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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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教授,歡迎回家。”在掌聲與鮮花的簇擁下,宋卿穩步走到講台前。經過半年的休養,他的身體狀況已顯著改善,剛一穩定便積極投入康複訓練,風采依舊不減當年。
校長辦公室內,校長滿是不舍的言辭,然而宋卿還是婉拒了這份工作邀請。
“校長,經過深思熟慮,我不得不坦誠地向您彙報,目前我的身心狀態以及體力水平已經無法達到勝任教師工作的基本要求。我也覺得十分遺憾和無奈。現在,我鄭重地向您提出正式告別,希望能夠得到您的理解和支持。”
他的語氣依舊保持著溫文爾雅的風度,但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而決絕的決心,最終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了這個曾經傾注心血的崗位。
站在講台前,他感到一陣莫名的恍惚感襲來。
思緒仿佛不受控製地飄散,那些曾經再平常不過的生活片段,無論是溫馨的家庭時光,還是忙碌的工作場景,都開始有意無意地在他腦海中浮現。
這些畫麵如同電影片段般一幕幕閃過,而那段不堪回首的監禁歲月,更是以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衝擊著他的大腦。
監禁時間裏的孤獨、無助和絕望,教室的封閉仿佛再次將他拉回到那段黑暗的時光,令他不禁感到一陣心悸和不安。
盡管如此,他咬緊牙關,拚盡全力地完成了整節課的教學,專業知識的傳授絲毫沒有懈怠。課後,他疲憊地靠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宋卿緩緩地走到窗前,透過明亮的玻璃窗向外望去,目光落在那片熟悉的黃色薔薇花叢上。那些薔薇花依舊保持著嬌豔動人的姿態,仿佛在向他展示著不屈的生命力。
看到這一幕,宋卿的心頭瞬間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那感覺就像夜空中綻放的煙花般絢爛奪目。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輕輕抓了抓那頭順直的頭發,仿佛想要借此平複內心的激動。
然而,宋卿的頭發因長期缺乏護理,已經變得異常幹枯,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這樣的發質早已不再適合進行燙染處理,隻能任其自然生長。
“喂?”宋卿接起響起的電話,他的聲音慵懶隨意。
“宋卿啊,你為什麼選我?你要知道關傭凝對我根本沒有感情。”馮旻曄在電話那頭發問。
“女性是最可靠的盟友,因為她們不輕易背叛。”宋卿站回剛才的位置,觀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輕柔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
馮旻曄沒有說話,宋卿看了一眼手機,還在通話中,“喂?”
“鄭塗在江川芎閎街。”馮旻曄這留下一句話就掛掉了電話。
宋卿聽著電話中持續的忙音,眼神驟然緊縮,神態酷似唐野。
回江川的路,他再熟悉不過,這裏是他的家鄉,是他成長的地方。車道上車輛穿梭不息,後視鏡中映照出這三年他錯過的嶄新風景。
最熟悉的地方竟然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陌生感,宋卿麵無表情地駕駛著車輛緩緩駛入那條他曾經無比熟悉少有改變的芎閎街。
街道兩旁的景物依舊,熟悉的店鋪、熟悉的招牌,甚至連空氣中彌漫的味道都未曾改變,然而此刻在他眼中,這一切卻顯得如此陌生,仿佛從未真正了解過這片土地。
宋卿的心情複雜,思緒萬千,卻始終無法在臉上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
這是江川保護得最為完好的街道,宋卿在車內悄然潛伏,黑暗的車窗隱約透出他那如琥珀般閃爍的右眼。
不久,正午時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街口。
宋卿緊盯著,發現鄭塗與他在江濱大學時所見大不相同:身板更為結實,已然褪去了那羞澀的舉止,穿著筆挺的西裝,臉上還掛著笑容。
宋卿咬緊後槽牙,胸口劇烈跳動,眉頭擰成一股,眼中布滿紅血絲。難道他過得很好?
隨著鄭塗越走越近,宋卿注意到他手腕上的鏈條,上麵刻著“XLX”。這人是誰?與馮旻曄有何關聯?
鄭塗的距離已經非常接近了,宋卿迅速啟動了車子,幾乎是緊貼著鄭塗的身體飛馳而過。
一輛車子徑直朝鄭塗衝了過來,鄭塗頓時感到一陣驚慌,急忙向一旁躲避。由於躲避的動作過於急促,他手中的手提包在慌亂中被撞落,重重地摔在了地麵上。
鄭塗咒罵了兩句,心中滿是疑惑。車窗敞開,他瞥見的那張模糊側臉異常眼熟,仿佛就是宋卿。不!這不可能!宋卿是不會開車的。他拂去身上的灰塵,徑直走進了小區。
“鄭塗,憑什麼你這麼成功?”宋卿胃部劇痛,緊閉雙眼,迅速解開安全帶,將椅背調至一個舒適的傾斜角度,無力感如鑄鐵般滲透進他的骨髓。
他原本打算一拳砸向方向盤以泄憤,但轉念一想,作罷,畢竟喇叭聲可能會擾民。最終,他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安慰自己。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婁煊。
“你回江川了?”婁煊的聲音顯得急切,宋卿並未將此事告知任何人。
“嗯,我沒事,就是想回家看看。”宋卿平靜下來,溫和地安撫電話那頭的婁煊。
“你學……學校的工作不要了?”婁煊吐出一口煙霧,仍未提及他從崔堯那裏得知的消息。
“不要了,我想休息一下。”宋卿啟動車子,駛向新租的住處。
“回老家住?”婁煊推開身邊靠近的青年,耐心地追問。
“不了,我怕我會崩潰。”宋卿咽了口唾沫,將謊言緩緩道出,他的偽裝無懈可擊。
“那好,隻要你開心就好。別傷害自己。”婁煊站起身,目光落在麵前煙灰缸裏殘留的煙絲上,那火星仍在閃爍,泛著微弱的紅光。
關掉電話,婁煊靜靜地矗立在高中時與宋卿的合照前,他顫抖的手輕輕地**著相片中宋卿那沐浴在陽光下的麵龐。
“宋卿,你能不能別再這麼固執了,我就你這麼一個朋友。”
“這是宋總的初戀嗎?”青年探出頭,聲音軟糯地問道,手在婁煊的後背上輕輕滑動。
婁煊轉過身,語氣堅定地說:“我和他隻是朋友。”婁煊那犀利的眼神讓青年不由得一抖,手立刻縮了回去。
不過婁煊很快調整了情緒,一把將青年摟入懷中,吻了起來。
青年經過鍛煉,身材緊實,並不幹癟。昨天在酒店裏,經理曾告訴他婁總不喜歡他這一類型的,沒想到婁總僅憑一眼便選中了他。
這種大款不僅長相俊朗,身材出眾,還財大氣粗,青年自然也十分心儀。
“你真名叫什麼?總不能一直叫小Y吧?”婁煊輕輕捏著他的臉問道。“婁總,我叫嚴翩垚,您叫我小垚兒就好。”嚴翩垚柔聲回應。
“小垚兒?好名字。”婁煊再次迫使他將臉抬起,與自己目光相對,“長得像,隻是性子太過秀米。”婁煊的笑容確實迷人。
嚴翩垚聽到這話,明白婁煊是將自己誤把他當做另一個人的替身,但並非照片中的那位,因為彼此間的相似度幾乎為零。
看來,即便是如婁總這般傑出的人物,也有求而不得的人。
嚴翩垚以輕喘回應著婁煊在他脖頸間的輕吻。
“咚咚咚!”嚴翩垚應婁煊的要求前去開門,門一開,一個身肩寬大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瞪大雙眼,眼前的男子與自己五官頗為相似,但更顯健壯有力。“你是?”
崔堯等一開門竟然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男人,不過一看就知道是何許人物。
婁煊!他心裏盤算過來,想把他皮給扒了。他拉開拉鏈,裏麵是還沒來得及脫得警服,嚴翩垚以為是抓奸的便衣,於是趕緊道歉。
崔堯瞥了一眼他脖子上那道新鮮的吻痕,怒氣衝衝地往裏走去。
婁煊並未回頭,隻是點燃了一支煙,衣衫不整地斜倚在沙發上。“小垚兒,你走吧,我給你轉賬。”他冷冷地命令道。
嚴翩垚輕輕點頭,迅速撿起剛剛被婁煊扯掉的外套,轉身便跑。
“小垚兒?”崔堯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婁煊過肺吐出的煙圈上,眉頭緊蹙,一把奪過煙蒂摁滅,隨即揪住婁煊的衣領,“你挺有本事,竟敢在這裏玩兒?”
“我從不做違法的事,說正事。”婁煊麵不改色,將他的手推開。
崔堯強壓怒火,“我們查到,有個叫袁赦的人連續一周去了宋先生五年前買下的酒吧。”他語氣吞吐,仿佛下了極大決心。
“真的嗎?”婁煊一聽到宋卿的名字,立刻站起身,崔堯看見他這幅樣子雖然理解但生出無名火,他拳頭緊握。“你先給我解釋,你找那個人幹什麼?”
婁煊見他的臉色陰沉了幾分,嘴角微勾,“你說呢?這不明顯?我想壓他。”他隨意地將胳膊搭在崔堯的肩上。
崔堯側過頭,瞥見婁煊性感的薄唇,“嗬,像你這種人,就是欠揍,知道嗎?”
“唔!我朝,崔堯,你立馬放開我!”婁煊的聲音融在音響裏,逐漸升高。
“今天風挺大”宋卿剛回到出租屋,將包裏唐野的照片擺放在擦拭幹淨的桌台上,臉上泛起甜蜜的微笑。
手機突然響起消息提示音,婁煊竟然給自己發來了消息,他平時習慣於打電話,鮮少發消息。
“那個酒吧?台球廳?”他幾乎快忘了那個專為唐野購置的酒吧。他的眸色瞬間變得深邃,究竟是誰會去那裏,袁赦?這個人又是誰?
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的頭變大,宋卿歪躺在沙發上,台球,他好像已經好久沒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