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二中的秋日裹著桂花香鑽進教室，白夙吟趴在桌上，百無聊賴地用鉛筆戳著橡皮，眼睛卻直勾勾盯著前桌的薛策繁。對方正專注地刷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鋼筆在紙麵劃過的沙沙聲，在白夙吟耳中堪比天籟。
    “學霸！”白夙吟突然伸手抽走薛策繁手邊的練習冊，“整天刷題多無聊，來聊聊人生理想唄？”薛策繁臉色一沉，伸手去奪：“還給我。”白夙吟舉著練習冊跳開，誇張地大喊：“瞧瞧這封麵！”五三”在手，清華北大跟你走！不過……”他突然湊近，壓低聲音，“這麼厚一本，刷完手指不得抽筋？讓我來拯救你！”
    薛策繁看著白夙吟從書包裏掏出個奇怪的裝置——幾根橡皮筋纏著塑料瓶蓋，還有根歪歪扭扭的木棍。“這是我昨晚連夜發明的”自動刷題輔助器”！”白夙吟得意洋洋地演示，“隻要把筆卡在這兒，按這個按鈕……”話沒說完，裝置“啪”地散架，零件噼裏啪啦掉在地上，滾到薛策繁腳邊。
    教室裏爆發出一陣哄笑，薛策繁抿著唇，彎腰撿起零件，冷聲道：“無聊。”白夙吟卻不氣餒，又掏出一本嶄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封麵貼著張便利貼：“學霸專屬定製版！每道題旁邊都有我的”智慧批注”！”薛策繁瞥了眼，隻見第一頁的函數題旁畫著簡筆畫小人，舉著喇叭大喊：“薛策繁最帥！答案選C！”
    “你這是在胡鬧。”薛策繁把練習冊推回去，“學習沒有捷徑。”白夙吟突然正經起來，撐著下巴：“可我覺得，和你一起刷題就是最好的捷徑啊。”薛策繁握筆的手頓了頓，耳尖泛起薄紅，強裝鎮定：“少貧嘴。”
    午休時，白夙吟不知從哪兒搞來兩副卡通眼罩，強行給薛策繁戴上：“勞逸結合！現在是午睡時間，學霸也得休息！”薛策繁被他按在座位上，眼罩上印著的粉紅小豬正咧著嘴笑，和他清冷的氣質形成強烈反差。“你放開。”薛策繁悶聲抗議，白夙吟卻趴在桌上，笑嘻嘻道：“睡不著？我給你講睡前故事！從前有個小笨蛋，追著學霸跑了三條街……”
    話音未落，薛策繁突然扯下眼罩，兩人四目相對，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白夙吟的笑容僵在臉上，心髒砰砰直跳。薛策繁別開眼，耳尖紅得滴血：“神經。”說完抓起《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轉身坐到了教室另一頭。
    白夙吟望著他的背影，蔫頭耷腦地翻開自己的練習冊。突然，一張紙條從書頁間飄落，上麵是薛策繁工整的字跡：“最後一道導數題，你的批注是錯的。”白夙吟眼睛一亮，立刻追過去：“學霸！你果然看了我的批注！那……能不能給我講講正確解法？”
    夕陽西下，餘暉透過窗戶灑在課桌上，薛策繁看著白夙吟認真記筆記的側臉，喉嚨發緊。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回練習冊，卻發現原本枯燥的題目旁，不知何時被白夙吟畫滿了小太陽和笑臉。最底下還寫著一行小字：“和學霸一起刷的”五三”，連題目都變可愛了！”
    薛策繁抿著唇，悄悄把練習冊往懷裏收了收。窗外的秋風卷起幾片落葉，教室裏，兩個少年的身影在夕陽中漸漸重疊。白夙吟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薛策繁表麵不耐煩地皺眉，手指卻無意識摩挲著練習冊封皮——那裏不知何時被白夙吟貼了張合照，是他**的，照片裏自己低頭刷題，白夙吟對著鏡頭比耶，笑得燦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