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智鬥心機,步步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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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籠罩著闊大的軍事營地,連綿的帳篷在夜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
白起長身而立,伸手取過案上的地圖,手指輕輕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線條,腦海中反複構思著每一個細節。
朱婉的提示就像一根無形的線,將他心中的諸多疑慮串聯起來,讓他更加堅定地做出了決定。
“來人,備馬。”白起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親兵應聲而動,不多時,一匹健壯的戰馬便被牽至帳外。
白起披上鬥篷,目光如炬,幾名最信任的手下已在外等候,他們打扮成普通商旅的模樣,以示低調。
一行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營地,穿過蜿蜒的小徑,朝城外進發。
夜風帶著淡淡的寒意,但白起的心卻如火般熾熱。
他騎在馬上,心中暗自思量著種種可能。
朱婉提到的那些“城外生麵孔”究竟是什麼來頭?
公孫公子又在背後玩什麼花樣?
臨近城外,白起示意手下緩緩放慢速度,四周的寂靜仿佛被放大了數倍,任何輕微的響動都顯得格外清晰。
他下馬,輕手輕腳地走在林間小道上,每一步都踏得四平八穩。
忽地,一陣低語聲從不遠處的樹叢中傳來,白起的心髒猛地一跳,他立刻示意手下隱蔽起來,自己則靜靜地伏在一處,專心聽著那些人的對話。
“老三,那邊有情況嗎?”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帶著幾分警覺。
“沒有,一切正常。”另一個聲音低沉地回答,語氣中透出一絲緊張。
“這白起究竟是什麼來頭?公孫公子派我們來,就是為了確保他此行失敗。不管他有多厲害,這次決不能讓他順利到達那地方。”第三個人的聲音冷冰冰的,透著一股殺氣。
白起的心中已然明了,這些人果然是公孫公子派來的刺客,意圖破壞他的新任務。
他心中的怒火悄然升起,但麵上卻波瀾不驚,仍舊靜靜聆聽。
“你們記住,白起此人不僅勇猛,還極善於用兵。我們要暗中下手,千萬不能讓他察覺。一旦被他發現,我們恐怕連囫圇個兒都回不去了。”為首的刺客壓低了聲音,語速極快,顯然是在強調任務的嚴峻性。
“明白了。”其他幾人齊聲應道,聲音中帶著堅定。
白起悄悄退後幾步,回到馬背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公孫公子,你這招雖然夠狠,但在我白起麵前,還是太嫩了。
他回頭看向手下的幾人,眼神堅定而淩厲:“我們已摸清刺客情況,明日一早,先散布假消息迷惑他們,然後按原計劃在出征儀式上公開宣布應對措施,讓公孫公子的陰謀破產。”
回到營地,夜已深沉。
白起走進自己的帳篷,卻發現朱婉正端坐在案前,手中輕輕攪動著茶水,仿佛在等他歸來。
見到他,她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你回來了。”
白**頭,走到她身邊,微微一笑:“多虧了你的提示,我們找到了那些可疑人物的線索。他們果然是公孫公子派來的刺客,意圖破壞我的新任務。明日出征儀式我會按計劃公開應對。”
朱婉聞言,眼中露出擔憂,但還是點了點頭。
白起卻淡然一笑,握住了她的手:“有你在,我信心倍增。明日在出征儀式上,我會公開宣布我的計劃,應對這些潛在的威脅。”
朱婉輕輕點頭,眼中滿是鼓勵和支持:“我相信你,白起。”
次日,營地內一片忙碌,士兵們整裝待發,氣氛肅穆而緊張。
白起站在高台上,身穿戰甲,威風凜凜,目光如炬地環視四周。
他高聲宣布:“各位將士,此次任務雖有風險,但隻要我們團結一心,必定能戰勝一切困難。我已製定了周密的計劃,確保我們安全抵達目的地。那些企圖破壞我們任務的人,我已心中有數,定讓他們的陰謀無法得逞。”
士兵們齊聲應和,士氣高漲。
白起的目光轉向朱婉,微微一笑:“感謝你的情報,沒有你的幫助,我們或許會陷入險境。今晚的出征儀式,你務必參加。”
朱婉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心中暖意融融:“我當然會去。”
儀式上,白起的話語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如同擂鼓般震撼人心。
他詳細講解了應對潛在威脅的具體措施,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支持和敬佩。
公孫公子的一眾盟友見狀,紛紛麵露驚恐,顯然沒有預料到白起的手段如此高明。
儀式結束後,白起與朱婉並肩走在回營的路上,兩人相視一笑,心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白**了點頭,輕聲道:“朱婉,此行有你相伴,我無憂無慮。”
朱婉的臉上掠過一絲柔情,輕聲回應:“白起,無論走到哪裏,我都會在你身邊。”
然而,就在他們享受著這片刻寧靜時,周圍的空氣似乎有了一絲異樣的緊張。
原本歡快的火把光影,此時也仿佛變得有些閃爍不定。
突然,他們有節奏的腳步聲和持續的低語聲被瘋狂、急切的馬蹄聲打破。
一個渾身沾滿厚厚塵土、看起來像一尊活過來的泥像的騎手衝進了空地,他的馬渾身是汗,肋部劇烈起伏,眼睛裏充滿了原始的恐懼。
這人幾乎是從馬鞍上跌落到白起麵前,他大口喘著氣,向前遞上一個密封嚴實的竹筒。
“將軍!雁門關……緊急軍情!”他的聲音沙啞刺耳,微弱而幹澀,就像幹枯的樹葉在石頭上沙沙作響。
你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他長途奔波的疲憊和強壓下去的恐懼。
原本因儀式而充滿活力、近乎節日般的氣氛,像被烈日驅散的晨霧一樣消失了。
一股比夜風更刺骨的寒意似乎在他們周圍蔓延,刺痛著皮膚。
白起那朱婉珍視的短暫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指揮官麵對深淵時那冷峻、難以捉摸的表情。
他的手指平時握劍柄或看地圖時總是果斷有力,此時打開蠟封時卻異常沉穩。
在突然降臨的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竹筒粗糙的質地顯得格外明顯。
他那雙深邃而專注的眼睛掃視著薄綢上匆忙寫下的文字,閃爍的火把光在他臉上投下濃重的陰影,在他的嘴角和眉間刻下了新的憂慮紋路。
朱婉注視著他,她自己的心也開始在肋骨間瘋狂跳動,一種冰冷的恐懼在她的胃裏蔓延開來。
片刻之前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充滿活力、近乎狂熱的能量,那種能讓軍隊為之動容的強大意誌力,此刻都凝聚起來,向內收斂,變成了一種幾乎能感覺到的沉靜。
他把信讀了一遍,又讀了一遍,每讀一次,眉頭就皺得更深。
那張薄綢上潦草的字跡訴說著一片混亂——匈奴騎兵如黑色的潮水般迅速而凶殘地越過邊境,瞭望塔熊熊燃燒,火焰直逼冷漠的星星,秦國的村落被戰火和刀劍吞噬。
雁門關,北方的門戶,正在流血,狼群正撕咬著它的咽喉。
漫長而痛苦的一刻過去了,隻有信使的馬粗重、急切的喘息聲和火把持續的噼啪聲打破寂靜。
白起終於放下信,目光變得遙遠,仿佛看到了營地熟悉範圍之外、夜幕籠罩之外的北方邊境那濃煙彌漫的平原。
整個王國脆弱而急切的呼救聲,似乎都壓在了他寬闊的肩膀上。
他沉默著,下巴的肌肉緊繃著,輕微地抽搐了一下。
朱婉屏住呼吸,等待著,她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將改變一切。
接著,他的眼睛像獵鷹一樣銳利,突然回到了現實,但不是看向她,也不是看向信使。
他的目光鎖定在他們前方的某個點,朝著他的指揮帳篷,眼中突然燃起了一股熾熱的光芒。
他開口了,聲音劃破夜空,低沉、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可否認、不可更改的命令口吻:“通知軍需官,取消所有休假。我們黎明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