”的琅琅讀書聲。”
    白念灼聽得認真，忍不住低聲道：“這樣的人，卸任後也必被百姓敬重吧。”
    “何止敬重。連唐卡大人都誇他，說此舉既能彰聖德，又可利民生。至今說起他來，百姓仍願立碑敬祀，不失為一樁千古美談。要是你待久些，過些時日我領你往孔廟處走走，你便會知曉，他做的功德是真無量。”
    話語間，全然是一位女子的欽佩。
    白念灼還是抓住了關鍵，又問：“孔廟，和尋常的有何不同嗎？”
    “最大的一處寺廟，去了就知道了……”
    談話間，廟宇傳來琅琅書聲，聲聲清朗。院中鬆柏蒼翠，微風拂過，紙窗輕輕晃動，靜謐安然。
    過於祥和的天，白念灼袖中那瓶杜仲分出來的黑血差點滾落，她立馬抽了抽身接住。
    “腿麻了？”司徒清起身想幫她揉揉。
    “沒，就睡著了會。”
    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白念灼才猛然想起要給司徒衡送樣品一事，但看著他的女兒，神情散郎，似神仙中人，猶豫了會還是不要打草驚蛇，明日一早再趕緊去送。

    作者閑話：

    白念灼：媽呀！是劉亦菲。
    司徒清：真可愛（抓住，摸摸）
    再發個牢騷哈哈，上周早八值班，辦公室鑰匙在消防栓門內，同事拿出來開門後我才到，然後同事被一位老師（算領導）叫去有事，我悠哉得在辦公室開始兩個小時的審核。
    另一個值班的老師（算直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