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盡失，也不影響塵境傷口的自愈能力，半個時辰後，塵境便能四處走動了。
    他起身環視四周，隻有黑黢黢火星子還沒滅的木頭，又轉而摸了摸身上，眉頭微蹙。
    天濁問道：“神醫哥哥，你在找什麼？”
    “鳳磐司南，修補結界時用了裏麵的靈力，當時我……”
    當時他靈力散了大半，身體承受不住，根本無暇顧及鳳磐司南，再抬眼已經不見了。
    塵境不想讓天濁擔心，思襯片刻接著道：“情況緊急，沒顧得上收回來。”
    天濁在玉阮不止跟文玉學了體術，有時候他也好奇文玉做的那些神兵利器，“你每天守著這個大火爐，做那麼多兵器甲胄，為什麼你的武庫還能放得下？”
    文玉放下鐵錘，扯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武庫裏的是拿來賺錢糊口的，這些是要給鳶國將士們的。”
    “那你能給我和神醫哥哥做一把嗎？”
    文玉瞄了他一眼，拿起鐵鉗將剛打的鐵礦放回烘爐加熱。
    天濁殷勤地幫他拉風箱：“可不可以，文哥哥倒是說句話嘛？”
    “你還真是識時務，這時候倒是文哥哥的叫了。”文玉賣了個關子，“拉完風箱就告訴你。”
    天濁見有希望，哼哧哼哧拉完風箱，被火烤的滿頭大汗。
    文玉終於給了答案：“你和你的神醫哥哥都不需要。”
    天濁覺得被耍了，此刻怒氣猶如拉完風箱的火爐，厲聲質問道：“為什麼？”
    “你的神醫哥哥有靈武，你也有。”
    騙天濁這件事，文玉有許多前科之鑒，比如讓天濁舉兩塊二十斤的鐵錠，半個時辰不能鬆手，舉完告訴天濁鐵錠其實是八十斤的。在比如，有次天濁受了涼，文玉從城裏買了純酸的酸梅糖，非要說那是甜的哄騙剛喝完苦藥的天濁吃下去，諸如此類數不勝數，因此他的話天濁一半以上都不信。
    天濁一**坐在蒲團上，抓起一團雪就砸在了文玉的小腿上：“大騙子。”
    文玉這次很認真：“這次沒騙你。”
    天濁將信將疑，“且不說神醫哥哥，你說我有靈武，那我為什麼用不了？再者說，有靈武就不能再有其他兵器了嗎？”
    文玉在兵器方麵很少開玩笑，講起來也是滔滔不絕：“當然不能了，你可知靈武這樣的稀世珍寶有的人窮盡一生都得不到，它必須同你的靈力契合也甘願為你所用，擁有靈武的人一生也隻能有兩把靈武，一種便是自身強大的靈力與靈骨相呼應從而在體內分化誕生的靈武，另一種便是山野神獸臣服於強者自願成為靈武，因此靈武都是擁有靈識的，它們不會允許你再去擁有其他兵器。你的神醫哥哥二者皆有，而你也有一把屬於自己的靈武，隻是你的靈力被封，召喚不出來罷了。”
    “哦～靈武也會吵架，就像話本子裏的妾室為了得到夫君的寵愛就爭風吃醋，互相陷害一樣。”
    文玉覺得這樣比喻不妥，可是又好像不無道理：“可以這麼說吧。”
    天濁眼睛越發明亮，好奇道：“那我的靈武是什麼樣的？”
    “這便隻有你自己知曉了，我隻能看出你有沒有靈武。”
    天濁又隱隱有些憂慮：“那若是我一直恢複不了靈力，我的靈武會丟嗎？”
    文玉想都沒想：“不會，靈器認主……”
    天濁回憶著文玉的話，原封不動的講給塵境聽：“神醫哥哥無需擔心，靈器認主，靈武內的靈力用盡後，便會回到主人身體內韜光養晦，鳳磐司南是文玉哥哥的靈武，靈力耗盡定是回到文玉哥哥那了。”
    塵境從來不會將靈武的靈力用盡，因此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說法，他有些欣慰地笑道：“看來你和文玉學了不少東西。”
    天濁撓撓頭，也跟著笑了一下。
    塵境拍拍身上的灰塵，走到破敗的船沿，望著某個方向：“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去哪？”
    “真正的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