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當朝太子,軒臨未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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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了?”看著那人淬血的眼眸,蘇隱低聲問道,其實他想問的是這人是否也被控製了,畢竟他們已經遇到好幾個這樣的人。
    “他隻是中了**。”晏朝暮道。
    蘇隱幾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
    晏朝暮瞧見了,心裏隱隱有些難受,卻最終什麼也沒有開口。
    這人身上的**好解,便是不管不顧,幾日後也會自然清醒。但晏朝暮等不得,直接一針下去,強製把人喚醒了。
    那人意識逐漸回籠,看到屋內站著的幾人,心下大驚,卻一聲不語,慣常去拔身後的刀,手抬起來才想起來兵刃早在落水時便已經遺失。
    晏朝暮觀察他良久,見他習慣性的動作,微微蹙眉,隨後道了一聲:“你醒了。”
    那人翻身坐起來,全然不顧一身零碎傷口。
    他未曾醒來時,晏朝暮便知他身上的傷痕多為嚴刑拷打所致,如今見人還能強撐,便猜此人應是在極為惡劣的環境下生存。隻是這些都與他無關,他並不在意這人身上發生何事,甚至如果這人依舊神誌不清或者是中了那傀儡蠱的話,他會毫不留情的將人斬殺,也算還這個村子一個寧靜。
    那人環顧四周,隨後才警惕的打量麵前站著的人,他探不出晏朝暮的深淺,亦不敢隨意開口。
    晏朝暮見他謹慎如此,也懶得問,隻道:“既然你已經醒了,便該記起發生了何事。你打殺這附近村民,我出於一些原因欲還他們一個人情,所以才把你帶來。你若就此離去,我們既往不咎,如果你尚有其他目的,那我隻能把你留在這裏。”
    觀這人舉止,晏朝暮便已察覺他非是大奸大惡之人,至少不會去為難一些普通百姓。隻是這人來得艱難,身後一定有事。他們不日便要離開這裏,自然不希望這人給這個小小的漁村帶來麻煩。
    那人沉著臉不語,也不知在想什麼。
    晏朝暮耐心有限,這人也非是殺不得,而是他找不到原因去殺。畢竟這裏不僅有蘇隱,還有司卿他們。他正糾結著,門開了,原是蘇隱走了進來。
    此時天色漸明,外麵已然傳來村民的吆喝聲。黑夜已過,這個漁村也蘇醒了。
    晏朝暮心道還是幹脆殺了省事。
    蘇隱見人醒了,不似之前那般瘋癲,也不想多問,隻是站在晏朝暮身側。
    那人幾乎是在蘇隱進來時便將目光落在蘇隱的身上,那目光似有疑惑,也帶了一些驚訝。
    “你認得我?”蘇隱問道。
    那人猛然一驚,卻還是不語。
    蘇隱見他不願回答,也未再多問,而是去看晏朝暮。
    晏朝暮衝他搖搖頭,示意這人未曾中蠱神誌也算清明。
    蘇隱急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
    晏朝暮內心一疼,狀似未察覺一般回身道:“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們送你走。”
    那人也不猶豫,直接站起身來。他雖站直了,但麵色還是猙獰一瞬。晏朝暮隻是褪了他的藥性,並未幫其包紮,那一身的傷痕累累是實打實的。他抬腳避開兩人往外走,卻在快要出門的時候停下來,目光落在了蘇隱身上。
    這一次,兩人都肯定這人認識蘇隱。
    那人忍了半晌,似乎想說些什麼。但他尚未開口,門外便傳來司卿的聲音。
    “師叔!”
    那聲音異常急促,蘇隱也顧不得管身後之後,轉身便走出門來。門外隻有司卿一人,其餘人不見蹤影。尤其是司卿滿臉驚慌。他心下一驚,正要開口詢問,卻猛然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村落。
    因為那裏人聲嘈雜,顯然是發生了事情。
    “師叔,村子出……”事了……司卿話音剛落,蘇隱已經踩著屋簷飄身而去。
    屋內的兩人也聽到外麵的動靜,那人神色一變,似有一些懼意。
    “我曾經見過你?”晏朝暮突然開口,在對方看過來時道:“下邽城,月老祠,茶樓上。”
    他每道一個字,對方的臉色便白了一分,晏朝暮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原來那日在茶樓行刺安燕然兄長的便是眼前這個人。他們走時這人已被團團圍住,如今看來這人並未走脫,反而是被抓住,這才落了一身的傷痕。
    他如今逃脫,身後必有麻煩。而外麵的騷亂大概就是這人帶來的。
    “你出生行伍?”晏朝暮又問。
    那人麵色驚疑,卻抿著唇不敢開口。
    “你不願回答也行,我隻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那日被你刺殺之人是何身份?”他想知道能被安燕然供起來的人會是何身份,畢竟安燕然若是身份尊貴,又怎麼可能在武林隨意行走。但若不是,那個人又怎當得起蜀地不遠千裏派人來追殺。
    那人的神情略有遲疑,猶豫了良久,還是未曾開口。
    “那人身份說不得麼?”晏朝暮歎了一聲,也不知是這人怕漏了行蹤,還是那人身份確實尊貴:“你們不遠千裏跑來行刺,折損不知多少,可見那人對蜀地局勢至關重要。”
    那人沒想到晏朝暮能點破他的身份,一時間也從遲疑變成戒備,臉色也黯下來。
    晏朝暮瞧著他眼底的殺氣,笑道:“那些麻煩已經找上門來了,你若想安然脫身,隻需告訴我那人是誰便可。”
    “你既是江湖高人,又為何要插手朝堂之事。”那人緩緩開口,顛簸數日,他聲音沙啞刺耳得緊。
    “這個你無需知道,你隻需告訴我那人是誰便好。”
    “你既猜得到我來自蜀地,又為何不知他的身份。他乃當朝太子軒臨未。”
    竟是東宮太子。
    晏朝暮微微訝然,心想難怪安燕然會如此小心應對。隻是這東宮太子說來也與他和蘇隱有淵源了。畢竟當初差點滅了幽冥閣的便是當今天子,而如今還追著他們不放的,又不知是何人之命。
    他心中冷笑,殺氣陡增,開口道:“原是如此”。
    他周身殺氣一泠,讓那人戒備的退了一步,急忙道:“我既已告知你實情,你可能助我離去。”
    “你自可離去,我又未攔。”晏朝暮笑,但笑容不達眼底。
    那人不知晏朝暮為何突然就變了臉色,隻覺這人不好相與,應是盡快離去才好。他剛剛抬腳離開,晏朝暮在他身後道:“你似乎認識我那同伴,可是我那同伴從未去過蜀地,不知你因何識得,還是說你們蜀地之中真有與他相似之人。我記得上次那個渝州參軍也頗為在意。”
    渝州參軍。聽到這四個字時,那人僵硬一瞬,良久才道:“我隻是見他生得好,多看了幾眼而已,不曾識得。”
    是嗎?晏朝暮冷笑,不再言語,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出了屋子,頭也不回的朝著屋後的叢林飄過去,將不遠處的紛亂全然拋在腦後。
    這些人心中隻有自以為是的大業,卻從未將普通百姓放在眼裏。
    朝堂上的那位也好,蜀地野心勃勃的那位也是,都不是省油的燈。
    當朝太子,軒臨未。
    晏朝暮念著這個名字,心中殺意四起,他在院中站了片刻,知曉蘇隱定是擔憂那些村民已經先行過去了,便一路趕過來。
    原本平和的村莊一夕之間便被破了寧靜。幾具屍體橫躺在沙石地上,鮮血浸染地麵。這些人黑衣裹麵,一劍封喉,這是幽十四的手法。晏朝暮往前走了幾步,在一批黑衣屍體中看到一抹粗布麻衣。那是一個中年農婦,她身邊還跌落著淩亂的衣裙和木盆。想是晨起洗衣卻不料遭此橫禍。
    晏朝暮目色不改,抬腳走過去。
    黃沙道上橫七豎八倒了不少屍體,卻少有村民。他耳目皆聰,自然聽得到那些躲在矮屋之中不敢出來的氣息。走出不遠,便看到司卿等人與幾名黑衣人纏鬥,倒是他正欲上前時,一青衣人從天而來,一個閃身便已經將那些黑衣人都掃出去,當真是幹脆利落,宛如謫仙降世。
    晏朝暮見得喜歡,快走幾步過來。
    “師叔。”司卿見蘇隱落下,便都湊到他的身邊,他們手中的劍均有血漬,皆因這些黑衣人不僅人數多,而且武功也不弱。
    隻是恃強淩弱,著實不是武人應行之事。
    蘇隱環顧一眼四周,見晏朝暮站在那裏,便走了過來。
    “那人走了嗎?”
    晏朝暮點頭。
    “我適才想起那人是誰了?”蘇隱道。
    晏朝暮比他先一步知道了,他不欲告訴蘇隱那安燕然身邊之人便是當朝太子,便道:“這些人應是追著他而來,如今他走了,此地也應安全了。”
    蘇隱神情複雜,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隻是隱隱覺得事關重大,卻非是他們這些江湖人可以參與的。
    那些村民遭此變故,躲在家裏不敢出來,不僅對那些黑衣人異常懼怕,便是連一出手便能殺人不見血的蘇隱等人也是帶了幾分戒備和害怕。
    幽十四歸來時臉頰帶血,他告訴晏朝暮黑衣人已經悉數斬殺,隨後抿了抿嘴,似有話說,卻又顧忌了麵前的人。
    蘇隱並未在意,而是走到一邊去查看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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