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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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滴滴露珠滑落葉尖,一縷縷陽光穿過窗欞鑽進屋內。
白饃翻了個身抱住了被子還蹭了蹭,隻是這被子怎麼扯不動呢,女孩睡眼朦朧的去扯,卻隻扯到一片薄薄的布料。
“醒了?”玄霧側過頭看她,嗓音低沉,依舊帶著那淺淺的笑。
碎發隨意的披散著,薄唇微勾,胸口大敞著,發絲縷縷隱在身前,若隱若現。
“嗯,嗯?”白饃眯瞪著眼睛坐起來,嗓音倦怠,噘著嘴吧,甕聲甕氣的說話,“你怎麼變人了。”
“嗯…”玄霧好笑的看著她,佯裝思考狀,隨手幻化出一壺茶水,給她倒了一杯,親手遞給了她,“昨晚吾被主人的手臂壓得喘不過氣來,索性化作人身,不會被壓得無法喘息。”
“嗯。”白饃眯著眼睛,微微點頭,“我睡覺確實不老實。”
玄霧用術法幫白饃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即化作黑貓趴伏在女孩肩頭。
白饃迷迷瞪瞪的去開門,不經意間一撇,食盒裏的茶壺變成一碗清粥,“嗯?早上有人進來過嗎?”
“不知道呢主人。”玄霧懶洋洋的趴著。
白饃想著早上聽到什麼聲音,應該是有人送進來的,人還怪好。
推開房門,縷縷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院內隻有一兩個灑掃的仆人,臉色都不太好。
本來還在竊竊私語的兩人聽到開門聲停了下來,繼續各忙各的,時不時的偷瞄白饃一眼。
“他們在說什麼?”白饃覺得奇怪,緩步走出庭院直往前堂走去,到了拐角處躲了起來,靜靜地聽著裏麵的動靜。
那兩個小丫鬟一看人走了,馬上又湊到一起,接著竊竊私語。
“根本聽不清啊。”白饃使勁的靠在牆邊,卻聽不清楚,忽的她想到了什麼,扭頭看肩頭的玄霧,“你有千裏耳那種道具嗎?”
黑貓懶洋洋的回了一句,“有。”
白饃等了好半晌,那兩個小丫鬟各自說完悄悄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女孩咬牙切齒看向玄霧,“然後呢,你不該說條件,然後給我嗎?”
“有什麼好聽的。”玄霧冷冷的盯著那些丫鬟的背影,微眯著眼睛。
那些丫鬟在嚼舌根子,說什麼又一個攀附權貴的,竟把注意打到劉捕頭身上了。
白饃看著他,關心的來了一句:“對不起啊。”
肩頭的貓扭過頭去看她,有些不解,“什麼?”
“你眼睛都睜不開了。”白饃伸手撈過肩頭看似困頓的貓兒,抱在懷中,安撫道,“你睡一會吧,我自己溜達一圈,找找線索。”
昨晚玄霧說了任務,是解決孩童失蹤案,收複一隻靈寵。
外麵傳來一陣恭維聲,為首的是一身靛藍祥雲紋道袍的中年女人,步伐平穩,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旁人說什麼,隻是微微的點著頭。
等靠近中堂時,微微蹙了眉頭,看向內宅的方向。
眾人見道袍女人停了下來,也紛紛止住了腳步。
“國師,可有不妥?”李德明忙拱手作揖,這國師深受皇室倚重,又會一些仙人手段,生怕內宅出了什麼問題。
“內宅之中,可有外人來過。”國師看著內宅方向,隱隱的透出一絲靈力,甚至於司天台都沒有過這麼精純的靈力。
李德明想了想,拱手一禮,“國師,昨日卻有一生人…墜入院中。”
國師回過頭,麵露疑惑,“墜入?”
一旁的劉海拱手,將昨日之事說出,“穿著打扮,不似尋常人家的孩子,隻得暫時安置在客房之中。”
“貧道想見見這位客人,不知可否方便?”國師隻是點頭,似是詢問,語氣中卻不置可否。
正巧此時一襲鵝黃衣裙漫步走進眾人視野,女孩懷中抱著玄貓,眼神清澈,在看到他們時愣了一下,微微俯身低頭,輕聲問候:“大人們好。”
“國師大人,這位是白饃白姑娘。”李德明趕忙上前介紹,“暫在衙署中做客。”
“白姑娘。”國師微微點頭,心下了然,那股精純的靈氣就是從這女孩身上滲出的。
“啊?”白饃有點不知所措,不太喜歡接觸人群,麵色不安。
國師身後的幾個官員早看著白饃畏畏縮縮,不知禮數的模樣,都暗自蔑視起來。
“不知姑娘可有餘暇?”國師的笑容更加溫和,如同家中長輩對孩童的慈愛一般。
白膜還在想什麼魚蝦,懷裏的玄貓卻鬧騰了起來,正要詢問,耳邊就響起了一陣溫潤的男聲,“走。”
“那個,我還有事,晚點的吧,哈哈。”白饃打著哈哈逃也似的要離開,剛走過國師身邊,就有人將她攔了下來。
是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那人也是麵露笑意,抬手就攔住了白饃,“誒,姑娘,你雖是李大人府上的客人,卻也不能不尊重長輩,如此離去,豈不失了禮數?”
“而李大人,麵上想必也掛不住吧。”
李德明知曉白饃禮數不周,但也不至於上綱上線,“張大人,這丫頭,有…”
“腦疾”兩個字兒還沒說出來,就被一旁的國師打斷,聲音依舊溫和,“既姑娘有急事,那貧道便不多做打擾,請姑娘自行離去吧!”
說罷國師轉頭朝著刑房走去,眾人也跟著離開,路過白饃身邊時,有打量,有審視,但無一例外的都帶著輕蔑。
白饃對這種眼神習以為常,甚至無感。隻是憨笑著,目送他們離開,每當有視線掃視過來時,下意識的不是去尋找,而是先微笑,放低姿態。
懷裏的玄霧有些煩躁,墨綠色的幽瞳細細的瞧著白饃的眼睛,“為什麼。”
那汪泉水清澈見底,毫無雜質,常常彎著,沒有一絲的攻擊力,望向別人時總是那般真誠清亮。
“什麼為什麼?”白饃有些莫名起秒,抱著玄霧等人走遠後轉身朝外走去,“怎麼了?”
“他們看你的眼神,你感受不到麼。”玄霧緊緊地盯著白饃,想從女孩眼中看出一絲波瀾。
白饃安撫似的順他的毛發,還是有些懵,無所謂道:“為什麼要在乎。”
懷裏的貓兒瞬間安靜下來,隻是望著女孩,那汪清泉依舊彎著,天真無暇。
除了指明方向,二人再無過多的對話,白饃隻當他是困了,一路上鳥語花香的,直到來到城郊的一處小村莊。
村口有個婦人腳步虛浮,有路人路過,她總要湊上前去詢問著什麼,然後一臉失望的離開。
那女人看到白饃,馬上衝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的出奇,“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啊?”
白饃隻是微微蹙眉,“沒有。”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去哪了!”女然還在不依不饒的抓著白饃,甚至於開始搖晃起來。
一個黑漢子從遠處跑來,將婦人拉開,緊緊地抱著她,“巧娘!”
“孩子,我的孩子…嗚嗚嗚…”名叫巧娘的婦人抱頭痛哭著,身子發軟般靠在丈夫懷裏。
黑漢子安撫了幾句,忙著向白饃道歉,“貴人,實在對不住,俺這婆娘有些…不小心弄髒了您的衣服,您看,要多少,俺賠您!”
那黑漢子看著穿著非凡的人,心下一沉,這些城中的貴人的衣裳,他怎的能賠得起。
“我幫你找回你的孩子。”白饃搖搖頭,隻是看著崩潰的婦人,鬼使神差的拉住了她的手。
婦人依舊哭著,聞言不敢置信的看著女孩,望著那股清泉,竟讓人沒來由的心安。
見妻子不再哭喊,黑漢子將腰彎的更低了,眼神中除了卑微還有一絲質疑,“多謝貴人,多謝貴人,俺叫李大牛!這是俺婆娘劉巧娘!”
“大牛叔,您帶我去您家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什麼。”女孩趕忙將人扶起來。
李大牛哈著腰,連連點頭,“誒成,您跟俺來。”
一行人來到了李家村靠近山林的一處小院子,一靠近白饃看到一陣熟悉的黑煙。
“為什麼這裏也會有這種東西?”白饃小聲地詢問著懷裏的貓兒。
李大牛以為在對自己說話,弓著身子恭敬的詢問,“您說啥?”
“沒事沒事,大牛叔,您先帶著嬸子坐下吧,我看看院子。”白饃一激靈,臉刷的就紅了,“不用管我。”
“嗬嗬嗬…沒事~沒事~”耳邊傳來一陣低笑,“主人是不是忘了,心靈感應這回事呀?”
“真是的,有這你不早說。”白饃也開始嚐試著交流,“你能看到這院子裏的黑煙嗎?”
一分鍾過去了,玄霧沒有回應,白饃又在心裏喊了一聲,“喂?”
“你好?”
“好阿尤?愛慕發三克油?”
怎麼這麼近都沒有信號的,白饃皺了皺眉低頭去看懷裏的玄貓。
玄霧感受到頭頂的視線,也抬頭看去,還好現在是貓身,表情什麼的都不太明顯,清咳兩聲:“咳咳,主人得看著吾的眼睛,吾才能聽到。”
“哦。”白饃抬起頭在院裏轉悠了起來,“這係統怎麼一會兒智能一會兒智障的?”
懷中的貓兒僵了一瞬,偷偷笑了起來,“你有時候真挺der的。”
這句白饃聽不到,玄霧隻會讓白饃聽到他想的,但她的全部,他都要。
黑煙是從一堆竹竿邊冒出來的,白饃慢慢靠近,細細的瞧著,伸手去碰時,觸碰的地方漸漸地變成縷縷青煙。
不遠處跑回來一隻大黃狗,身後還追著個凶悍的男人,那男人邊跑邊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