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複雜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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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每一個星星相遇時,身邊的人都不是你,想嚐試進入你的世界,好像很困難,嘴上說著要無畏,要勇敢,其實內心永遠那麼膽小,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深海,隻不過,有些人的海中漂浮著小舟,有些人的海裏——浩瀚一片。
    ——宋卿的日記摘抄
    酒吧內外的人們都打扮的萬分時髦,隻穿了一件米白色風衣的宋卿顯得格外紮眼,有幾人向前搭訕,但看著他還拖著其他人又默默走開。
    宋卿無意分心,他小心翼翼地扶著醉醺醺的婁煊,盡力騰出一隻手給崔堯撥打電話,“喝成這樣,真是毫無節製,老了怎麼辦。”
    宋卿無力地斜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今晚的聚會讓他不禁多喝了幾杯,此刻酒精的作用在他體內逐漸蔓延開來。
    他微微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托起那副被婁煊不小心的觸碰差點滑落的眼鏡,重新調整到舒適的位置。
    盡管如此,酒精的侵襲仍讓他感到渾身發熱,仿佛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著熱量。與此同時,胸悶的感覺愈發強烈,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著他的胸腔,讓他難以順暢地呼吸,這種難耐的滋味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在昏黃的路燈下,宋卿扶著婁煊站立了多久,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直到對麵的甜水鋪開始收拾桌椅,準備打烊,夜色漸深,周圍的喧囂也逐漸平息。就在這時,崔堯的聲音終於穿透了夜空的寧靜,緩緩傳入宋卿的耳中,打破了這段漫長的沉默。
    “卿哥,真是麻煩你了,您剛回來就給您添麻煩,我已經幫你叫好車了。等你上車後,我再帶他走。”宋卿感覺手上一輕,婁煊整個人已被崔堯擁入懷中。
    婁煊眼睛微微睜開,舉手輕拍崔堯的臉頰,漏出他隱藏很久的少年氣,向宋卿炫耀著他的珍寶,“你怎麼來了啊?小瓷兒,這就是我的小德牧。”崔堯急忙捂住他的嘴,尷尬地望向宋卿。
    宋卿目睹著他們倆如此膩歪的互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欣慰地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他輕輕地將手插進口袋裏,目光溫柔地落在婁煊和對方身上,注視著他們那般親密無間的模樣。宋卿心中暗自思忖,婁煊這小子看來這輩子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宿,真是讓人感到由衷的高興和安心。
    “我自己先走了,不麻煩你們了,我真的想一個人溜達溜達,我到家給你們發消息。”他不想耽誤他們,朝崔堯留下一句話就轉身離去。
    “回到家一定要發消息啊,卿哥。”崔堯在身後叮囑,懷裏的婁煊一動一動的,崔堯摸著婁煊的臉,落下一個吻,隨後抬眸看著宋卿離開的背影,深黑色的瞳孔顫了顫。
    宋卿並沒有轉過身來,隻是輕輕地抬起手臂,向他所在的方向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回應。他的動作顯得那麼自然,那麼隨意,崔堯帶著婁煊離開,宋卿又是一人走向回家的路。
    宋卿感到暈乎乎的,室外的空氣格外清新,相比之下,他實在不喜歡車內那沉悶的氛圍。或許是今晚喝的調酒勁兒有些大,宋卿難得地醉得有些上頭。他扶著牆磚,就在即將摔倒的瞬間,身體被人穩穩地撐住了。
    “哥,你怎麼在這,就沒有人陪你嗎?”熟悉的聲音襲擊宋卿的大腦。
    宋卿聚焦在麵前的人上,向筠逸?他怎麼在這?“小向啊,我想一個人走走,不用管我。”酒精一直刺激他的神經,他隻是憨笑著回答向筠逸的話語,不過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
    向筠逸已經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與宋卿見麵了,由於他全身心投入到自己公司的繁忙事務中,公司的業務發展得如火如荼,以至於他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宋卿的行蹤和動向。然而,在今天這樣一個偶然的場合下,他意外地遇到了宋卿,這讓他內心感到無比的興奮和喜悅,但與此同時,他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裏,似乎早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
    “哥,讓我送你回去吧。”向筠逸心中暗自下定決心,準備逐漸將宋卿的身影從記憶中抹去,然而,今天的意外相遇,卻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將他剛剛修補好的心靈創傷瞬間撕裂開來,那道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再次暴露在空氣中,鮮血淋漓,疼痛難忍,疼痛是真,開心也十分真切。
    “真不用。”宋卿即使暈,也知道向筠逸在身旁,向筠逸的眼神裏夾雜著太多的情緒,太可怕了,宋卿想辦法脫身,眼睛瞄到了旁邊的移動車吧,“我好渴。”他撇撇嘴。
    向筠逸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椅子上,輕聲叮囑道:“坐好,等我回來,外麵風很大,你可千萬別亂跑。”他的內心充滿了喜悅,因為今天終於有機會能和宋卿單獨待在一起,這份難得的時光讓他感到無比珍貴。盡管心中洋溢著興奮,但他也沒有多想其他事情,立刻轉身匆匆趕去買水,希望能盡快回來繼續享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陪伴。
    宋卿站在原地,目光凝重地目送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待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外,宋卿這才急忙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準備去處理一些緊急的事務。然而,由於先前在酒吧裏飲酒過量,酒精的作用此刻在他體內逐漸顯現,雙腿不禁感到一陣陣的發軟,仿佛難以支撐住身體的重量,使得他的步伐顯得有些踉蹌不穩。
    就在他身體失去平衡、即將重重摔倒在地的那一刹那,突然感到腰部被一隻強壯而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托舉起來。那股從手掌傳遞而來的堅定力道,不僅穩穩地支撐住了他的身體,更仿佛一股清流注入心田,瞬間驅散了迷茫與慌亂,讓他頭腦變得異常清醒,精神也為之一振。
    還未完全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整個人就已經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迅速地拖進了那條幽深且昏暗的巷子深處。四周的環境瞬間變得陌生而壓抑,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讓人不禁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宋卿心中充滿了惶恐與不安,他竭力地試圖辨認出對方的真實身份。然而,眼前的這個人卻仿佛刻意隱藏自己,隻見他戴著深色的墨鏡,寬大的帽子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再加上嚴密的口罩,將麵部特征遮掩得嚴嚴實實,讓人難以窺見其廬山真麵目。
    宋卿的目光在對方身上來回掃視,依然無法捕捉到任何可供辨識的線索,但男人的身姿散發著熟悉的感覺,宋卿內心被填的很堵。
    “真的是你嗎?唐野!”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艱難地發出這個疑問。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既有期待又有恐懼。他努力地想要透過對方這身嚴密而厚重的武裝偽裝,穿透那層層的防護,去辨認、去確認眼前這個人的真實身份,試圖看清對方的真麵目,找到那熟悉的痕跡。
    宋卿的雙手被緊緊扼住,無法動彈,他隻能死死透過對方的墨鏡盯住對方的眼。
    對方默不作聲,動作停了幾秒鍾以後,鬆開宋卿,掏出自己的手機,啟動了互聯模式。宋卿的眼鏡裏自動添加了對方的聯係方式:袁赦,這個名字如此耳熟,究竟在何處聽過?酒精在腦中翻湧,他感到一陣暈眩,幾乎站立不穩。
    身後的人輕輕扶住他,宋卿心中暗忖:這應該就是唐野吧。
    “哥?哥,你在哪兒?”向筠逸的呼喊聲從巷子前傳來,宋卿下意識的向後退步,袁赦緊跟宋卿的腳步。
    “我是你鄰居,我送你回家吧。”袁赦通過手機打出了這句話。
    小啞巴?他那高大的身影和健碩的身軀,與唐野如出一轍。
    宋卿努力壓抑住對鄰居的聯想,盡力支撐住身體,輕聲道:“謝謝你。”宋卿不知何時悄然入睡,久違地享受著如此香甜的睡眠。
    胡同出來的馬路上,宋卿已經在袁赦的背上進入深度睡眠了,袁赦小步前行,怕把他顛醒,宋卿喃喃地說夢話,“唐野,我好——想你,好——想——你。”
    身下的男人,背部不自覺地彎曲得更深了一些,這樣的細微調整,卻是為了讓宋卿能夠感受到更多的舒適與安逸。
    袁赦輕輕地、幾乎是帶著幾分柔情地將自己的臉頰貼近宋卿那熱乎乎、透著溫暖的臉龐,仿佛想要通過這樣的接觸,傳遞心底那份難以言說的情感。
    在路燈映照下,兩人的身影逐漸被拉長,投射在地麵上,形成了一幅溫馨而和諧的畫麵,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變得緩慢,隻留下這對相依相偎的戀人,在光影交錯中,靜靜地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親密。
    袁赦走進房間,看到宋卿正平躺在床上,身體放鬆,臉上洋溢著舒適的表情,時不時地發出滿足的哼哼聲。袁赦輕輕走到床邊,緩緩摘下自己臉上的口罩和墨鏡,那一刻,他內心的情感再也抑製不住,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瞬間湧出,迅速填滿了他的整個眼眶,順著臉頰滑落,濕潤了整張臉龐。
    他忍不住低聲抽噎,反複呢喃著:“宋卿,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上級曾多次鄭重地囑咐唐野,盡可能地避免與宋卿見麵,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或影響大局。然而,盡管唐野心中明白這些道理,並且也努力克製自己的情感,但最終,他還是無法抑製內心深處的那份強烈思念和渴望,終究未能忍住前來見宋卿的衝動。
    當兩人再次相見,唐野的情感如潮水般湧出,他深情地望著宋卿,說道:“讓我抱會兒你。”隨即,他將宋卿溫柔地揉進自己的懷裏,仿佛要將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在這一刻,唐野用心去感受宋卿的每一絲氣息,用自己的心髒去貼近宋卿的心跳,那種緊密相連的感覺,讓他感到無比的安心和滿足。
    “唐野,你不能再靠近宋卿了。”唐野斜靠在宋卿的床邊自言自語,用指紋解鎖了宋卿的手機,刪除了今晚剛剛添加的聯係方式並擦掉了指紋。
    他最後隻用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觸碰宋卿右臉上的痣,心中默念:“我愛你,永遠。”
    在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燈光照亮的走廊裏,肆虐的狂風猶如脫韁的野馬,呼嘯著穿行其間,發出令人心悸的呼嘯聲。唐野,這位身材健碩的男子,毫不畏懼地仰起頭,直麵著狂風的猛烈衝擊。他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屏障,牢牢地堵住了走廊上唯一的一扇窗戶,使得狂風無法肆虐進入。
    狂風的力量如此之大,以至於唐野臉上的口罩被緊緊地壓貼在他那立體而深邃的鼻口之上,幾乎與他的麵部融為一體。而他的淚水,在狂風的裹挾下,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隨風飄散在冰冷的空氣中,轉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穿透了深邃的夜幕,凝視著那片漆黑如墨的夜空。星辰似乎都刻意地隱匿起了自己的光芒,悄悄地躲藏在那厚重的雲層之後,仿佛連天空本身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這片廣袤無垠的蒼穹,此刻宛如一位守口如瓶的智者,緊閉著雙唇,不願透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答案,讓人在無盡的黑暗中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與迷茫。
    袁赦在清晨的最後一分離開有晨光透進的走廊。
    當清晨設定的鬧鍾響起,宋卿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突然,他猛地睜開雙眼,迅速拿起手機查看快聯。
    沒有,沒有任何新添加的朋友。
    他難以置信地反複查看,屏幕上依舊一片空白。不,他看到昨日向筠逸曾給他發過消息留言,問他去哪了,而且他確實是被人帶回來的。
    他的雙腿無力,趿拉著拖鞋,急促地跑出房門,“唐野?”。四周一片寂靜,無人回應。宋卿頹然跌坐在門檻上,想起自己永遠敲不響江川熱心鄰居的房門,心中默念:“唐野,一定是你,對不對?”
    宋卿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他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無法控製地奔馳在記憶的草原上。
    回想起與唐野的點點滴滴,那些不經意間的溫柔,那些深夜裏無聲的陪伴,都如同溫暖的陽光,穿透了他心中的陰霾。但此刻,這份溫暖似乎變得遙不可及,如同海市蜃樓般虛幻。
    宋卿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他站起身來,踉蹌著回到房間,打開燈,刺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空間。
    他環顧四周,每一件物品都承載著與唐野的回憶,讓他既感溫暖又覺心痛。
    宋卿回到房間,靠在窗邊,輕輕拉開昨日送他回來的人好心拉好的窗簾,凝視著外麵寂靜的街道。
    清風輕拂,帶著一絲涼意,卻吹不散他心中的煩躁與不安。
    宋卿知道,自己必須找到唐野,問個明白。這份莫名的情感,已經讓他無法再保持冷靜。
    微風撩過宋卿的發絲,他不甘臣服現在幾乎都在隱瞞真相的日子裏,他堅信,唐野並沒有死。
    於是,他再次拿起手機,嚐試著撥打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號碼。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始終是冰冷的忙音。你心好狠,唐野,有什麼是我不配知道的呢?
    他無力地靠在窗邊,心中五味雜陳。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宋卿猛地轉身,隻見門口站著一個人影,正緩緩向他走來。
    是唐野嗎?
    “小瓷兒,你怎麼了?”婁煊拿著買來的早飯,一進門就看見宋卿倚在窗戶邊,眼神渙散,一個箭步衝到宋卿身邊。
    宋卿有些失望,不過看見是婁煊,一把抱住他,“煊兒,你相信我嗎?唐野真的活著。”他的聲音帶著抽噎,說出的每句話都夾著顫抖。
    婁煊回抱著他,給他擦去臉上的淚痕,“我相信你。”婁煊的語氣異常堅定,他帶著笑意,給他遞上還熱乎的豆漿。
    “崔堯說,他們會加急處理這次案件,警方也在爭取。”婁煊和宋卿在廚房裏叮叮鐺鐺。宋卿停下手中的動作,婁煊沒有回頭,還遞給他早飯,沒有人接。
    “宋卿,怎麼了?”
    宋卿回過神來,看著手中的碗碟,心中五味雜陳。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接過婁煊遞來的早飯,輕聲道:“沒事,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婁煊見他情緒不對,關切地問道:“是關於唐野的事嗎?”
    宋卿搖了搖頭,神色複雜:“我也不確定,昨日有個人送我回的家,那個人全副武裝,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的身形、舉止,還有他身上的味道,都和唐野一模一樣。而且,他還通過我的手機給我添加了一個聯係方式,叫袁赦。”
    婁煊皺了皺眉:“袁赦?那個經常去你台球室的嫌疑人物?”
    宋卿歎了口氣:“而且,我今早起來查看快聯,發現那個聯係方式已經不見了。我昨晚明明記得有人送我回來,但好像不會說話。”
    婁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瓷兒,別太擔心了。可能喝醉了記混了?警方還在調查,我們一定會找到真相的。”
    宋卿點了點頭,但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卻愈發強烈。
    他深知,自己務必找到唐野,不論其生死,都要親眼目睹他,凝視他的雙眼,僅憑那雙眼睛,他便能確認對方的真實身份。
    因此,他決定再次返回江川,尋找與唐野相關的線索。
    婁煊見宋卿默不作聲,臉上滿是沉思的表情,突然起身衝向他,“你別一個人去冒險啊,寶貝兒,別犯傻!”
    宋卿看著婁煊繞著自己念叨,心裏不禁有些愧疚,拉住他說:“別這麼膩歪地叫我,我不會冒險的。我媽的房子有人要租,我得去江川看看。”
    “哦。”婁煊半信半疑,“這次我一定要陪著你。”他帶著滿臉自豪地坐回原位,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隨即翹起了二郎腿。
    “得了吧,你生意這麼繁忙,再加上你心中有人,別在我這浪費時間。”宋卿撇了撇嘴,用筷子夾起一個包子,裝作不在意的模樣。
    “你別不信——”話音未落,婁煊的電話便接連不斷地響起。他望著宋卿那副意料之中的神情,心中一陣惱火,索性直接掛斷了電話。
    “你在搞什麼?”宋卿急切地問道,心中暗想這家夥千萬別來真的。
    他一把推開婁煊,將他趕出門外,“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別在這兒浪費你自己的時間。”
    伴隨著一聲砰然的關門聲,婁煊被徹底趕了出去。
    “不對吧,你都瘦成這樣了,怎麼力氣還這麼大?”婁煊一邊責怪,一邊接起了那通一直未接的電話。
    宋卿再次獨自一人置身於空蕩蕩的房間,目光落在滿桌的早餐上,他嘴角泛起微笑。原來,他曾擁有一切幸福。
    手機屏幕上跳出馮旻曄的消息,他的瞳孔卻瞬間如同蛇眼般急劇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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