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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容被周映迅速的操作驚得瞪大眼睛雙眼,感受到周映的動作後,嚇的拎起他的衣領。
“周映,你先起來,沒多嚴重,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周映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不僅沒起來,還變本加厲的攀上程容的手。
用力將程容沒用多少勁的手拿開,順勢壓製在床邊,神色震驚的看了眼自己的手,直接伸出另一隻手拎起原來的位置。
想開口讓周映起來,實在不行凶兩句,可剛對上周映的視線,就罵不出重話。
半蹲在麵前的周映,仰頭懇求程容,別讓人起來,神色問還流露出關心與擔憂。
極大地滿足了程容的英雄主義虛榮感,放軟語氣。
“你先起來站著,你這樣我不好動作。”
周映沒有動作,隻是再一下拉了拉褲褪。
程容被周映的執著弄的無言以對,隻好拎著衣領把人往旁邊拉。
“你在前麵蹲著,我伸不開腿,不好看傷。”
清瘦的身影才動了動,往旁邊多了一寸,眼巴巴盯著膝蓋,無聲的催促程容快動,讓他看看傷口。
緩慢伸直腿,挽起褲角至膝蓋上處。
傷口接觸到吹進宿舍的涼風,程容畏縮似的抖了一下。
烏青的膝蓋在白皙的皮膚上,如同宣紙上滴落的墨點,渲染了整塊空白,格外紮眼。
程容從出生就比較白,從小長相圓潤,性格討喜,經過程母精心照料,盡管每天出去到處玩,離家後暴曬打籃球,也比別人白上不少。
周映想到會很嚴重,可親眼見到的情況卻比猜想更有衝擊力。
鬱悶的空氣在胸口炸開,燥熱的午間隱秘著晦澀的情意,如同幼苗生長時需要熱量來提供非生物條件。
擰開瓶蓋,細膩的藥物噴灑在傷口上,程容卻不自主地縮了一下。
周映的動作一僵,轉而把藥放在一邊,手指從小腿處輕撫靠近傷口邊緣,突然低下頭。
程容坐在床沿,而周映蹲在地下,原本能清楚地看到周映的動作。
可他一低頭,擋住了視線,入目處隻有濃密的黑發垂落。
視線的阻擋讓程容有些無所適從,伸手拍向周映的肩膀,想讓人起來站好。
周映緊盯著淤青,神色暗沉又糾結,不由自主地輕咬內唇。
渴,望靠近卻又害怕越界疏遠,模糊的界線在這一刻變得模糊不清。
正局促不定的胡思亂想,突然感到肩膀上溫熱的手,像是提醒,也像是催促。
心一狠,眼一閉,用堅定的力氣幹了一件超乎常理的事。
貫進宿舍的涼風在膝蓋上,一股刺冰刺骨的涼意衝上頭頂,發涼的噴霧在傷口上蒸發、吸收。
程容放在肩膀上的手不自主地緊握,另一隻手把單薄的被單揪成一團,揉成了褶皺。
但周映以為是疼,大膽又不安地湊近傷口,輕柔地吹在上麵,笨拙地希望程容能減輕疼痛。
程容根本注意不到周映吹氣的異常,全部精力都在克製著不要把腿縮回來。
雪上加霜的幫助讓程容的頭頂掀了個麵,雙手用力地抓緊。
“謝謝你的藥。”程容咬緊後槽牙聲音沙啞,遞還過去。
突然收緊的手握住周映肩膀,微微帶有痛意,卻又不想放下眼前的東西。
晦澀的情感隱藏在眼中,用力的咬住嘴裏的嫩肉,生出痛意,直到嚐到一絲血腥味。
將晦澀的目光收斂進眼底,麵上換上一幅笑容,才抬頭。
“老師,去檢查吧!我記得下午沒你的課?”
輕揉放下褲腿,挺起背時剛好達到程容的肩膀,語氣詢問道。
程容搭在背上的手鬆開,拉起受傷邊的褲腿往下一拉。
“我沒課,但上周我和時代老師商量好了,我幫他上一節課,他有急事要開車回家。”
周映沒說話,也不眨眼地仰望著程容,聞此皺眉。
口中淡了許多的腥味,又加深,舌頭舔拭鐵鏽味的來處,如飲毛血的吸食。
受不了熾熱的視線,程容先一步低頭,繼續道。
“我先去外麵診所看看要是太嚴重了就請假。好不行?”
程周映鬆開周結,瞧見程容低垂的頭頂,心底湧出一股酸澀。
是心情愉悅的爽感,直擊大腦做出的反應。
意識到這點後,周映慌亂地鬆開嘴唇,鐵鏽味淡淡地彌散在空中,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鬆解。
扣弄下藥瓶的字紋,故作輕鬆道:“老師多注意一下,嚴重了會留病根。”
將藥瓶放在擰緊起身放在桌上,倒了杯水遞給程容溫熱的水還帶有一絲熱氣,程容想接過水杯卻不敢喝下。
升起的熱氣還提醒著燙傷的舌頭,隻能用來捂手取暖。
但畢竟在五六月份,算不上冷,誰還會喝熱水啊?
程容心裏叫苦連天,想讓放涼了再喝。
卻突然意識到,水壺裏的熱水明顯是昨天燒的,可昨天自己根本沒用過電磁爐。
低頭凝望水杯,又看向麵前的人,程容終於找到“凶手”了。
“周映,你昨天是不是回宿舍燒熱水灌進水壺了。”
“是,昨天晚上燒的。”
“怎麼。”
“沒什麼,你幫我去放在桌子上,涼了再遞給我。”
得到承認的程容表情有一絲凝固。
繼而恢複過來後理直氣壯地招呼周映,畢竟要讓“凶手”受到“勞動教育”。
得到任務的周映,聽話完成,心裏暗爽,注意力又全心全意放在擔心傷口。
給程容拿拖鞋,又差點上手脫,嚇的程容一腳蹬下鞋。
又去取衣服,又去理被褥,直接把床鋪都理平了。
程容見著周映的小狗樣,笑著罵道。
“你要倒反天罡啊!你是爸爸還是我是長輩。”
平整床鋪條折皺,周映單薄的背又彎下去幾分。
瞬間一股麻勁,延至四肢,軟著手整理平最後條折皺。
“程老師,我現在18了,前4個月滿的,和你隻差幾歲,不要太瞧不起我了。”
“喲,那是我的錯,周映好大的,滿18了啊!”感歎道。
“程老師今年不23歲嗎?我倆隻差了5歲。
周映估算著時間,午體過了一半多,水涼的差不多了,遞給程容。
“午體還剩30多分鍾,喝點水休息會,下午去看病。”
看著人喝水潤過喉嚨,拿回杯放在桌上,去拉窗簾。
宿舍瞬間暗下來,程容躺在床上,聽到床邊悉索的聲響,持續了兩分鍾才變得昏暗徹底靜下來。
程容早上沒去診所的原因很簡單:遠
學校在縣區外環,打車要坐40多分鍾才能到醫院,一來一回起碼兩、三個小時,還不包括取號排隊。
下午上完課,程容走走停停進校門口打車。
膝蓋帶著刺痛移動,像有根尖針紮在縫骨縫,卻沒早上痛。
不知道是藥效到了,還是心理作用,但看見烏青的膝蓋,程容開始擔心。
是不是骨折了,如果接不回來怎麼辦?接骨頭會不會……
車外倒影掠過,心中的不安逐漸加深,握緊手機輕拍座椅,沉悶的手感便心情更加煩躁。
小縣城的醫院並不發達,安靜的大廳裏隻有幾個人在排隊等取藥,程容剛取完票,下一個就輪到號。
工作日的醫院格外輕鬆,程容在門口就能聽到幾個醫生在聊天,討論前兩天的地促銷銷。
站了一會兒,直到敲門聲才消停下來回處散開。
“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醫生打開電腦問道。
“昨天膝蓋撞到木板,痛了一上午。”
挖起褲腿。醫生摸按壓傷口,整個骨頭像被針鑽開了條縫。
“這樣痛不痛。”
“嗯”
程容咬牙回應,醫生又換了幾處,程容腳趾都要抓緊了。
硬撐著扛完,眼見醫生收手,慶幸地鬆下氣,下一秒就被一句話打回刑場。
“你先去做個照個片,看看是不是骨折了。”
撕下一張診斷紙遞給程容,瞥了眼程容的腿,隨口問道。
“你一個人來的?不是的話最好讓家屬扶一下。”
“是一個人。”
診斷紙上赫然寫著抽血,X光片,程容微微不可察地皺眉,詢問道。
“這些大概多久出來。”
“大概半個小時,去1樓大廳取。”
醫生發現程容不是本地人,音調完全不一樣。
衝門口張望的一個護士招手。
“小葉,你帶他去。”
小葉是剛來的實習生,小縣城的小醫院不會有多少病人。
平時隻負責晚上查房和白天打雜,當然,領人去檢查算打雜一類。
程容確實找不到科室,再加上腿傷,怎麼也不想多跑錯地多折騰。
“謝謝,麻煩你了。”
小葉被點名後有些局促,聽到別人道謝,臉上染上一層薄紅,不知所措地看向醫生。
醫生動了動嘴,做出無辜的表情,誇張的做出嘴型。
“他長得帥,多看著,飽眼福。”
揮手讓身邊兩人離開。程容跛著腿,走在小葉身側,發現她走得很慢,在等自己。
心裏不免生出些歉意,搭話道:“謝謝你,浪費時間帶我去檢查,平時很忙吧!”
“沒有,我平時都是休息,醫院人不多,你是科室下午的第一個患者。”
小葉低頭回應,從身側偷瞄,笑意爬上嘴角,又接連偷看了幾眼。
忽略掉似有似無的目光,程容下午的檢查很慢,用了一個多小時才確診病情。
“你這個是軟組織挫傷,不算特別嚴重,有痛感是正常的,要多注重保養。”
醫生的話環繞在耳邊,程容看著病曆單有些心疼,一個挫傷花了好幾百塊,還沒算上車費。
以往看病都沒花這麼多,難怪整個醫院沒幾個人。
還是在小縣城裏,大多數都是老人小孩,大部分年輕人外出打工,留下的幾個年輕人收入都隻夠維持基本生活。
看一次病花幾天收入,除了大病,都在小診所看病,程容也算是體會到心痛。
葉何領著人去大廳拿藥,一下午帶著人東跑西跑,盡心盡力地幹好工作,不敢越界。
眼見程容要走了,又覺得今日,帥的老師不常見,還是編製內工作,忐忑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小縣城哪來什麼**,醫生是限安高中學生的家長。
開學去給小孩送東西的時候,撞見程容值班,那登時就生出了給介紹給遠房表妹的心思。
小孩一回家就問清楚了,沒有女朋友,當時就想介紹,可遠房表妹剛談上,隻能擱淺計劃。
現在剛好,正是天時地利人和。
兩人離開後發消息給葉何,讓她先留個聯係方式。
借口都幫她想好了,說是她妹妹是她的學生,經常聊天。
葉何在室門看見消息的時候,臉頓時染紅。
捏緊手機回了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