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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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推開,一身著淡紫長袍的老頭子坐在窗邊的案幾旁盤腿而坐。
微風吹過,衣袂翻飛,真有點世外高人的道道。
“嗬。”白饃隨意揮手,一記掌風劈出,砰地一聲將案幾砸碎,四分五裂。
“誒誒誒,老夫的酒!”那老頭看似狼狽的向後仰著,手中的酒卻沒有灑落一滴,抬著胳膊招呼著人坐下,“誒喲,火氣那麼大做什麼,來來來,坐。”
“既然來了,就把人身體還給人小姑娘唄。”那老頭隨手掃開石台上的上的碎塊,大喇喇的坐下,輕輕嘬了一口酒,“看人家小姑娘都急眼了!”
一道靈力將地上唯一完好的凳子擺好,身後的門砰的一下關上了,待女孩坐穩,剛剛冷漠的神色變得逐漸變的茫然,接著是震驚,然後一臉無語。
“還不去哄哄人家?”老頭看著一旁的一人一貓,樂嗬嗬的喝著酒葫蘆裏的酒。
玄霧化為人形,立於白饃身側,手中化出靈果,微微俯身遞給了她,女孩不看他,抬手接過,目光渙散的的發著呆。
一旁的老頭看著兩人的互動,微微仰著頭,眯瞪著眼睛瞧著,“不生氣?”
“鬼鳥。”言簡意賅的兩個字,玄霧說後不看他,等白饃吃完一個,又拿出來一個。
“誒誒誒,這丫頭,自己吃的那麼高興,也給老頭子一個啊!”老頭掂著酒葫蘆,眼巴巴的看著吃靈果的白饃,被玄霧一記眼刀子止住了口。
“算了算了,那啥,鬼鳥,鬼鳥是怎麼個事,你不…”老頭笑哈哈的看著眼前的人,話說一半看到玄霧的眼睛,生生拐了個彎,
“好好好,什麼怪,昂對,鬼鳥!”老頭又喝了一口酒,眼睛還是一瞬不瞬的偷瞄著白饃吃的靈果,“這麼個窮鄉僻壤,可經不起這麼個獸折騰。”
房間內一片安靜,白饃緩緩扭過頭來,伸手拿過靈果,然後起身遞給了老頭,“爺爺,給。”
“誒好好好!”老頭欣喜至極,這丫頭吃的哪一個不是仙品靈果,任他遊曆天下也再沒見過這麼精純的靈果。
“主人,不喜歡吾了麼。”玄霧緩緩靠近,立於女孩身後,輕輕扯著衣袖,端的一副委屈的模樣,眼神卻帶著警告似的看向一旁的老頭子。
“那就謝謝丫頭了。”老頭可不管一旁的玄霧,樂嗬嗬的伸手接過,“既收了的果子,老頭子也不能白白占了便宜!老夫這兒有個小玩意兒,就給丫頭你了!”
手掌翻轉上麵躺了一塊小巧的印章,白饃伸手要拿過,卻被玄霧搶先用靈力浮了起來,“主人,走吧。”
“嗯。”白饃點點頭,也不管身後的人,大步走出門,向右走兩步是牆,又回過頭朝另外一邊下樓。
老頭喝著酒,瞧著門口略微有些呆的女孩,滿眼的笑意,“既然把人找回來了,總不能一直在凡界轉悠吧。”
“多嘴。”玄霧撂下這麼一句,轉身就走。
“老頭子還不知道你想什麼嗎,這娃娃。”等玄霧走遠後,老頭迫不及待的將靈果拿出,忽的消失不見,“臭小子!真小氣!”
玄霧幾個閃身來到白饃附近,遠遠地看著女孩,在市集之中漫無目的的轉悠。
街道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小販當街吆喝著,好不熱鬧。
偶爾路過幾個攤位,好奇之餘會去看兩眼,看到有人走過來,又默默的走開。
今天天氣真好,陽光明媚,怎的粘在身上涼涼的呢。
女孩跨過街道,穿過人流,緩步前行,一臉的呆滯,慢慢走回了衙署之中,衙署的人看到她也隻是默默的走開,不曾有人打招呼,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樣,但當她走遠之後,又開始竊竊私語。
不得已,白饃隻得加快腳步,隻想遠離人群,她討厭這些細碎聲音,不管是不是關於她的。
“白姑娘。”
推開房門,屋內坐著一中年女人,國師半眯著眼睛,看似溫和平易近人,卻在暗暗地打量著白饃,那股靈力似乎,沒了。
“你好。”女孩換上微笑,身子微彎默默低頭。
國師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給她,輕輕推了過去,“姑娘似乎很怕貧道?”
“沒有。”白饃伸手接過,仰頭喝下,怕什麼,你一大活人又不是鬼。
白饃喝完一杯,國師倒滿一杯,一杯接著一杯的,直到茶壺空了,二人才停了下來。
“看來,姑娘很喜飲茶。”國師滿眼笑意看著空了的茶壺,緩緩說道,“改日貧道帶些師門帶來的茶葉贈與姑娘。”
因為尷尬而被迫又喝了一壺茶水的白饃嘴角微微抽了抽,弱弱的發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國師微微點著頭,誇讚道:“姑娘當真是冰雪聰明。”
“…總覺得你在哄小孩一樣。”白饃隻是瞧著她,不明白這人為什麼一上來就這麼溫和。
“姑娘倒是直爽之人,那貧道也不說那些場麵話了!”國師爽朗笑著,瞳孔閃爍著微光,聲音好像從遠處傳來一般,“貧道隻想知道,姑娘,到底來自哪裏。”
“清泉鎮。”白饃揉了揉眼睛,自然避開對方的眼神,不喜歡人直勾勾的盯著她,而且她隻記得這一個地點。
但在國師看來,卻是心虛,同時又驚訝於這女孩不受蠱惑。
“姑娘的那隻玄貓去了哪裏。”見對方並不願回答這個問題,國師轉而問了別的。
女孩麵上毫無波瀾,仍舊是那副呆呆的模樣,甚至更加漠然,“跑去玩了吧,交幾個朋友的,也跟我沒關係。”
見問不出什麼,國師起身告辭,白饃把人送到門口,目送對方離開,轉身回了屋子裏,剛要關門一隻手擋在了門前。
“白姑娘。”劉海雙手抱拳,欲言又止的看著白饃,一副隻要你問,我肯定說的模樣。
今天怎麼回事,每個人都一副要說不說的模樣,都要我去猜嗎,白饃耐著性子輕聲問道,“劉捕頭,您有什麼事嗎。”
劉海四下看了看,言下之意是想單獨聊聊。
一陣微風吹過,對方身上隱隱透露出一絲絲黑煙,和在李大牛家中撿到的羽毛一模一樣的黑煙,不細看都察覺不到。
“昂您說。”白饃讓開門,自顧自的坐下,餘光卻若有若無的打量著那縷黑煙。
“國師說姑娘是有大本事之人。”劉海也不矯情,坐到對麵,拿起茶壺再放下,“在下,想請姑娘幫忙一同查案!”
女孩微微偏頭,輕笑一聲,“嗬,我不配。”
“啊,啊?”劉海愣住了,想到什麼似的,從腰間解下一塊小玉佩,雙手奉上,質地算不得上乘,但卻能看出主人的愛護,“倘若姑娘答應,劉某願將這傳家之玉贈與姑娘!”
沉默良久,白饃應了下來,卻沒有收下玉佩。
一整個下午她都跟著劉海在刑房看著卷宗,了解著事情原委,以及一些細節。
“你是說,丟失的都是女孩兒?”白饃聽著劉海的講解,邊聽邊點頭。
劉海點點頭,接著說道:“都是於夜半失蹤,且每一戶人家在孩童丟失時,周圍的人都隱約聽到有孩童啼哭。”
“哦,還有找到的一些禽類的羽毛,姑娘,您看。”劉海將一個木盒子遞給白饃。
蓋子掀開,一股黑煙升騰而起,白饃細細的瞧著,和白日見到的一樣。
可那老者的意思似乎是這件事和所謂的鬼鳥無關,印章,對,印章。
“劉捕頭,今日晌午我去了李家村,見過這些羽毛,偶然間得到了個印章,你看看。”白饃從腰間的錦袋裏拿出那塊小印章。
劉海細細的瞧著,看到印章底部的字時,瞬間瞳孔放大,盡管此時書案區隻有他們兩人,還是壓低聲音說道,“姑娘是從何得來的?”
“一個老爺爺給的。”白饃不以為然,但看著劉海小心翼翼的模樣,也跟著低聲。
“上麵寫了什麼啊?”白饃看不懂,湊近去看印章上的字,忽的一股靈力將劉海彈開,一隻玄貓靜靜地坐於門前看著兩人,白饃耳邊又響起了那陣溫潤男聲,甚至於帶著委屈,“主人,吾回來了。”
“哦。”白饃看都不看他一眼,伸手要去扶地上的劉海,還沒碰到對方,就又被彈開了,反複幾次,白饃沒了耐心,也不顧旁邊有沒有人,直接朝著門口大喊,“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我自己能起來。”劉海被撞得暈頭轉向,抬頭就看到眼前的女孩對著空氣說話,驚得連連擺手,邊向後退邊從地上爬起來,這白姑娘莫不是腦疾又犯了。
玄霧圓眼微睜,雙耳耷拉下去,好不可憐,“主人,抱。”
“抱抱抱,你是裝備啊,爆。”嘴上嫌棄著,還是漫步走過去,伸手撈起了地上的貓兒。
貓兒見她靠近,騰空而起,直直撲進女孩懷裏。
“劉捕頭,我想一個人再看一下卷宗,您先去別處忙吧。”白饃順著懷中貓兒的貓,有請劉海離開的意思,她是懶得動了。
在劉海看來,她在擺弄著空氣一般,強裝鎮定:“姑娘不是看不懂卷宗嗎?”
“萬物有靈,我會問靈。”白饃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
劉海抱拳作揖,離開了刑房,剛出門就腿軟趔趄了一下,疑惑的回頭,卻隻看到女孩平靜的臉。真奇怪,怎的離白姑娘遠了之後,呼吸都順暢許多了。
果然,搞這些神神鬼鬼的人都有點邪乎。
遠遠地白饃聽到外麵有人高聲喊道:“姑娘若飲茶,在下令府中仆人幫姑娘多準備些!”
作者閑話:
一些男女主互動就停不下來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