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你竟有叫人轉世重生的本事，這一趟來的倒是值，你若隨我回去，為我所用，我便不追究一切。”
    “……”
    “或者，我們坦誠一些，你自願將身上這部分力量交給我……”
    “你做夢。”
    塵境起身吐出血沫，仇視著帝清，那眼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自曆雷劫飛升以來，仙界有主，各仙位也陸續有人得道飛升，各司其職。
    帝清沒用多久便料理好了仙界大小事宜，利用天地時差，變換容貌，踏遍人界。
    天帝是不允許頻繁下界的。
    沒人知道他究竟在找什麼，仙界眾仙隻當是他有要事在身，不曾阻止勸諫過他。
    因此當塵境反駁他，忤逆他時，他竟覺得有些新鮮，“你說什麼？”
    “我說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塵境怒目圓睜，突然暴嗬，天濁被擊碎靈骨的場景不斷在腦海重複。
    自遠處飛來一隻三足金烏飛入靈骨，手中憑空多出一把劍。
    隔著防禦結界帝清看著塵境那張憤怒的臉：“剛化形就有了靈武，你這顆樹當真是有趣兒得很。隻可惜你為救他消耗的靈力還未恢複，不然這一劍我必定遭到重創。”
    塵境的攻擊被帝清盡數攔下，直到他再也爬不起來。
    他被帶回了仙界。
    畫麵一轉，塵境被捆仙鎖束縛，周圍遍是刑具，人界的刑具要比靈力逼供要痛苦的多，也有用的多。
    畫麵之外的天濁看著塵境的皮肉被一刀刀割下，被鑲滿間尖刺的鐵鏈抽的皮開肉綻，被火燒，被碎骨，被挖眼拔甲……塵境痛苦地慘叫聲和縛仙索劇烈晃動的碰撞聲狠狠貫穿了天濁的大腦。
    指甲嵌入掌心，天濁心如刀絞，一掌朝著帝清劈去，卻輕易穿透了他的身軀。
    理智再也控製不住他的行為，憤怒與苦痛占據內心，他恨不得將帝清抽筋扒皮五馬分屍，掌心的靈力一次比一次強悍，卻依舊撼動不了這幻境分毫。
    這場心理戰他輸了，不論是真是假，是記憶還是幻境，他見不得塵境受苦，被如此虐待。
    “住手！本座叫你住手！”
    無濟於事。
    無能為力。
    帝清最後強行抽取塵境全部的靈力與記憶，造出了扶桑鏡。
    所以天濁現在看見的，正是塵境隨著靈力一起被抽走的記憶。
    帝清把它封印在了扶桑鏡中。
    天濁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塵境遭受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無數次見過陳淨的身體，健碩幹淨，別說疤痕，就是顆小小的黑痣他也不曾見過。
    若非今日親眼所見，他實在無法想象這具幹淨的身軀會變得血肉模糊，如同一攤爛泥。
    眼前倏地一黑，身體不受控製在下墜，好似有千百隻手拉著他墜入無盡的黑暗，叫他窒息。他施展不出靈力，召喚不出靈武，他隻能赤手空拳奮力掙紮。
    腦海中閃過陳淨的臉，總是平靜自持，也總是朝著他笑。
    是啊，陳淨還被困在扶桑鏡裏。
    於是他不再掙紮，任由自己被擺布。
    發冠墜入看不到底的深淵，聽不到回響。
    好冷，深淵的盡頭有陳淨嗎？
    有的吧，畢竟他還在這裏。
    “阿濁…阿濁……”
    “阿濁！”
    作者有話說：寶子們，淅淅瀝瀝二十多萬字了，劇情也差不多過了五分之三，每天看著自己被編輯們托舉到榜上，但是自己又不爭氣，評論互動屈指可數，幾乎可以說是沒有，收藏也不見漲，焦慮的狀態大過了寫文的激情，導致接下來的這幾章連自己都覺得不太理想，所以從這幾章的前世篇開始就想著要不要停更，直到今天還是決定停更一陣子，不過不論這篇文反響好不好哪怕沒有反響我都一定會寫完。即便我筆下生不出花，但在我心裏創作的角色永遠都是鮮活的。停更隻是不想讓寫作成為一件痛苦的事，不會停太久，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