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的陽光刺穿新月城的薄霧，灑落在街角那扇半開的玻璃窗上。碎裂的玻璃渣在晨光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像是某種無聲的警告。
    陳風站在門口，黑色風衣的下擺被風吹得微微揚起。他眯了眯眼，目光掃過屋內淩亂的書架、倒翻的桌椅，還有地麵上幾道淺淺的腳印——像是有人匆忙逃離時留下的痕跡。
    “現場沒動過吧？”他低聲問道。
    “沒有。”一個穿著便衣的中年男人回答，“警察剛到就通知你了。”
    陳風點點頭，抬步走進屋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焦味，像是電路短路後的餘燼。他的指尖輕輕劃過門框，沾了一點灰塵，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昨晚十一點左右，報警人說聽到玻璃碎裂聲，出來看才發現窗戶破了。”中年男人繼續說道，“東西丟了什麼還不清楚，但屋裏值錢的東西不少。”
    陳風蹲下身，手指輕輕摩挲著地板上的腳印邊緣。鞋底花紋清晰可辨，卻不是常見的款式。他抬頭看向窗外，街道空無一人，隻有風吹動路邊的廣告牌發出吱呀聲響。
    “這腳印是往哪個方向去的？”
    “北邊。”中年男人指向街角，“那邊有個小巷子，監控壞了，沒拍到人。”
    陳風站起身，眼神銳利如刀：“那就從那裏開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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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降臨前，他在巷子裏找到了那個小偷。
    那人躲在一堆廢棄紙箱後，正試圖撬開一輛電動車的鎖。聽見腳步聲，他猛地回頭，看見陳風站在巷口，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
    “別動。”陳風語氣平靜，“你已經逃不掉了。”
    小偷咬咬牙，轉身就要跑，卻被陳風幾個大步追上，手腕一擰，整個人就被按在牆上。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陳風壓低聲音問。
    小偷掙紮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陳風鬆開手，將他扭過身來。對方的臉髒兮兮的，但那雙眼睛——冷靜、警覺，完全不像個普通的街頭竊賊。
    “你不隻是個小偷。”陳風盯著他，“你是誰？”
    小偷冷笑一聲：“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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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陽光再次照進那間被盜的屋子。
    陳風站在窗邊，看著樓下警方押走小偷的畫麵。他的思緒還在昨晚的對話裏打轉。
    “你覺得呢？”那句話像根針紮在他腦子裏。
    林霄靠在門口，手裏拿著一份文件：“我查過了，這家夥叫”零”，是個流浪兒出身，後來加入了一個地下情報組織。”
    “情報組織？”陳風回頭。
    “對，專門替一些見不得光的人做事。”林霄把文件遞給他，“但他被抓之前，還接到了一條加密信息。”
    “內容呢？”
    “還沒破解。”林霄聳肩，“但我們能確定一件事——這不是一起普通的盜竊案。”
    陳風沉默片刻，走到窗邊，伸手摸了摸那塊被砸碎的玻璃。冰冷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震。
    “他們想偷的，根本不是錢。”
    林霄挑眉：“你是說……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陳風緩緩開口，“但我感覺，這次的案子，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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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新月城，燈光昏黃而稀疏。
    沈月坐在偵探事務所的辦公桌前，翻看著那份盜案報告。她的眼神專注，手指在紙頁上來回滑動。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她突然開口。
    陳風和林霄同時望向她。
    “腳印的方向。”她指著照片中的地麵，“按照正常逃跑路線，他應該往東邊跑，但所有線索都顯示，他往北去了。”
    “所以呢？”林霄問。
    “所以他不是為了逃跑。”沈月抬起頭，“而是為了去某個地方。”
    陳風沉思片刻，忽然起身走向門口。
    “我們要去一趟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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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之後，三人來到了北邊的一座廢棄老樓。
    門虛掩著，推開門的一瞬間，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牆壁斑駁，天花板部分塌陷，地上散落著破碎的木板和生鏽的鐵器。
    “這裏怎麼會有信號塔？”林霄看著角落裏的金屬支架。
    “不是信號塔。”沈月蹲下來看了看，“是……幹擾器。”
    “幹擾器？”陳風皺眉。
    “用來屏蔽特定頻段的無線電信號。”沈月解釋，“也就是說，有人不想讓這裏的通信被外界發現。”
    林霄吹了聲口哨：“看來我們猜對了，這不是普通的小偷。”
    陳風環顧四周，忽然注意到牆角有一處凹痕。他走過去，用手抹去灰塵，露出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用利器刻出來的。
    “這是什麼？”林霄湊過來。
    “不知道。”陳風搖頭，“但我覺得，它不屬於這個時代。”
    沈月拿起手機拍照，卻發現畫麵中那符號竟然模糊不清。
    “奇怪……”她皺眉，“圖像失真了。”
    陳風伸手接過手機，屏幕上的圖案果然扭曲變形，仿佛那符號本身就不屬於現實世界。
    他抬頭看向黑暗的天花板，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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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準備離開時，整棟樓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
    黑暗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誰？”陳風低聲喝道。
    沒有人回答。
    沈月打開手機閃光燈，光線掃過空蕩蕩的房間，卻什麼都沒發現。
    “走了？”林霄握緊拳頭。
    “不對。”陳風盯著門口，“剛才的聲音……是從外麵傳來的。”
    他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外麵一片寂靜。
    但就在那一瞬間，他的視線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昨天被他們抓住的小偷“零”。
    可問題是……
    他明明已經被關進了拘留所。
    陳風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怎麼會在這裏？”
    身後，沈月的聲音響起：“陳風，你有沒有想過……你抓到的那個”零”，也許根本不是他本人？”
    空氣仿佛凝固。
    陳風回頭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什麼意思？”
    沈月輕輕歎了口氣：“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搞錯了。”
    那一刻，陳風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
    他以為自己破獲了一起盜竊案。
    但現在，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踏入了一場早已布好的局？
    而那個小偷，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