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複雜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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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是一趟列車,每一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軌跡,
    在岔路口處,在花香草濃之時,
    分離啊,列車啊,你開的慢些,
    讓我和你好好告別。
    結局是猝然的,
    想抑製的好些,可淚啊,它不聽話,
    因為我的不舍,因為我愛你,
    是朝夕相伴,是靈魂的契合,
    生活都正常的進行,而你我相見都在倒數,
    揮手吧,背身歸去,臉上早已布滿淚跡,
    揮手吧,愛人,我們天涯各執一方,
    轉身離去,隱藏想念,在道路的盡頭,總會相遇,
    愛人啊,祝你永遠順利,
    揮手吧,我的愛人,再見了,我的愛人。
    “袁赦,你記住,你現在隻能是袁赦,從今天起,換了一位警察監督你,他一會就去你那,做好準備吧。”袁赦掛斷電話,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裏,仿佛生活瞬間被打回了最初的狀態。
    他無力地舉起報告,仔細檢查著每一個細節,眼中已失去了往日黑檀般深邃的光澤。
    門突然被推開,他瞬間感到一陣驚慌,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身體本能地猛地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身穿整齊警服的人,那熟悉的製服顏色和胸前的警號讓他迅速認出了來者。
    此人正是他知道的崔堯,江濱辦事處的警察,平時負責該片區的治安和案件處理。看到是崔堯,他的緊張情緒稍微緩解了一些。
    袁赦那小麥色的皮膚在潔白的沙發上顯得愈發黝黑,“您好。”他的聲音平淡如水,不帶一絲情緒。
    崔堯觀察著他的模樣,發現與婁煊所描述的那個冷傲但有神的唐野截然不同,甚至他內心覺得這次見麵的驚訝程度更甚於那次遇見宋卿。
    袁赦,原名唐野,曾在那次意外中消失無蹤,然而如今卻完完整整地坐在這裏。
    崔堯的眉頭緊鎖,“以後,我將負責你的項目督查。”他打開記錄儀,決心將麵前這個人的所有已知信息全部摒棄。
    袁赦麵無表情地注視著他,語氣如同冰窖中的寒氣般刺骨每一個字都平淡的蹦出來,“警察同誌,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上級警督?我有話和張警督談,您能轉達對吧?”
    崔堯沒有理會他,專注於完成自己的任務。
    袁赦也未多言,完成身體檢查後,回到原位坐下,手中緊握著報告,目光顯得空洞無神。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這個問題的。”崔堯開口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和認真,目光也緊緊地注視著對方,仿佛在等待一個深思熟慮後的回答。
    袁赦聽到後,將報告輕輕放在茶幾上,緩緩說道:“無話可說,真正講究禮法的國家,唯有Z國。我之所以坐在這裏,完全是出於內心深處僅有的那份信念和我在乎的——”
    話至此處,袁赦停頓了下來,他明白像崔堯這種級別的人物,根本無法參與到其中。
    崔堯初見袁赦的第一個表情便是他的苦笑,那是一個令人心酸的微笑。冷峻淡漠的麵龐上,眼皮肌肉在一瞬間緊繃,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洞穿,袁赦就這樣硬生生地擠出一個極不和諧的笑容。
    崔堯緊握手中的筆,完成了他的最後一項任務:“袁赦同誌,鑒於你在3028年超科研究所爆炸事件中擔任目擊者角色,由於你的特殊貢獻等因素,決定以繼續完成實驗項目為條件進行寬限,截止日期將由全國警督另行批示,3033年2月12日,星期二,臨時負責人:崔堯。”
    他望向袁赦,眼中流露出一種他熟知的天才不知經曆了什麼才有的的疲憊。此刻,崔堯站在規則的高點,去俯視袁赦,難以尋覓到袁赦舊照片上的絲毫痕跡。
    他見袁赦依舊麵無表情,便向他微微點頭,隨後放慢腳步,緩緩向門口走去。
    在他即將跨出門檻的那一刻,袁赦突然叫住了他。
    “崔警官!”袁赦的聲音中夾雜著酸楚,以及常人難以察覺的哽咽。
    崔堯回過頭,目睹了袁赦的第二個表情——劍鋒般銳利的眉毛緊蹙,他欲言又止,目光如炬地死死盯著自己,仿佛要洞穿他的內心。
    袁赦的手指微微顫抖,他高大的身軀略顯駝背的趨勢。
    崔堯並未言語,僅向袁赦點頭。袁赦見他那如火炬般璀璨的眼神,不禁閉嘴倒吸一口氣。
    他明白,他明白!崔堯的這一點頭意味著,那個執著的人並未冒險行事。
    想到這,袁赦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眼神中也恢複了些許光彩。這是崔堯所見袁赦的第三個表情。
    “再見,袁先生。”崔堯向他投以標準的微笑,隨即轉身離去。
    刹那間,房間再度變得空曠。袁赦緩緩挪至窗邊,推開窗戶,深深吸了一口外麵的空氣。一隻蝴蝶輕盈地飛至他的鼻尖,袁赦閉上雙眼,靜靜地站立。
    突然,一滴水珠落在蝴蝶的翅膀上,蝴蝶受驚,振翅飛離。
    袁赦感受到蝴蝶振翅飛離,睜開雙眼,茫然地凝視著對麵大樓的玻璃窗,愣怔片刻,隨後關上了窗戶。
    他靠在牆上,從衣服內摸索出掛在脖頸上的項鏈。那項鏈上掛著一枚戒指,戒指上的花紋中點綴的星星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
    袁赦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這枚戒指,手上的青筋和額角處的血管因用力而暴起。
    房間很安靜,靜得隻剩下了唐野淚水掉落的聲音。
    崔堯下了樓,在樓下看著袁赦房間的那扇窗,他心被擰成一團,唐野在成為袁赦的時候,一定不知道宋卿囚禁的那三年,他要知道了,是不是心底裏的餘下信念也要崩塌隕滅。
    他歎了口氣,轉身返回警局。車頂已覆蓋了一層積雪,他掏出手機,拍下一張雪景照片,發送給婁煊。
    望著手機屏幕上之前空無一物的界麵,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惱火。隨即,他拉開車門,驅車駛回警局。
    婁煊莫名其妙地打了好幾個噴嚏,“誰TM的在罵我。”剛剛處理完生意項目的婁總,因得知宋卿趁自己忙得抽不出身的這幾天私自回了江川,婁煊非常生氣,況且宋卿並未事先告知他。
    他氣得脫下外套,仰躺在沙發上,家中隻剩下人工智能小可打掃房間的聲音。他渾身躁動,感覺哪都不舒服。
    他打開手機,看到崔堯發來的雪景照片,猛然想起開會時曾看到這條消息,卻沒來得及回複,隨後便忘記了。
    他懊悔地抱住腦袋,輕輕敲擊,從抽屜裏摸索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
    婁煊凝視著吐出的煙圈,心中不禁疑惑:為何內心會如此空缺?
    輕輕扯開領帶,掐滅手中的煙,隨即起身抓起外套,徑直向外走去,“看來,我是真的想他了。”
    二月的天氣寒冷刺骨,空中飄灑著細碎的雪花。婁煊身披一件並不禦寒的灰色大衣,近日公司裏紛繁複雜的瑣事使他顯得有些疲憊,平素那種不羈的作風此刻也被勞累所束縛。
    已近晚上八點半,崔堯理應下班,然而他的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婁煊這位事業有成的婁總,在風雪中默默等候了足足一刻鍾。
    婁煊的肩頭已覆上一層薄雪,這時他才聽到崔堯的聲音。他抬頭望去,果不其然,崔堯身著那件長及膝蓋的羽絨服,步出了警局的門。
    崔堯不停地將領子裹緊,心裏亂七八糟,未曾留意到門口有一個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人影。
    “崔警官,你不是一向洞察敏銳嗎?”婁煊張開快被凍僵的嘴巴,他的語氣罕見地低沉醇厚,如同美酒般令人沉醉。
    崔堯在婁煊出聲的瞬間轉過頭,隻見婁煊凍得嘴唇發紫。“你怎麼來了?為什麼不進去等?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他的語氣中滿是擔心和心疼。
    婁煊整個人被崔堯緊緊包裹,羽絨服的溫暖讓他感到無比舒適,他心中默默感慨。
    “我好冷,嘴巴都快沒知覺了。”他從衣服裏伸出雙臂,緊緊抱住崔堯的腰,目光定定地注視著他。
    崔堯微微一怔,隨即狠厲地吻了上去。婁煊的嘴角微微上揚,仿佛那股寒意也隨之消散,不再覺得特別冷了。
    江濱的雪慢慢變小,江川的雪卻越下越大。
    宋卿凝視著窗外的鵝毛大雪,盡管室內溫暖如夏,但他仍感到陣陣寒意。他瀏覽著今日的新聞,發現婁煊的公司與觀塘集團爭執激烈。
    觀塘公司隸屬於關傭凝,近期他所推動的項目與婁煊的業務展開了激烈的競爭。
    他調高音量,隨即聽到了敲門聲。宋卿心知來者是誰,卻並未理會。
    門外的人從最初摁鈴到最終敲門,他才起身前去開門。
    門開,門外之人滿身積雪,寒氣逼人,直撲宋卿而來。宋卿不由得眉頭緊鎖,心中甚是不悅。
    一雙冰冷的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肩頭,“劉賢辛,你知道她在哪裏?她在哪裏?”對方的聲音是如此害怕和著急,宋卿見他的樣子,想笑。
    “哦,真是沒想到,原來你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麵啊。”宋卿輕輕地打掉了他的手,嘴角微微上揚,用一種充滿戲謔和調侃的眼神注視著對麵的人。
    隨後,宋卿故意後退了一步,似乎想要拉開一些距離,以便更好地觀察對方的反應。緊接著,宋卿毫不猶豫地轉身,徑直走向陽台那邊擺放著的高腿凳,步伐輕盈而自信,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自己的主權和從容。
    “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宋教授?”對方的聲音由於長時間暴露在寒冷的室外環境中,已經變得異常顫抖,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讓人不禁感受到他此刻的身心俱疲。
    宋卿依舊保持著背對著對方的姿態,沒有絲毫回頭的意思。
    他輕輕地抿了一小口紅酒,悠閑地品味著其中的甘醇與微澀。
    隨後,他緩緩開口,語氣平靜而堅定地說道:“既然你內心深處已經認定我在欺騙你,認為我的所言所行都充滿了虛偽和謊言,那麼此刻再多的解釋也顯得蒼白無力。與其在這裏繼續無謂的爭執,不如你現在就轉身滾回去。”
    說完,宋卿轉過身,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宋卿這幅陰戾的模樣對麵的人從未見過,他後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盯著他,麵前的人除了消瘦些,就是那雙眼睛從充滿善意到淡漠冷冽。
    僵持半晌,那人開口,“宋教授,你變化真大。”
    宋卿麵無表情,轉身回去,“托你們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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