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鋒不耐煩地打斷：“好了！那紅毛鳥人呢？這次好像沒感覺到他還在旁邊了”
    程見星這才想起朱雀，猛地回頭，隻見鏡像空間已經徹底崩塌，而朱雀的身影卻消失無蹤。
    “他跑了。”程見星皺眉，“但他說的那些話……”
    沈墨按住他的肩膀：“回去再說。”
    程見星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裏掏出QQ應龍：“對了，這次多虧了寶寶。”
    QQ應龍虛弱地“嗷嗚”一聲，鱗片黯淡了不少，顯然剛才的戰鬥消耗了它不少能量。
    將離湊過來，墨鏡後的紅眼睛閃閃發亮：“哇！見星寶寶的電子寵物立大功！要不要開個直播間？”
    程見星：“……不必了。”
    沈墨看了一眼QQ應龍，突然道：“它和應龍的本體有聯係。”
    程見星一愣：“什麼意思？”
    沈墨淡淡道：“它可能是應龍的一部分意識。”
    程見星：“啊？他不是應龍本體炸碎以後留下的小部分意識麼？”
    【所以……我一直在養著敵人的分魂？！】
    QQ應龍委屈巴巴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小眼神可憐兮兮的。
    程見星：“……”
    【算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
    他歎了口氣，摸了摸QQ應龍的小腦袋：“回去給你充電。”
    QQ應龍立刻精神一振，“嗷嗚”一聲鑽進他口袋，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得意地衝將離吐了吐信子。
    將離：“……所以，見星寶寶你對我還不如對一個小寵物好，嗚嗚嗚。”
    【我看見你在笑了。】
    程見星突然想起來什麼，猛地回頭看向幾人：“所以青龍呢？”
    程見星心頭一震。
    沈墨的眼神沉了下來：“先回玄靈局。”
    厲鋒暴躁地踹了一腳旁邊的碎石：“媽的！又被那瘋子耍了！”
    將離晃了晃自拍杆：“家人們！下集預告：見星寶寶勇闖鳥窩，救青龍！記得一鍵三連！”
    程見星跳起來去夠將離的自拍杆：“……夠了，你！”
    將離一個閃身帶著程見星跑開。
    “好了，好了，程先生，我們先回去。”白寄真無奈的笑笑，看著前麵兩人。
    程見星坐在玄靈局醫療室的床上，手裏捧著一杯熱牛奶，QQ應龍蜷在他腿上，正小口小口地舔著能量液。
    沈墨站在窗邊，指尖夾著一張符紙，眉頭緊鎖。
    厲鋒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軍靴在地板上踏出沉悶的聲響。
    寄真靠在牆邊，電子念佛器一刻不停的在嗡嗡作響。
    將離不知何時已經溜了，隻留下一句“家人們我去探探路”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厲鋒，你坐下，別轉悠了，我頭暈。”
    厲鋒瞪了程見星一眼，然後坐到了程見星旁邊，程見星縮縮脖子，小聲開口：“那你們覺得局長有沒有問題？”
    看了一圈，沒有人想開口，確實，這個問題也很難說得清楚。
    算了，還是看看孩子，程見星低頭看著QQ應龍，忍不住戳了戳它的小腦袋：“所以……你真的是應龍的一部分？”
    QQ應龍抬起頭，琥珀色的豎瞳眨了眨，隨後輕輕“嗷”了一聲，像是在回應。
    程見星：“……”
    【這算什麼？敵人的分魂成了我的寵物？】
    沈墨突然開口：“它和應龍的本體意識是相連的，但似乎被某種力量切斷了聯係。”
    厲鋒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所以這玩意兒現在是個獨立意識？”
    白寄真咳嗽兩聲，舉起手機：“根據程先生的腦電波分析，它更像是……被”淨化”過的意識碎片。”
    程見星一愣：“淨化？”
    白寄真鏡片後的眼睛彎了彎：“簡單來說，它現在隻聽你的。”
    【那麼複雜來說是什麼？】
    沈墨開口：“複雜來說，人的多麵性，應龍也不全是惡的一麵，也有向善的一麵，愛，喜歡，喜悅，等等，它是善的一麵。”
    程見星低頭看看QQ應龍。
    QQ應龍驕傲地挺起小胸脯，衝厲鋒“嗷”了一聲，仿佛在示威。
    厲鋒看著程見星開口：“……這小玩意兒怎麼比你還欠揍？”
    程見星揉了揉太陽穴，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朱雀說青龍被玄靈局封印了，而且……很痛苦。”
    “那局長……？”
    房間裏突然再次安靜下來，隻有白寄真的電子念佛器還在嗡鳴。
    沉寂了好一會，沈墨的指尖微微收緊，符紙在他手中無聲燃燒：“青龍的事，我知道一些。”
    程見星抬頭看他：“你知道？”
    沈墨點頭，聲音低沉：“我看過七宿的計劃書，七宿計劃啟動時，青龍是第一個實驗體。”
    他走到程見星麵前，從懷中取出一枚泛黃的老照片，遞了過去。
    照片上是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年，黑發間隱約可見一對小小的龍角，眼神安靜而溫和。他站在實驗室裏，身上連接著無數管線，而站在他身邊的，是年輕時的南斯易和……局長。
    程見星的手指微微發抖：“這是……青龍？”
    沈墨“嗯”了一聲：“他原本是人類，叫林青。”
    “林青……”程見星輕聲念著這個名字，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
    【他看起來……根本不像怪物。】
    沈墨繼續道：“七宿計劃的初衷是研究”容器”與”神力”的適配性，而林青是唯一一個自願參與實驗的。”
    厲鋒冷笑一聲：“自願？被玄靈局忽悠的吧？”
    沈墨沒有否認：“實驗過程中，他的基因被強行改造，龍角被植入，意識也被逐漸侵蝕……最終，他變成了”青龍”。”
    程見星喉嚨發緊：“那他現在……”
    “被鎖在玄靈局最底層的禁閉室裏。”沈墨的聲音冷得像冰，“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那是個比地獄還黑的地方”。”
    程見星猛地站起身，牛奶灑了一地：“什麼？！那我之前見到的那個呢？那個成年體，你們也見過的？”
    QQ應龍被嚇了一跳，竄到他肩上，緊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
    白寄真輕聲道：“那是一個虛假的意識體，類似於你肩頭這個小東西。”
    程見星攥緊拳頭：“所以他才說……朱雀是要結束青龍的”痛苦”？”
    沈墨點頭：“青龍的力量太強，玄靈局無法控製，隻能將他封印。而朱雀……雖然瘋狂，但他從未放棄過救林青。”
    程見星的大腦一片混亂。
    【所以朱雀不是純粹的惡人，但是……？那青龍呢？他……？】
    【但是我看到了青龍和朱雀的紛爭，青龍……】
    就在這時，醫療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將離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墨鏡歪到一邊：“家人們！大新聞！”
    程見星被嚇了一跳。
    將離晃了晃手機：“我剛黑進玄靈局的絕密檔案，發現了個有趣的東西——”
    他點開屏幕，投影出一段模糊的監控錄像。
    畫麵中，年輕的林青被鎖在實驗台上，渾身是血，而站在他身邊的白大褂看不清麵龐，白大褂手持一把染血的手術刀，聲音冰冷：
    “記住，你是”武器”，不是人。”
    林青的眼神從痛苦逐漸變得空洞，最後……徹底失去了光。
    程見星的呼吸幾乎停滯。
    【這就是……青龍的過去？】
    將離關掉視頻，難得嚴肅：“朱雀沒說謊，青龍確實被玄靈局折磨過。”
    沈墨沉默片刻，突然道：“程見星，朱雀纏著你可能真的是想你來救青龍，你和他有契約，可以共鳴，及時你不能拯救他的軀體，但是他的意識可以因為你被抽離。”
    程見星抬頭：“什麼意思？”
    沈墨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隻有你可以”解放”青龍。”
    “但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程見星不太明白。
    沈墨看了看厲鋒又看了看白寄真，最後看了眼將離，程見星目光也轉到了將離的身上。
    “好啦好啦，見星寶寶，我來說。”將離無奈的擺擺手，“因為局長是不靠譜的，我提醒過你的。”
    程見星：“？？？”
    程見星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將離：“你什麼時候提醒過我？”
    “這不重要，反正你也沒有領會到。”將離拍拍他，放鬆的說到。
    【好了，怪我愚鈍。】
    【但是我們在玄靈局的底盤說玄靈局老大的壞話，這合適麼？】
    “程先生，放心我拉了結界，這裏的內容隻有我們知道。”白寄真適時的補充。
    “所以你們早就懷疑局長了？”程見星看向幾人。
    幾人均是點點頭。
    程見星有點迷糊，他需要捋一下思緒。
    房間再次陷入死寂。
    程見星的後頸符文隱隱發燙，仿佛在回應這句話。
    【我的能力……可以救他？】
    【但是會不會更壞呢？】
    厲鋒有點煩，他暴躁地踹了一腳椅子：“媽的！所以我們現在要幫那個瘋子救人？！你們知道的，他前麵差點殺了他！”
    白寄真輕咳兩聲：“或許……還有別的選擇。”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他。
    “找到林青的”人性”，才能救他，然後他隻要站在我們這邊，朱雀沒什麼辦法，他的力量遠不如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