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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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盯著電視,貪婪地想記下電視中播放的錄像人影,一根頭發絲都不想錯過。
錄像播放的是很平常的一天,我每次出差都會透過攝像頭看覃時,
覃時一寫作時會忘記吃飯,我在家時總要把他拖出來,但我一出差,覃時總是撒謊,我一戳破,覃時就會撒嬌地誇我神機妙算。
有時我出差工作特別忙,我會把那段時間的錄像存起來,我忘記有多久沒看了,覃時後來會把每天的事情都告訴我,連鄰居小狗絕育我都聽覃時和我說。
錄像的人正在寫作,對身旁的攝像頭與人毫不知情。
會覺得我是**嘛。
握著筆的又白又細,青筋和血管與白色的皮膚對比強烈,大概窗戶沒關,一陣一陣的風將覃時單薄的身影印襯出來,臉色似乎也不大好看。
錄像的時間是幾年前,原來你這個時候身體就已經這麼瘦,似乎為了贖在葬禮沒落下的淚,此時的眼淚全都滾落下來。
“你是在為我哭嗎?”我猛得一轉頭,一個長著和覃時臉一模一樣的人站在我身後,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覃時的屍體,我都懷疑覃時複活,但此時的這個”覃時”與覃時又有著極大的差別,
他大概是年少,穿著一身小狗睡衣,半趴在沙發背上,一頭銀金色蓋過眉頭的短發:“你在為我哭嗎?”
他歪著頭,一根手指輕抵在下唇又問了一遍。
“你是誰?”我心裏開始不自覺地有些厭煩這個與覃時長著一張臉的人。
“我是覃時啊。”他眨著和覃時一樣的眼睛,笑**地回應我,也不厭其煩地再問我:“你在為我哭嗎?”
不會是覃時的,我告訴自己。
我沒回應他,隻是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準備打給警察,
這個“假人”似乎眼神挺好的,我剛準備按播號鍵,他直接猛猛撲向我搶走手機。“給我。”我知道自己望向他的眼神有著明晃晃的厭煩和冷漠,他似乎也看出來了,一副被我傷到的模樣:“周離,你這個渣男。”
我看著他用這張臉做著與覃時相差的表情,我心裏越來越不耐煩,隻想趕緊趕走他。
“我不報警可以,你現在在立馬走。”
“我是覃時啊,”銀發男孩似乎不解我對他的冷淡,他指著桌子上的手稿:“我是從這個裏麵出來的,我一有意識,我就知道你是我老公了。”
第二個覃時了。
看著我似乎還有懷疑的模樣,銀發男孩有些氣呼呼:“你翻我的時候上麵是不是沒有字,因為我已經出來了。而且”他抽出桌下的水果刀狠狠向胳膊劃去,黑色的墨汁從傷口湧出,得意洋洋地舉著傷口給我看:“你看,我說我是覃時,你還不相信。”
我從電視櫃下找出藥箱給他:“我相信你從書裏來,但你不是覃時。”
“憑什麼?!”銀發男孩剛因為我遞給他藥箱有些開心,聽到下一句惱火起來:“我都說了,我叫覃時。”
深藍色的窗簾遮蓋住外麵的雨點,碩大的客廳裏隻有電視裏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是我愛人筆下的人,我愛人叫覃時,所以憑這個。”我一字一句地緊盯著他的臉說出。
“那也是我的名字,”他伸長脖子,一張臉上滿滿的堅定:“而且,你是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