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你猜我為什麼叫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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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小小的床頭燈給房間裏加了些許光亮,沈多一轉臉便能看見同樣看過來的宋平安。
“宋平安,你現在是什麼表情?同情我啊?”
“為什麼?”宋平安問他。
沈多平躺回去,眼睛繼續看著上方,稍微回憶了一下說道:“我父母是青梅竹馬,卻也是商業聯姻,我母親是家中獨女沒有兄弟姐妹,不過也是幸運,第一胎就是雙胞胎,我上麵的兩個哥哥一個隨母姓被外公帶在身邊準備接手他那邊的生意,一個隨父姓,一家四口,又幸福又和諧是不是?”
沈多說著說著便笑了,笑完突然轉頭問宋平安:“我比兩個哥哥小了七歲,你猜,我的名字是什麼含義?”
“你是多餘的那一個。”
“宋平安,你能不能委婉一點?我多傷心啊。”
宋平安看著眼前的人,昏暗中依舊能看清他在眯著眼睛笑,倒沒看出來有多傷心。
“我母親懷著我的時候我父親在外麵有了別人,她覺得是因為懷了我的原因導致的身材變形,樣貌醜陋,父親才變心,在孕中幾次都不想要我了,被爺爺攔了下來,等到生我的時候,那個女人早已性情大變,日日和兩個哥哥灌輸著我是來同他們爭家產的,我被她關在那個房間裏,直到她因病去世。”
宋平安安靜的聽沈多說著,對方仿佛在描述別人的故事無悲無喜,連語氣都特別平靜,就聽他又說:“那個女人很可憐,我不恨他,兩個哥哥因為被日夜洗腦,他們如果不找我的麻煩,我也懶得搭理他們,隻是越到我成年,那兩個蠢貨越有危機感,宋平安,其實有的時候我是故意的,故意一副想要沈家的樣子,然後看他倆跳腳。”
沈多說到這裏似乎自己也覺得挺好玩的,翻個身手肘墊在腦袋下笑著問宋平安:“我是不是特別壞?”
宋平安看見了他眼裏帶著惡作劇的笑意,輕輕搖頭,換來了沈多更開朗的笑聲,然後才繼續說道:“我恨的不是我的母親,恨的是沈家,沈舒庭自小對我不聞不問,好像我還活著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可是母親走後他把我接到身邊時,是抱著把我養廢的想法的,那個時候我沒上過學,不識字,甚至連話都說不利索,沈舒庭把我丟在了一個小院子裏,我清楚的記得那個院子裏有座墓,我每日對著那座墓,他讓人每日送飯,像狗一樣養著我,直到十一歲那年,他過壽,喻文州耍了一個心眼,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在所有賓客眼中,才得已解脫。”
沈多說完,一時間連空氣都安靜了下來,他看著眼前眉頭緊鎖盯著自己看的宋平安,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握住宋平安放在被子外麵的手腕,開著空調依舊有些涼意,幫他把手放進去,拉好被子,笑嘻嘻的說:“好了,我賣慘完了,以後宋老板可得多讓讓我。”
“那座墓是?”
沈多聽到宋平安憋了半天居然問墓,哼了一聲說:“不知道,沒名沒姓的,誰知道是哪個的,再說就算有字,我那時候就一個小文盲認識個屁,後來沈舒庭就不讓我靠近了。”
此時宋平安心裏想到的卻是那個沒有在沈家祖墳裏的墓是什麼人的?有沒有可能就是他在時間洄遊裏遇到的那個人?還有謝九娘說的沈舒庭在祖墳下了禁製,說明沈舒庭知道沈家發家的秘密,那他把沈多關在那個小院裏是巧合還是故意呢?沈多是別人養的容器這件事沈舒庭知不知道呢?
沈多見宋平安因為一座墓陷入了沉思,生氣的故意做出很大動靜翻身背對他,氣死他了,感情他賣半天慘還不如一座墳?回去就把它挖了。
宋平安回神就看見一個後腦勺,明顯寫著我生氣了,想了一下,腦袋微微湊上前,拿出被子裏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小心的說:“那下次你和樂樂下棋可以悔棋,我保證不跟樂樂說。”
沈多聽到這話,嘴角壓抑不住額上揚,猛的轉身問他:“真的?”
隻是猝不及防間,沈多突然的轉身宋平安沒來得及後退,沈多的額頭抵著宋平安的額頭,兩人鼻尖對著鼻尖,眼睛看著眼睛,一時間都愣住了。
宋平安剛眨一下眼睛,突然不敢動了,好像剛剛他的睫毛掃過了沈多的睫毛,癢癢的,然後就感覺沈多的呼吸打在自己的嘴巴上,下巴上,近在咫尺,宋平安反應過來急忙後仰,身體往床邊挪了幾下。
沈多壓抑著瘋狂跳動的心贓,拉住還在往後退眼看著就要到床邊的宋平安,像是無所謂的說:“都是男人,你怕什麼?那我還是出去睡吧,反正這個天打個地鋪啥的也凍不死。”
宋平安聽到沈多的話停下後退的身體,隻說沒事,剛剛也是不小心,不用出去。
沈多輕聲的笑了,又很大度的說:“睡吧不早了。”
第二天,宋平安醒的早,轉頭看向旁邊,沈多還在睡,這人平時看著挺煩人,睡覺倒是老實的很,宋平安沒有立即起來,而是回想了一遍昨晚沈多說的情況,沈多說的應該也隻是皮毛,他在沈家應該還遇到了其他遭遇,沈舒庭背地裏估計還做了什麼。
想著想著瞟到了沈多濃鬱的睫毛,宋平安心下一窒,昨晚的觸覺再次襲來,宋平安下意識的摸摸心跳,奇怪,剛剛怎麼感覺心跳不對勁呢。
宋平安把那一瞬間的異樣拋到腦後,穿好衣服出來時,就見隔壁房間的門也開了,喻文州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打著哈欠也出來了,見到宋平安臉上一喜忙打招呼:“宋老板早。”
宋平安點頭問他昨晚睡得怎麼樣,喻文州揚著笑臉點頭:“睡的特別好。”又左右看看問宋平安:“沈多呢?昨晚好像沒在我這屋睡。”
宋平安指了一下自己那屋,就見喻文州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略微不解的看著他,卻聽他說:“沈多是不是給你賣慘了?是不是說他是怎麼在沈家過來的?宋老板我跟你說,我家和沈伯母住在一塊,要不是我小時候調皮爬樓頂,在他家閣樓窗戶裏看到沈多,指不定他就被**媽給關成傻子了,他話還是我教的呢。”
喻文州瞅了一眼旁邊的房門靠近宋平安低聲說:“那家夥平時是挺煩人的,您大人有大量,多包容點,沈多喜歡你,他在這邊麻煩你照顧了。”
喻文州說完看見宋平安的疑惑反應過來又找補了一句:“啊,我說的喜歡是說平時沈多願意跟他們一起玩的人不多,他話多是因為沒什麼朋友,沒什麼人和他說話,要麼就是和我耍耍嘴皮子,他在這裏喜歡在你家待著,是因為你能讓他放鬆。”
喻文州找補完一句之後趕緊找了個借口跑衛生間去了,怕不小心再說漏嘴了,沈多暗殺他。
第三天晚上,天色黑透之後宋平安就帶著沈多和喻文州往山上去了,沈多是他自己要去,而喻文州卻是被迫,被沈多硬拉來的,所以此時走在山路上,跟之前和沈多一起來刨墳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此刻多了幾分驚恐。
喻文州一邊扯著沈多的胳膊,一邊捂著胸口,衣服裏側放著宋平安給他的防身符,沈多手裏則是拿了兩把鐵鍬。
三人到山上時已經快十二點了,謝九娘早已經等在那裏,越靠近沈家祖墳方向,越是陰風陣陣,按理說已經走的流汗的身體,此刻的喻文州卻感覺背後發涼,涼意直躥腦門,周圍樹葉嘩嘩作響,在他耳朵裏仿佛就像無數的冤魂在哀嚎,現在他整個都快掛沈多身上了,被沈多嫌棄的拖著往前走。
宋平安知道這是謝九娘怨氣,越是靠近她的屍骨怨氣越重,謝九娘還能保持著理智沒有去傷人已經很好了。
等三人到達山頂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沈家祖墳上空一襲紅衣的謝九娘飄在那裏,冷風吹動著她的衣擺,及腰長發也在空中飛舞,手臂攤開,雙眼緊閉,幾人肉眼可見的一縷縷的黑霧從沈家祖墳的四麵八方彙聚再她身上。
沈多還好,倒是喻文州當即腿就軟了,被沈多嫌棄的拎起來,宋平安上前擋在他倆前麵,喊了一聲九娘。
謝九娘此時才睜開眼,輕笑一聲從高空落下,那一絲絲的黑霧像是認主一般跟在她的身後。
“工具都帶來了,那開始吧,在那個方向。”
三人就見她手一指,是那幾顆樹的方向宋平安走過去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羅盤,指尖掐著法決,圍著那幾顆樹轉了一圈,最後在最中間站定。
一直關注他的沈多見他停下了,拎著鐵鍬就過去了,喻文州見他走了,看看旁邊的紅衣女子倒吸一口涼氣,急忙也跑了過去。
“是這裏了?你確定?要不再找找,沒準埋那堆墳裏去了呢?”
“這裏是七星聚財陣的陣眼,九娘的屍骨就埋在這裏,日日供養七星聚財陣。”宋平安被沈多的話逗笑了,看得出來沒在祖墳堆裏他還挺遺憾。
沈多聽到這話,鐵鍬往地上一戳,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