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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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廣建上前拿起一根銀針,仔細觀摩了一下道:“這上麵的東西,應該就是古代號稱可以腐蝕骨肉,殺人於無形的第一奇毒,見血封喉了。”
“我們要小心一點,這種毒藥,一旦碰上必死無疑,且還會傳染。”
很多盜墓者就是因為感染以後,不死心地向隊友尋求幫助,導致接觸中毒,全隊覆沒的。
胡廣建也隻在幾個大墓中見到過此毒。
眾人聞言一驚。
他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通過接觸就能傳染的毒藥,這和末世來臨時的喪屍病毒有什麼區別?
鍾易之雖然害怕,對研究的渴望還是讓他克服了恐懼,顫抖著聲音問道:“胡同誌可以碰到這個東西嗎?能不能幫我收集一些樣本放到試劑瓶裏?”
胡廣建搖搖頭:“我也隻有一雙手能夠接觸,萬一一個不小心,也容易沒命,這個東西太邪門了,教授您還是不要研究了。”
“好吧。”鍾易之略微失望地點點頭,倒也能接受這個結果。
王振華看著滿牆被腐蝕的壁畫,可惜道:“這上麵記載的東西都被銀針上頭的毒液毀了,看不出來什麼細節,真是可惜了。”
楚旗道:“開棺吧,壁畫雖有用,墓主人最喜愛的東西、生平經曆,往往會在棺槨裏。”
就好像現代人,有些喜歡收藏手辦,有些喜歡收藏穀子周邊,甚至藝術品,往往是展示一份,保險櫃裏再收藏一份,有備無患。
王振華聞言,正欲上前研究主棺,被張懷仁一攔:“王教授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剛才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就這樣凶險,萬一踩到了機關,豈不是無妄之災?”
“還是讓我先算上一卦,看看這裏有沒有第二處機關。”
聞言,王振華踏出去的腳頓時收回一半,點點頭,深以為然道:“是我著急了,一心隻想著墓穴,一時激動失了分寸。”
他讓出半個身子,張懷仁便從袖裏掏出一枚銅板,甩在地上。
接觸到地麵的瞬間,銅板一分為二,二分為四,自動落在了東南西北四個角落。
一道天藍色的屏障拔地而起,織出一副浩瀚燦爛的星圖,中間分別有兩顆巨星,三顆大星以及多顆小星,其他數萬星辰,則化為點點星光,縈繞在左右,將它們包圍了起來。
楚旗饒有興致地道:“星辰乾坤卦,好有意思。”
段玉卿淡淡道:“傳聞唐朝時期,袁天罡和李淳風所作的推背圖推演了往後兩千多年的王朝更迭和曆史興衰。”
“其中,袁天罡擅長相麵算命,李淳風則更精通於觀測星象,判斷吉凶。據說,星辰乾坤卦李淳風常用的一種術法。”
“不過,我看這卦象,似乎還算穩定。”段玉卿思索道。
楚旗眼睛一亮,驚喜道:“玉卿你居然也懂術術麼?”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不僅樣貌帥氣,博古通今,居然還懂術術!
段玉卿笑了笑:“算卦我是不懂,不過,我從小就很喜歡觀察自然,能看得懂植物生長的變化和星辰移動的方位,所以,父親就在我房間裏的陽台上擴建了一處觀星台,好讓我學習天文。”
“不出意外的話,這幾顆大小不一的星星,就代表了我們這些人的運途命理,周圍那些星光,則意味著麵前的吉凶,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些光點雖然在不斷變化,卻並無異象,應該是平穩無虞的卦象。”
張懷仁笑道:“段二少好眼力,不愧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當真是涵古茹今,學無所遺。”
段玉卿笑了笑,不置可否。
隻聽楚旗道:“據說,李淳風雖然比袁天罡年輕了三十多歲,在術術一道上的造詣卻更高,更有資質,因為他有一雙特殊的眼睛,可以透過時間和空間,直接看到未來,被稱為”遙視”,難道玉卿你也有這樣奇特的特異功能嗎?”
段玉卿搖搖頭,笑著道:“胡說什麼呢?我隻不過是一個比較喜歡看書的普通人罷了,恰好對天文學有所研究,你要是讓我看什麼梅花易數,奇門遁甲,我可就一竅不通了。”
不過,他雖然沒有“遙視”這樣的特異功能,確實在體質上與常人有所不同。
從小段玉卿就對身邊周遭事物特別敏感,旁人觀察植物,最多是記錄它們的生長條件、喜好習性,段玉卿卻能直觀感受到植物生長的氣息,靈力的流竄,甚至植物隱約的想法和親昵,與它們交流。
觀察天象時,也能隱隱約約感受到某種信息,像是天意的召喚。
因此,他的直覺總是特別靈敏,股票的漲跌,行業的風向,乃至於整個市場的投資,都在冥冥之中告訴了他答案,所以,段家人總對他的決定毫不質疑。
年幼的段玉卿常常因為無法控製這股力量高燒生病,還是後來那位老天師出馬,才幫助他的身體好了許多。
不過,那位老天師留下的三封密信,也隻是吊命的方法,並不能將他根治。
段玉卿永遠不會告訴楚旗,那第三封密信裏放著的,就是他們的婚書。
早在懂事的那一刻起,段玉卿就在冥冥之中知道,自己這輩子注定要和一個人綁定在一起了,這是上天的旨意。
楚旗撇撇嘴,不在意地道:“醫學、曆史、考古學,本來就是十分晦澀難懂的科目了,玉卿你卻十分了解,現在還對天文學感興趣,有涉獵,如果這都算是一竅不通的話,那我們這些人,豈不就成了天大的蠢材了!”
張修林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個楚旗,為了討好段玉卿還真是什麼都說得出口,段二少是很厲害,可是他們也不差啊!
要當蠢材,你自己去就得了,幹嘛牽扯上別人。
他先前還覺得自己看走了眼,楚旗確實如師傅說的一般頗有內涵,如今看來,也不過是被愛情迷了眼,被段二少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可憐的湯姆貓嘛!
鍾易之冷哼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這麼不會誇人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張懷仁笑著道:“此言差矣,楚小友這正是大智若愚的表現啊,年輕人嘛,就是該意氣風發。”
楚旗朝他豎了個大拇指:“還是你懂我!張大師不愧是同道啊!”
“不敢當,不敢當。”
張懷仁心想,這次下墓,他也算是受人所托。
沒想到卻一直是新來的楚旗和胡廣建一路披荊斬棘,倒顯得自己多餘了。
若他不站出來露一手,豈不是將他們龍虎山的威名置於空穴來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