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疼。”愣了幾秒才回答他，“你餓嗎？我想吃飯。”
    我感覺自己心髒快跳出來了。
    覃時似乎被被我的莫名其妙的操作搞得無措。
    一片綠葉飄過來，從我和覃時中間落下，我用腳將它狠狠踢走。
    我拉著覃時去附近的小餐館，現在是上課時間，餐館裏隻有一個店員，我點了兩份雞排飯，然後就直勾勾地盯著對麵的覃時。覃時被我盯著不好意思，蒼白地臉上染上兩道紅暈，一隻手不斷揉搓著餐布。
    雞排飯很快端上來，這家店是我高中最愛吃的，我當時和覃時講過我一個星期至少來二次，覃時躺在我懷裏，笑著說:“要是當時有錢，也一定要去嚐嚐，到底有多好吃。”
    覃時媽媽留下的遺產不多，外婆和外公早已年邁，覃時和我說，他小時候每到周末，都會跟著外公去撿垃圾。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就跟著外公出門了。一人拉著一輛破舊的小拖車，走街串巷。外公弓著背，腳步卻很穩健，他跟在後麵。遇到垃圾桶，外公就熟練地翻找起來，把能賣錢的塑料瓶、廢紙盒等一一撿起。他一開始不會，隻能學著外公的樣子，在垃圾桶裏仔細搜尋。
    我當時聽到時，立馬抱住他，但覃時反過來拍了拍我，他就那樣安安靜靜地抱著我。
    覃時永遠這樣，他似乎不會心疼自己，我不在家時，他總是工作列深夜，燈光昏黃而寂寥，他依舊坐在電腦前，雙眼布滿血絲，手指卻還在鍵盤上機械地敲擊著。
    “很好吃。”覃時剛嚐一口，就笑著對我說。
    騙子，明明隻吃了一口幹飯。
    我讓他好好吃，然後我自己又跑出去買了一個西瓜放在他麵前，“今天太熱，你早點帶回家。”
    覃時嘴裏的飯還沒吞下:“一共多少錢，我錢下次給你。”
    “不用了，”我隨意扯了個謊:“遇到你之前撿到了錢，見者有份。”
    覃時猶豫不絕:“不應該…”
    我將餐桌上送的糖直接塞進他嘴裏，將他嘴堵住。
    後來的後來，覃時問我為什麼這個時候第一次見麵就吃飯，我說感覺他太瘦了，覃時說，他也感覺我瘦了。
    覃時，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怕這次是最後一次見麵，我隻是想，隻是想和你吃頓飯。
    餐館陸陸續續來了些人，我一手拎著西瓜一手攙著覃時，美名其曰，我摔倒了是病號要扶著。
    反正這個時候，覃時又不喜歡我，是一個正宗直男。
    當天下午我就受到上午逃課的懲罰，班主任是一位女老師，特嚴。
    我一放學就舉著被打紅腫的手在覃時學校門口，上午分別時我就讓他等我，我們倆都不住校，正好趁這個機會可以有時間和他在一起。
    覃時又是心疼地吹著我的手，要不是我阻止，怕是要去藥店傾家蕩產地給我買藥。
    我懷疑覃時對我一見鍾情，否則他這麼這麼會，一雙眼睛裏滿滿心疼地望著我:“覃時，你回家記得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