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沈雲歌的聲音冷得像冰：“放開我的使者。”
    滄瀾撇撇嘴，不情不願地鬆開抓著蘇佑的手：“小氣鬼，借我玩玩怎麼了？”
    “玩？”沈雲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銀發無風自動：“他不是玩具。”
    “知道啦知道啦！”滄瀾翻了個白眼，碧藍的長發在陽光下泛著水波般的光澤：“幾千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無趣。”
    蘇佑夾在兩位神明之間，尷尬得腳趾摳地。他小心翼翼地往沈雲歌那邊挪了半步，試圖緩和氣氛：“雲歌大人，滄瀾大人隻是好奇....”
    “看！你的小使者都比你會說話！”滄瀾得意地揚起下巴，突然湊近蘇佑：“喂，小家夥，北山好玩嗎？”
    “呃....好玩？”蘇佑不確定地回答，偷瞄沈雲歌的臉色。
    “那我跟你回去玩玩！”滄瀾一拍手，完全無視沈雲歌越來越黑的臉色：“正好我有事要跟這塊木頭商量。”
    沈雲歌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強壓怒火：“滄瀾，你剛蘇醒，應當先穩固靈力....”
    “穩固什麼呀！”滄瀾甩了甩長發：“我沉睡千年就是因為無聊。現在好不容易有點樂子，你還要攔我？”她突然壓低聲音，“再說，我可是感應到靈氣複蘇的跡象才醒的，這事關重大。”
    沈雲歌的表情微微一變：“當真？”
    “騙你幹嘛？”滄瀾撇撇嘴：“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突然醒來？睡美容覺不香嗎？”
    蘇佑聽著兩位神明的對話，眼睛越瞪越大！靈氣複蘇？那是什麼意思？但看沈雲歌嚴肅的表情，顯然不是小事。
    “既如此，”沈雲歌終於鬆口：“可暫居北山，但需守我規矩。”
    “知道啦！不惹事不生非！”滄瀾做了個鬼臉，轉頭對蘇佑眨眨眼：“小使者，帶路吧！”
    就這樣，三人——準確地說是一位水神、一位山神和一個山神使者——踏上了回北山的路。滄瀾拒絕了乘車，說要“活動筋骨”，轉眼間化作一道藍光消失在湖中，說會沿著地下暗河先一步到達。
    回程的車上，沈雲歌罕見地沉默不語，修長的手指緊握方向盤，指節微微發白。蘇佑偷偷瞄了他好幾眼，終於忍不住問道：
    “雲歌大人....靈氣複蘇是什麼意思？”
    沈雲歌的目光依然盯著前方的道路：“天地靈氣，自上古漸衰。近千年來，已稀薄至臨界點。若滄瀾所言屬實....”
    “會怎樣？”蘇佑屏住呼吸。
    “神明複蘇，靈物覺醒。”沈雲歌簡短地回答：“天地大變。”
    這個回答讓蘇佑心頭一震！他想起自己成為使者後看到的種種奇跡——會說話的古樹，有靈智的動物，還有那些隻有神明才能進入的秘境....如果靈氣真的複蘇，這些會不會變得更多？
    “那....是好事嗎？”
    沈雲歌沉默片刻：“福禍難料。”
    車子駛入山區，窗外的景色逐漸變得熟悉。當黑色SUV停在山神廟前時，蘇佑驚訝地發現滄瀾已經站在門口等候，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古樸的建築。
    “速度挺快嘛！”她笑嘻嘻地迎上來：“這廟不錯，比我的水晶宮接地氣。”
    沈雲歌下車，麵無表情地推開廟門：“進來吧。”
    滄瀾蹦蹦跳跳地跟進去，像個春遊的小學生。蘇佑走在最後，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山神廟隻有兩間廂房，沈雲歌一間，他一間，現在多了個水神....
    “滄瀾大人住哪？”蘇佑小聲問沈雲歌。
    “不必操心。”沈雲歌頭也不回：“她自有辦法。”
    果然，滄瀾一進庭院就相中了那口古井：“就這兒了！”她縱身一躍，化作一道藍光沒入井中，片刻後又探出頭來，“不錯不錯，井底通著暗河，方便我隨時回翠湖。”
    蘇佑好奇地趴在井邊往下看，隻見井水不知何時變成了晶瑩的藍色，深不見底，隱約能看到水下有宮殿的影子。
    “別靠太近。”沈雲歌拎著蘇佑的後衣領把他拽回來：“水神領域，凡人勿入。”
    “小氣！”滄瀾的聲音從井底傳來，帶著回音：“我又不會吃了你的小使者！”
    沈雲歌不理她，轉向蘇佑：“今日修煉尚未完成。”
    蘇佑這才想起早上的蜂鳥變形練習被打斷了：“我這就去！”
    “不必勉強。”沈雲歌的語氣緩和了些：“可明日繼續。”
    “不不，我想試試！”蘇佑急於證明自己的進步：“您和滄瀾大人聊正事，我去練習！”
    不等沈雲歌回應，蘇佑已經變回小鹿形態，蹦跳著跑向山林。他隱約聽到身後滄瀾的感歎：“哇！變形這麼熟練！你教得不錯嘛！”
    “閉嘴，進來說正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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