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表裏世界醫院_3_2_物理學聖劍的微光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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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裏世界驚魂未定的兩人,坐在地上休息了會,因為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就重新投入遊戲中。
    解決完問題後站起來的兩人,這才得以重新觀察這個房間。
    看到最裏麵是一張辦公桌,桌上散亂著七七八八的文件,能斷定這裏應該是某人的辦公室,但是不是地上那個人的就不得而知了。
    賀思阿上前翻看桌上的文件,大多都被灰塵和墨水汙染,而且時間過的太久,紙上的墨水已經幹涸,壓根看不清上麵的內容。他在翻看玩桌上的所有紙張後,轉向辦公桌的抽屜。
    抽開,空的,關上,又抽開。反反複複操作了幾個,裏麵除了沉積的灰塵,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他繼而把目光轉向桌子低下,看見掉在地上的文件,彎腰撿起來。
    被裝訂好的紙張表麵同樣積滿了灰塵,但因為是在桌底,比在桌麵上的那些要保持的好,隱約能看清封麵的字:
    《湖泊安康精神病院—科室病案本》,記錄人員:陳天樂。
    賀思阿拿起來後,還沒翻開,從裏麵掉出來一塊工牌。撿起來翻麵查看。
    姓名:陳天樂。
    工牌上麵貼著一張發黃的證件照,是個笑嗬嗬的微胖中年禿頂男人。職位稱呼上標注的是院長。
    想來這裏大概率是院長的辦公室,也能確定躺地上那人不是這間辦公室的了。
    拿著病案本和工牌的賀思阿準備去和爻一分享這個信息,但一轉身就看見離得隻有一拳距離的爻一,低著頭,手裏拿著一支黑色圓珠筆,正在用按壓活塞的地方戳賀思阿的胸膛。
    哢噠一聲脆響,筆尖彈出來。
    賀思阿也跟著低頭看這彈出筆尖的圓珠筆。
    在沉默了一會後,爻一慢悠悠的開口道:“你看,一支很幹淨的圓珠筆。”
    他拿著的,是一支可以帶出遊戲世界的筆,還算方便的道具。
    遊戲裏的所有道具都需要這樣找。並且,沒有任何提示,能不能拿到純看運氣。
    但這個世界的不多,他嚐試過專門用幾次重生,用來在所有的遊戲世界裏進行道具搜刮,但這個世界裏,也就找到這支筆。而且連原本位置的道具【蟲子】,也不見了。
    “真的很幹淨。”賀思阿拿起來反複看了看,又還給他。
    賀思阿雙手拿著文件,看著他又把筆芯按壓回去,內心感覺有些無措,還是把病案本和工牌舉到爻一麵前,然後開口:“知道院長長什麼樣了。”
    拿著圓珠筆按壓玩樂的爻一,欣喜若狂的看著賀思阿,接過他手裏的資料,快速翻閱,感到驚喜的說道:“你找到了啊!”
    覺得違和感強烈的賀思阿眨眼。
    “嗯,再看看還有些什麼吧。”
    說完後的賀思阿還沒等著去找別的地方,就被爻一雙手抓在原地,被迫翻了個身。
    爻一開口道:“我想我們沒機會了。”
    隻見辦公室天花板的牆壁,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來,逐漸形成一個往下墜落的鼓包,再因為不堪重負,破裂開來,從缺口處流出粘稠的暗黃褐色液體。
    惡心的讓爻一咽了咽唾沫。
    整個房間裏不光鼓起來了那一個包,四周的牆壁都開始膨脹,從裏麵流出的粘稠液體快
    鋪滿整個地板。
    賀思阿咬緊牙關的看著地上黏糊糊的東西,看來他也被惡心到了。
    “我們先出去。”爻一非常讚同的跟著他一起出去了。
    關上身後的門,裏麵的液體沒有跟著流出來,顯得一切正常,賀思阿關門的時候注意到旁邊沒有牌號,帶著疑問向爻一隨口提了一句:“這裏不是043。”
    他不提還好,他一提起來爻一就想著自己遭罪的臉,並且抬手捂住自己的臉,雖然已經不痛了,但還是揉搓起來。
    “043在後麵了,你太用力了,我滾了好遠才停下來。”爻一回答道。
    這倒沒什麼可懷疑的,當時賀思阿確實用了很多力,畢竟情急之下沒有時間去思考。沒再說這個話題,他提議往走廊深處走,去裏麵看看再回大廳。
    爻一很樂意,畢竟目的地也在那,所以又擠著他開始往深處走去。
    也算是習慣爻一這麼擠著他了,隻能努力不讓這人把自己往牆上擠,因為他覺得牆上真的很髒。
    爻一邊擠邊開口說:“前麵有樓梯欸。”爻一順著右手邊指過去。
    賀思阿朝著爻一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確實在燈光昏暗的地方,能隱隱遠遠看清是樓梯的模樣。他看著周圍的房間,說著:“搜一下房間再過去吧,空房間裏應該還會有些什麼東西。”
    爻一點頭,繼續擠著。正當要走到樓梯口處的時候,他突然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做好再次迎接奇怪髒東西的準備,因為這裏要開始觸發固定劇情。
    賀思阿疑惑的看著爻一做深呼吸,問道:“怎麼了嗎?”
    爻一黑臉低頭,抬起手朝賀思阿擺了擺:“沒事,我就是有點緊張。”
    與此同時,從大廳方向傳來啪嗒聲,聽起來是皮膚拍打在地麵上的聲音。
    賀思阿還以為那個巨大的肉塊回來了,看著大廳的方向,並抓住他的手準備隨時逃往樓上,但因為伴隨著拍打聲,還有同時響起的鼓掌聲,所以也沒急著逃跑。
    而爻一在聲音想起來的一瞬間就張嘴開始無聲的尖叫,還把頭靠在賀思阿的肩膀上。
    但見從遠方昏暗的長廊處,跳出來一個,赤腳長發男。
    長發男一邊鼓掌,一邊赤腳在地上跑跳著,向兩人的方向跑來。
    他齊腰的頭發隨著身體左右甩動,看起來很絲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於戲劇化的長相,導致讓這男子看起來沒有一點殺傷力,也讓那兩人沒有想著要逃跑,而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爻一像個嬌羞的良家婦女一樣靠在賀思阿的肩膀上。看著沒穿鞋的長發男拍著手,嘻嘻嘻的走過去,又嘻嘻嘻的跳回來,全程看都沒看他倆一眼。
    倒是賀思阿和爻一,像個監控腦袋一樣,盯著這人左右搖擺。
    長發男在倆監控的注視下,歡快的走進一間病房,爻一和賀思阿的目光也跟著停留在那間病房門口,不知如何是好。
    但還沒給他兩選擇的時間,長發男又彈出個腦袋,看著賀思阿他們,張開嘴繼續嘻嘻的笑起來,衝他們招了招手,讓他們過去。
    現在爻一完全不想過去,任誰看這場景都很詭異。而長發男好像根本不願意放棄,那顆腦袋非常靈活的在門框之間來回進出,試圖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這時賀思阿說:“過去看看吧,要是有危險就敲他頭。”
    此時的爻一還靠在他的肩膀上,聽見這話嚇得跳起來。“真要過去啊,你不覺得這很詭異嗎?”
    他暫時停下來,看著前方的門,愣愣的說:“這裏的東西都很詭異。”
    也沒有辜負長發男的怪異舉動,他真的朝那間病房的方向走去了,爻一欲哭無淚的跟上,心裏想著:也是呢,根本攔不住的。
    爻一不情不願的跟著賀思阿過去,進入長發男在的那個房間。
    爻一堅信這些裝神弄鬼的人就是鬼,不管再來幾次他都不會改變他的想法。
    進入房間後,賀思阿觀察到這是間雙人病房,除了現在正在床上擦腳的長發男,還有一個人躺在旁邊的床上,被簾子遮住。
    他跟著賀思阿走過去,拉開簾子,看清躺在床上的東西。
    一個瘦的皮包骨的男人被束腹帶綁在了床上,閉著眼睛,張著嘴,眼窩深陷,沒呼吸,臉色發黑,牙齒黃,舌麵深紫的人,直挺挺的躺著。因為被束縛衣和束縛帶捆著,看不出來這人還是不是活著的。
    但是根據前麵這種跡象,賀思阿第一時間推斷出來:“這人像死了。”
    這個問題爻一也不知道死沒死,因為怕鬼,這關都是莽著過的,很少進房間。他進這個房間時,也不想深究這人死沒死,基本上看見一個就來一棍子。
    聽到問題的爻一機械的搖著頭,手裏拽著上一個房間裏的撬棍。
    因為一切的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所以他帶上了撬棍,雖然物理攻擊對鬼來說可能沒什麼用,但是比像個雞仔一樣發抖好。
    躺床上的人,同樣聽到這問題,瞬間閉上嘴,張開他凹陷的雙眼,很嚴肅很認真的說道。
    “我沒死,我就長這樣。”
    這句話給爻一嚇得不輕,幾乎是一瞬間,他尖叫之中,撬棍高舉揮下,直衝那人腦門,惹得躺在床上的人也開始尖叫起來。
    好在賀思阿眼疾手快,伸手攔住他的撬棍。
    一聲沉悶的打擊骨頭聲響起來,他揮下的撬棍打在了賀思阿的掌心,離躺著的人隻差幾厘米。
    整個房間裏響起了三聲慘叫,爻一的恐懼,那人的害怕,賀思阿的疼痛,像交響樂一般,每個人都叫的各有千秋。
    低聲慘叫的賀思阿捂著發紅的掌心,看著爻一,純是因為疼痛而咬牙切齒的說:“倒也不用這麼激動。”然後像是安慰他似的,繼續說道:“他不是鬼。”
    拿著撬棍的人發現自己過於激動,導致打的是賀思阿,心裏愧疚的後退一步,但是幸好剛剛因為手軟沒有太多力氣。
    “他不是嗎?”
    他看著賀思阿痛的彎腰,把撬棍藏到背後,歉疚的再次開口:“對不起啊,你沒事吧。”雖然看起來根本不像沒事的樣子。
    “我沒事。他不是鬼,他剛剛說了他沒死。”賀思阿再次回答。
    賀思阿站直身體,甩著疼痛的手掌,低頭與躺著的人對視,而那人也停下尖叫,閉著嘴看向賀思阿,宛如看救命恩人。雖然剛剛差點奪走這條命的人,是救命恩人的同伴。
    賀思阿對視,那人看著賀思阿,接下來就開啟了兩人一問啞答的畫麵。
    “你是醫院的病人?”賀思阿問。
    那人閉眼緩慢點頭。
    “你知道院長在哪嗎?”賀思阿二問。
    那人睜眼認真點頭。
    “在哪?”賀思阿三問。
    那人終於開口了:“二樓。”
    這樣的畫麵甚是詭異,給經曆過重生的爻一帶來了衝擊。“不是,就這麼問出來了?”他覺得那人點頭的樣子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一問一答環節結束,爻一的耳邊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一聲不同於這三人的尖細尖叫,來自於那名長發男子,他一直在後麵暗中觀察爻一他們,可能因為存在感過低,導致沒人想起他,直到現在他發出了動靜。
    爻一捂著耳朵轉過頭看那名長發男子,並大聲質問他:“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雖然一開始最大聲的,就數他們三個。
    長發男的麵前,一位身穿護士裝的醫護人員,站在門口。
    這護士沒五官,臉上全黑,沒耳朵,腕頭綁針。且護士在長發男子尖叫後,用手臂把他用力拍到了床上。
    這下長發男人安靜了,就是不知道還活著沒有,看起來像是很安詳的睡著了。
    處理完長發男人的護士,搖搖晃晃的走進來,一步一瘸的向爻一他們走來。爻一倒是明白,護士聽聲辯位,隻要不說話就行,所以他雙手捂住嘴。
    賀思阿也明白,剛剛長發男遭遇的那一巴掌看下來,再加上大廳牆上的警告,明白安靜就好。
    現在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躺著的那個人了。爻一把目光移到直挺挺躺著的人身上,發現他在閉著眼睛裝睡。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發聲,但他想,如果這人發出聲音了,就一悶棍敲下去。
    護士一瘸一拐的走到他們身邊,在床位旁邊停了一會,就轉身準備繼續一瘸一拐的離開。
    但是事故總是突然發生的,原先藏在爻一身後的撬棍,在護士轉身的同時,掉在了地上。
    叮呤哐啷的聲響,重新把護士吸引過來,他還來不及倒吸一口涼氣,就看著護士甩著針管的手臂,朝著他的脖子打來。
    求生**極強的爻一瞬間往下蹲,並拿起地上掉落的撬棍朝對麵的牆壁扔過去。撬棍前端嵌入牆壁,打斷了埋在牆裏的電線,發出幾聲茲拉聲響,引走了護士。
    護士往發出聲響的地方快步走去,甩動手臂用針管硬生生把撬棍折成兩半,在她確認了沒聲音後,又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了。
    撬棍斷了,現在爻一的可控安全感沒了。
    威脅走後,就得以放鬆下來。
    爻一放開手鬆了一口氣,重新站直身體看著賀思阿,畢竟自己剛剛差點惹出事來,而賀思阿很淡定的看著他,手裏拿著凳子腿,顯然是準備對護士進行攻擊的,但是沒料到爻一自己解決了。
    爻一咽了咽唾沫,開口道:“你好淡定啊。樹齊森沒少給你添麻煩吧。”
    “習慣了,其實還好。”一聲帶有無奈歎息的肯定。
    “雖然很早就想說了。和他待在一起,真是辛苦你了。”明明這人剛剛差點就給人家惹了麻煩,到頭來還在背後說樹齊森壞話。
    賀思阿放下凳子腿,再三確認沒事後,領著爻一離開病房,一同前往二樓。
    還在表世界啃零食的樹齊森已經開始覺得無聊且焦慮了,並且開始自我懷疑:自己這樣在原地如此悠閑,真的沒事嗎?但是沒什麼線索,現在出門還會被符歡姐喊回來。
    樹齊森嚐試出門做探險,找線索,但是因為是新人的緣故,再加上這裏是精神病院,第一天來還是得有人帶著,怕樹齊森一人單獨出去後,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出什麼事直接躺床上了。
    樹齊森咀嚼著嘴裏的泡筍,嘎吱嘎吱的聲音回蕩在無人的辦公室裏。咀嚼筍的聲音裏,突然夾雜了一聲斷觸熄火的歎息聲,樹齊森陷入了黑暗,在咽下嘴裏的食物後,他意識到,停電了。
    而這時,安靜的辦公室裏,響起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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