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什麼？”
    “別對著一隻”鬼”心慈手軟嗎？”
    楚旗冷冷地盯著狼狽坐在地上的馬一帆，吐出的字眼讓所有人為止一震。
    眼前這個馬一帆，果然已經……
    可是，是什麼時候的事？
    對上段玉卿擔憂的眼神，楚旗聳了聳肩，示意他放心，然後慢悠悠地走到馬一帆麵前蹲下。
    馬一帆咬著牙，惡狠狠地盯著楚旗，像是知道自己打不過楚旗，漆黑的眼底滿是不甘。
    楚旗看都不看，“啪啪”給了他兩耳光。
    “瞪什麼瞪？你不是想要符嗎？有本事自己過來拿。”
    看到楚旗手裏的符籙，馬一帆眼裏頓時爆發出貪婪的光芒，像饑餓的狼看見肉一樣，抽動著四肢，跌跌撞撞地朝著他爬過來。
    他爬行的動作十分詭異，像是剛協調了四肢，手和腳各跑各的，因此十分扭曲，速度也不快。
    “沒用的東西。”
    楚旗見狀，又是“啪啪”兩個耳光，頓時扇得馬一帆眼冒金星，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一頭栽在地上。
    然而馬一帆仍是十分不甘心的，像機械一樣毫無知覺，一次次走向楚旗，直到臉腫得像是個豬頭。
    最終，楚旗像是玩膩了這個遊戲，抬起腳又是狠狠一踢，馬一帆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落到地上，頭耷拉著，一動不動。
    “楚旗……”
    段玉卿眼神裏劃過一絲不忍。
    縱然楚旗說麵前的“馬一帆”已經變成了一隻鬼，可看到他一次次出手“虐待”，仍覺得十分別扭。
    畢竟“馬一帆”的樣子，還是他那個小師弟。
    出於人道主義，殺生不虐生啊！
    楚旗卻道：“玉卿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弄不死他。”
    “他不是想要符救命嗎？誰說隻有符才可以救他了？把這些髒東西揍得吐出來，效果是一樣的。”
    “可是……”
    段玉卿怎麼看，都覺得地上的“馬一帆”早就沒氣了。
    楚旗一把抓住馬一帆的衣領，“別給我裝死，趕緊起來。”
    馬一帆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死了。
    楚旗冷笑一聲，樣子比惡霸還惡霸：“你再不睜眼，小心老子再賞你兩個巴掌！”
    聽到這句話，馬一帆像是被什麼驚醒一般，驚恐地睜開雙眼，“哇”的一聲，吐出了先前和王振華一樣濃稠惡心的黑泥。
    那股味道，比之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熏得眾人眼睛直酸。
    段玉卿也沒想到，楚旗隻是踢了馬一帆肚子兩腳，還真讓他把那些扭動的蟲子給吐出來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段玉卿斟酌著用詞。
    他實在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那些蟲子和地上的嘔吐物。
    那些東西，實在是太詭異、太惡心了！
    “是啊！”
    楚旗點點頭，很爽快地承認了。
    王振華不可思議地道：“那你打他幹什麼！踹上兩腳不就……”
    看著馬一帆的“豬頭”，是個人都會覺得於心不忍，實在是太慘了！
    楚旗攤攤手，毫不避諱地道：“誰叫他命不好呢？”
    “偏偏是他汙染程度高，被附身了，又偏偏他的嘴巴那麼毒，說了那麼多我不愛聽的話。”
    楚旗很誠懇地道：“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別人汙蔑我。”
    “如果不是因為之前的種種，你們比較相信我，難保不被他挑撥離間成功啊！”
    “到時候我們分崩離析，誰知道麵前的人，究竟是我們的同伴還是被附身的鬼東西？”
    王振華聞言皺眉，“說的也是……”
    他有一種恍然大悟的開悟，對馬一帆的遭遇雖然表示同情，卻更能理解楚旗的做法了。
    “當然，說了那麼多，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我看他不爽。”
    楚旗笑了笑，臉上沒有了之前那股肅殺，顯得平和了很多。
    “做人嘛，偶爾也要夾帶一下私貨。”
    王振華：“……”
    鍾易之：“……”
    段玉卿嘴角扯了扯，夾帶私貨，楚旗這個家夥，要不要說的那麼明顯啊。
    不過，他心裏也清楚，確實是“馬一帆”的態度太過惡劣了，換做是他，也不會高興。
    就當是磨礪磨礪性子吧，想必有這樣的經曆，以後馬一帆也不敢再“口出狂言”了。
    “嘶，我的臉好痛啊……”
    馬一帆醒過來，被打得還有點懵。
    不過，等他回過神，看向楚旗的眼神裏，明顯帶上了幾分恐懼。
    楚旗笑**地道：“怎麼樣，小同誌，感覺好不好啊？雖然沒有用符籙來得輕鬆，不過我自認這個效果，還是很好的。”
    馬一帆渾身一抖，居然嚇得沒說出話來。
    段玉卿上前拉起他，柔聲道：“一帆，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馬一帆遲疑地點了點頭，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顯然對楚旗那幾個巴掌的恐懼還印象深刻。
    段玉卿鬆了口氣，接著道：“你剛才說，”它”告訴你，隻要被標記了，就絕對逃不出去，是什麼意思？”它”又是誰？”
    馬一帆像是在回憶。
    “我、我也不清楚，隻是剛才我跟在隊伍裏麵走著，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水裏，摸了一下我的**。”
    “一下子，我就渾身冷得不像話！”
    “然後……那個長得像手指一樣的蟲子就鑽進了我的身體裏，迷迷糊糊的，我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王振華道：“那個時候你做了什麼？”
    按理來說，第一個碰到蟲子的應該是鍾易之，然而他卻沒有中招。
    反而是王振華，因為隨手抓起了一隻蟲子，才被它有機可乘，鑽了進去。
    他靈光一閃，“你是不是也主動去碰那個蟲子了？”
    馬一帆畏畏縮縮地點頭，“好、好像是。”看向楚旗的眼神十分閃躲。
    “這麼說，關鍵就在於有沒有主動去碰那些東西了？”段玉卿若有所思地道。
    楚旗冷笑道：“如果真的那麼簡單，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在這裏了。”
    段玉卿一頓：“那麼多人？”
    他環顧周圍一圈，明明什麼都沒有，不禁打了個寒顫。
    “楚旗，你看到什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對上段玉卿疑惑的眼神，楚旗平靜地開口道：“他應該是回頭了。”
    “回頭？”
    “對。”楚旗點點頭，反問道：“逃跑的時候，你難道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嗎？”
    “奇怪的聲音……”
    段玉卿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非常肯定地搖頭，“沒有，我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
    “你是說……”
    王振華想起那個詭異的“段玉卿”，渾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