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天魔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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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給我搜,給我下去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是生,絕不能留下一個活口,包括那小女孩和那**肚子裏未出生的種。”領頭的黑衣蒙麵男子手按著心口,帶著恨意冷聲下令。“是,屬下尊命。”四個黑衣蒙麵人向他行禮,借助於早已準備好的繩子結實的捆綁在大樹上,然後一個接一個的躍下七星崖。
崖下,是一片汪洋大海。血水染紅了大海,三個人隨著海浪浮浮沉沉,越漂越遠。“咳咳……”女孩嗆了幾口水,醒了過來。“爹,娘,爹,娘……”她小心的搖晃著兩人,哭喊。
遠處,一艘掛著一麵看不清是畫著何種圖案的旗幟的大船緩緩向這邊駛來。女孩仿佛看到希望般使勁的朝大船揮手,一邊揮手一邊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公子,前麵好像有人在喊救命,你說我們救還是不救?”斜倚在軟榻上的白衣俊美男子抿了一口酒,庸賴的道:“無風,你去看看是何人向你我主仆二人求救。不管是男是女,隻要是美人就救。”“是,公子。”薛無風無奈的搖了搖頭,像離弦之箭一樣飛出去,踏水而行。
隻是一瞬間,他已落在女孩對麵,身體懸浮在水麵上。“小姑娘,先前是你在向船上求救嗎?”女孩仰著頭,像看到救星般激動的道:“大哥哥,請你救救我爹和我娘,他們就快要死了,求大哥哥救救他們。”
薛無風探了探男子的鼻息,搖頭道:“你爹受了極重的內傷,筋脈盡斷,就算救上去也無濟於事,隻有死路一條。”女孩點頭:“請你救我娘,請你一定要救我娘。”他探了探她的鼻息,彎腰,小心翼翼的抱起她並扛起女孩,又像離弦之箭一般返回船上。
“公子,是母女二人。這女子內傷嚴重又身懷六甲,怕是挺不了多久。不過如此一來,她那未出生的寶寶怕是凶多吉少。救或不救,就看公子你了。”“琴……琴……天……天魔琴……”“什麼?”薛無風湊近女子,將耳朵貼上她的嘴前。“天魔琴……”“天魔琴?”
白衣男子沉思片刻:“天魔琴?令武林黑白兩道都想得到的寶物?人救,琴亦要得。找到琴之後,立刻返回七絕門。”“是,公子。”薛無風安頓好母女二人,再次向男子所在的方向飛去。
他徒手撈起男子,短短的片刻間,這男子已是氣息全無。他的懷中赫然抱著一把棕色古樸七弦琴,“這就是天魔琴?果然是把好琴,不過它與普通的琴並無二致,為何能引起如此大的風波?”他搖搖頭,卻怎麼想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所幸不想。
他踏水而行,不過半刻便回到船上。
“回來了?返回七絕門!”白衣男子叫來一個侍衛打扮的青衣男子,吩咐:“返回七絕門,順便找處地方葬了那男子。”“是,門主,屬下告退。”青衣男子轉身拖著屍體退出,船艙內隻剩下他與薛無風二人。
“公子,我真不明白,這天魔琴不過是比普通琴做工精致了些,為什麼那些個武林人士要為了一把琴爭得麵紅耳赤。難道這琴是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藏了一本曠世的武功秘籍?”白衣男子端起杯子,淺嚐了一口杯中之物,淡笑道:“嗬嗬,琴之妙意在懂琴之人。天魔琴的威力不在於琴,而在於用琴者本身。”
一日後,船停靠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青衣男子和七絕門眾弟子將男子拖上岸,安葬在一處破廟裏。
“公子,船靠岸了,您要不要買點什麼帶回去?”“嗯,下船看看吧。隻是無風,又要勞煩你了。”“嘿嘿,我早就習慣了。來,公子,隨我下船。”薛無風伸手,握住白衣男子微涼的手。他的掌心略小,薛無風的手指正好包裹住他的手。白衣男子站起,隨他下船。
兩人手拉著手,一前一後的走在不算繁華的街道上。鎮內,偶爾能聽到幾聲小販們的叫賣聲。
“站住,你個小兔仔子,有種的別讓我抓住。讓我抓住了,非打斷你的腿!讓開,讓開!”一個彪形大漢一邊追一個穿著破爛的十三、四歲的少年,一邊用力的撥開人群。少年邊逃邊回頭看,把一推著五顏六色的布的車故意撞翻,阻礙大漢來追。
少年大喊“救命”,又假裝慌不擇路的撞上白衣男子和薛無風。眼看大漢追了過來,薛無風護住白衣男子,順勢一抱,兩人便躍上大樹。“無風,發生了何事?為何又占我便宜?”白衣男子搖搖頭,語氣雖是嫌棄,但溫暖的笑容卻出賣了他。
薛無風趁機吻了下他的側顏,有些意猶未盡的道:“哦,也沒什麼,一個小鬼偷了人家的錢,被追著打。”“那,你這樣對我又是什麼意思?”他白皙俊美的臉上難得的染上一抹紅暈,看得薛無風又忍不住想親吻。
“啊?”薛無風裝傻:“什麼什麼意思?”“哼。”他別過頭不理他,假裝生氣。薛無風抱抱他,認真的說:“因為喜歡你。”
少年躲進牆角,見四下無人,便拿出懷中的錢袋顛量了一下,沉沉的,似乎有很多錢。他打開錢袋,倒出來,裏麵不止有銅錢,還有幾錠銀子。少年眉開眼笑:“嘻嘻,太好了,這些錢夠給娘親治病了。”他把錢收好,拿著雞腿向一個破茅草屋跑去。
“我餓了,你知道我要吃什麼。”“嗯,知道。銀子給我。”白衣男子伸手摸向懷中的錢袋,“啊,被偷了呢,怎麼辦?”薛無風捏了捏他的俏臉,寵溺的道:“乖乖的,別亂跑,你看不見,跑丟了我上哪兒找你?”白衣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他推推他,無奈的道:“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會照顧自己,不用擔心。”“嗯。”薛無風再次吻了吻他,一躍而下。
他搖頭,無奈的笑了笑,躍上屋頂,尋找男孩兒的蹤跡。不遠處,那個男孩兒正在朝著一個破爛的茅草屋奔跑。
他一躍而下,落在與少年幾步之遙的距離,抱臂道:“交出來。”少年一愣,似乎認出了他,卻裝作無辜的道:“這位哥哥,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說完,少年繞開他,繼續向前跑。
薛無風並不阻攔,他身影一閃,又擋在少年的前麵。“哥哥,你要做什麼呀?我要回家,你不要擋我的路呀?”薛無風仍是一副無動於終的表情,伸手:“我的東西交出來。”少年繼續裝無辜:“哥哥,什麼東西呀?我什麼都沒拿呀?”
與此同時,一直追他的大漢也找了過來。“原來你小子躲在這兒,真讓你爺爺我一頓好找哇!你這個小賊,看我不打死你!”說完,他抓住少年的衣服就是一頓暴打。
薛無風一拂袖,將男孩護在身後,冷笑道:“以大欺小,這似乎有失身份。不知這孩子如何得罪了閣下,令閣下窮追不舍?”大漢哼了一聲,道:“這小子偷了我的雞腿。”“雞腿?”薛無風有些好笑的轉過身對身後的少年道:“說吧,你為何偷他的雞腿?”少年低下頭,眼中閃著淚光:“我和我娘親已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這雞腿我準備留給我娘親吃的。我娘親病了,沒錢醫治,才會偷了哥哥的錢袋,求哥哥你不要把我送去官府。”
大漢聽完,抹了一把淚,一下被少年觸動了心扉。“罷了。”說完,轉身就走。
“**得了什麼病?可以帶我去看看嗎?”“哥哥會治病?”“哥哥不會,但哥哥的主人會。”“哥哥,我家在這邊,請跟我來。”薛無風跟著他走進前麵的破茅草屋,屋裏簡直不堪,一張隻鋪著幾層稻草的床上正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女人臉色蠟黃,嘴唇哆嗦,臉上布滿細密的汗珠。一床薄被簡單的搭在她的身上。
她的胸口因喘不過氣而劇烈的起伏,隻聽“哇”的一聲,女子吐出一大口血,喘個不停。男孩心疼的撫著她的胸口,為她順氣。“哥哥,請你救救我娘。”他突然跪下,哭著求薛無風。
“你先起來,隨我去個地方。把錢袋給我,我保證治好你母親。”“謝謝哥哥,謝謝哥哥。”他站起來,抽噎著從懷中掏出錢袋遞給薛無風。他從中取出一錠銀子給少年,道:“這個給你,以後不要再偷東西了,知道嗎?”“嗯。”男孩乖巧的點頭。
他拉起男孩的手,在街上為他買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又為心上人買了一些他最愛吃的桂花糕。他帶著男孩來到他和白衣男子分別的大樹旁,卻始終沒有看見他的身影。薛無風叮囑男孩:“你站在這兒不要走開,哥哥去找人,一會兒就回來。”“嗯。”男孩輕應。
“璃兒,璃兒……”他沿著樹林一路尋找,一路呼喚。“無風?”男子側耳傾聽,躍出水麵,喚了一聲。薛無風幾個起落間便已來到他的麵前。“你真是”,薛無風失而複得般的抱了抱他,撿起地上的白衣披在他的身上,揉了揉他因水氣而透紅的俏臉,寵溺的道:“不聽話。”
他將臉埋在薛無風的頸窩,語氣似撒嬌的道:“我熱了,聽見附近有水聲,就過來洗洗。而且,你知道我的習慣。無風,我累了,抱。”“嗯。”薛無風攬腰抱起他,又幾個起落返回原地。
男孩吃驚的看著他們,嘴巴張得老大,眼中滿是驚豔。他無奈的搖搖頭:“走吧。”男孩一直盯著他的側顏,好奇的問:“哥哥,他是誰呀?”“大夫,亦是哥哥的主人。”
他們回到破屋,女人仍然昏迷不醒。
“璃兒,醒醒。”隨著一聲“嚶嚀”,白衣男子緩緩睜開沒有焦距的雙眼。“無風?”這裏陌生的氣息使得他害怕。“璃兒,我在。”他心疼的握著他的手,放下他,牽著他走到床邊,將他的手搭在女人的脈博上。男子細細把脈,臉上的神情逐漸凝重。“哥哥,我娘她,得了……什麼病?”“不是病,是中毒,一種難解的劇毒。”“中毒?”薛無風和男孩異口同聲的問。
“嗬,不愧是七絕公子司馬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