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身後傳來，天濁回頭卻不見有人。
    他扶著塵境去旁邊的石頭上休息，那聲音又出現了。
    “竟敢無視我，你們這兩個闖入者實在無禮！”
    天濁剛要回頭，一陣刺痛從腳踝處傳來，雖說沒有疼到難以忍受，但突然毫無防備被紮這麼一下到底是嚇了一跳。
    那憤怒的聲音不斷催促驅趕：“出去！出去！出去！”
    說一下紮一下，天濁實在忍無可忍，低頭抓起那小東西的翅膀將人拎了起來。
    定睛一看，小東西還沒有自己的頭大，白裏透粉，四肢健全小巧玲瓏，頭上簪花，五官也生的精致，隻不過麵色不太好，背後的翅膀連帶著身子一起撲騰，還挺有勁。
    手裏的長戟還指著天濁：“快放開我！放開！”
    天濁好奇地打量了一會兒：“你也是妖？”
    “才不是，我們是保護東海的精靈！”
    塵境被這番吵鬧打斷了思緒，不想頭便也不再疼了。
    天濁：“你…們？”
    低頭一看，地上的靈草皆化成了精靈，大小一致，著一身翠綠，神態相似，密密麻麻足足上百隻。
    精靈抱著胸冷哼一聲，威脅道：“知道怕了就快放我下來，不然驚擾了我們老大休息，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天濁稍稍用力捏捏它的翅膀，精靈便疼得大叫。
    地上舉著長戟的精靈們手都在發抖。
    塵境：“這些精靈都是些靈力低微的小精怪，莫要真傷了它們。”
    “神醫哥哥，我就是唬唬它們。”
    天濁尋了根軟藤，將它的兩隻小手綁在一起，地上的精靈都不敢上前：“你就是他們的領頭？”
    手裏的精靈雖然害怕，卻是閉上眼睛一副寧死不屈大義凜然的模樣，一言不發，甚是可愛。
    塵境上前柔聲詢問：“你們老大是何人？”
    他本來沒報希望從這些小精靈們的口中得到答案，可沉默的精靈卻開了口，滿臉驕傲的狐假虎威模樣：“說出來怕嚇死你，我們老大可是山神大人！他對我們可好了，你要是敢動我們，山神大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山神？塵境久居仙界三千年從不曾聽過東海還有山神，此神也從未被記錄在冊。
    “你這小精怪，騙人的話張口就來，仙界可從未有什麼山神。”
    白精靈有些心虛，慌亂道：“那那…那是你孤陋寡聞，仙界之事怎麼可能叫你們兩個靈力都沒有的凡人知曉。”
    兩個凡人？天濁皺了皺眉頭，若無其事觀察塵境的反應，沒有說話。
    塵境麵色淡定，長長地“哦”了一聲，問道：“這麼說東海的一切事務皆是這位山神大人管著？”
    “那當然。”
    天濁將它輕放在石頭上，塵境又問：“那精靈仙子可否帶我們去見見山神大人，我們有事相求。”
    “山神大人避世已久，若是求仙問卜就去求你們人間的廟宇，趁我們老大還未怪罪，二位識相的話還請速速離開。”
    白精靈見他們信了，便叉著腰，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免談模樣。
    塵境天濁自是不信，於是互相撓了撓對方的掌心，相視一眼一切不言而喻，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