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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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逸旭怎麼也沒想到,時槊說的在宿舍睡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其實本就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情,可他們之間的氣氛都快燒起來了,最後兩個人卻隻是蓋棉被純睡覺,這反倒讓他有些難以平靜。
全部燈光熄滅後的黑暗中,祁逸旭怔怔的望著天花板。躺在旁邊的時槊卻突然輕笑一聲,長臂一攬,將人抱在了懷裏:“你現在的狀態受不了,下次吧。”
祁逸旭被戳破心思頓時慌張的語無倫次,雙頰發燙的往旁邊挪了幾寸:“怎麼跟什麼,瞎說什麼,快睡覺。”
時槊將惱羞的向導又往懷裏帶了帶,呼吸拂過祁逸旭的後勁,語氣帶著明顯的愉悅:“嗯,不瞎說了,睡吧。”
時間在寂靜的黑暗中一分一秒的過去,祁逸旭在舒緩的白噪音中不知不覺的睡去,這一覺他睡得非常安穩,一夜無夢的到了第二天清晨,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灑進來,落在他的眼皮上,但又很快就被遮去了。
祁逸旭迷迷糊糊的往身後唯一的熱源貼,在後背靠在一塊結實的胸膛上的那一刻後猛的驚醒,剛才那幾秒他還以為在自己的宿舍裏,睜開眼睛後睡意全無。映入眼簾的畫麵是時槊單手撐著腦袋,側躺在旁邊,另一隻手替他遮擋著刺眼的晨光。
時槊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可以再睡一會。”
祁逸旭搖了搖頭,老實說:“餓了。”
兩人出現在食堂的時候,碰巧看到了王削川,他的胳膊上的紗布被袖子蓋住一半,此刻正坐在王程昕旁邊安靜的吃著早餐。
祁逸旭和時槊端著餐盤坐在兩人對麵,祁逸旭笑著跟王程昕打了招呼:“好久不見啊,小昕。”
王程昕笑盈盈的回道:“旭哥,好久不見啊。”
時槊看了眼王削川的胳膊:“嚴重嗎?”
王削川搖搖頭:“沒事,兩三天就好了。”
王程昕哼一聲,語氣中帶著怨念:“醫生說子彈再偏點,你的胳膊就廢了。我也才去升級訓練多少天,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眼見著王程昕要開始長篇大論,王削川連忙轉移話題:“昨晚上幹嘛去了,醫生給阿旭安排住院的事情還沒說完,人就跑了,一整晚都不見人。”
想到昨晚的事情,祁逸旭紅著耳朵輕咳了一聲:“一點精神消耗住什麼院啊,你不也沒在醫院裏待著麼。”
王削川挑眉:“所以你兩就混了一晚上啊。”
王程昕眨巴著眼睛:“去哪混了?塔裏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祁逸旭被一口豆漿嗆在喉間,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感覺到了一絲窘迫:“下次,下次帶你。這次升級訓練怎麼樣?”
王削川苦著臉:“還在B級卡著。”
祁逸旭鼓勵她:“沒事的,加油,繼續努力。”
王程昕無精打采的撇撇嘴,這時一個人從他們身邊路過,看了這邊一眼,突然駐足開口:“做什麼去了,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祁逸旭抬頭看到端著餐盤的康辰,他的目光定在王削川身上,經過上次的事情後這兩人似乎非常不對付,應該說是王削川單方麵的不太喜歡康辰。
王削川沒有看過去:“這也算你的管轄範圍嗎?”
康辰笑笑:“隻是戰友之間的關心。”
說完他正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又停下腳步:“關於上次跟蹤你的人我找到了。”
這下不止王削川,除了懵懂的王程昕,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康辰,王削川蹙著眉:“你為什麼要做去找?很危險的。”
康辰沒有繞彎子:“塔裏有安全隱患,我當要注意了,不過那個人我是在停屍間找到的……”
剩下的話康辰不說大家也都明白了,那個人任務失敗後被滅口,屍體被直接藏到了停屍間。時槊追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昨天。”康辰平淡道:“不過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幫你們,而是要提醒你們,不管你們在調查什麼,隻要不牽連到塔我是不會管的,但你們此刻很危險。”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坐在了不遠的位置上專心吃早餐,仿佛他的路過隻是簡單的問候。王程昕有些坐不住了,左右看看,不安的壓低了聲音問:“哥,你們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糾察隊的對隊長都來提醒了。”
王削川揉了揉王程昕的頭頂,扯出一個笑容:“機密,是任務裏的事情。”
王程昕有些不開心,但礙於任務內容都是保密的規矩,她隻能憤憤不平的瞪著王削川:“我不管你在做什麼,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王削川點頭:“知道了。”
兄妹對話的時候,祁逸旭看了眼時槊,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凝重。康辰的警告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從王削川被跟蹤開始,到後來被追殺這兩件事情看來,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被那位高層看到了,而且非常重視,那些殺手是專門盯梢他們的。
時槊捏了捏祁逸旭的掌心:“先吃飯吧,不是餓了嗎。”
祁逸旭收回紛亂的思緒,低頭咬了一口包子,包子裏麵熱燙的肉汁流淌嘴裏,鮮味喚醒了他的饑餓,兩口就吃完了。
吃完早飯,王削川以任務為理由,帶著祁逸旭和時槊先走了,走之前還不忘跟王程昕說了很多日常叮囑。
三人定了一個密談的地方,是個非常隱蔽的房間。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了胡崀和呂一韻坐在那裏,祁逸旭當即愣住了,時槊的目光刷的望向王削川。
王削川牽了牽嘴角,解釋道:“他們已經知道生物實驗的存在了。”
胡崀嚴肅的看著祁逸旭和時槊:“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怎麼能少的了兄弟們的幫忙,人多好辦事啊。”
呂一韻淡淡道:“你們查到些什麼了?”
祁逸旭將事情大概概括了一下:“塔裏有個高層建立了私密的實驗基地,在做人體實驗,目前根據我們所找到的線索……他們將變異種的基因改造後注入在哨兵和向導的體內,試圖讓兩者的基因融合,將哨兵向導的機能開發到最大,他們的實驗已經在十五年前就開始了,受害者已經過百。”
胡崀咬著牙憤怒道:“這幫**啊。”
呂一韻眉頭緊鎖:“十五年前到至今都沒被中塔發現,這個人到底有多大的權利,才能鎮壓這個事情不流出去?”
“應該是被發現過的。”王削川沉思著,“療養院的實驗基地是被個拋棄很多年的地方,那裏很多設備資料都沒有完全被帶走,或者是銷毀。說明他們撤離的時候是非常緊急,遺漏的東西後期又不方便再去轉移,就安排著人守著了。”
祁逸旭感到背後一陣寒意:“所以療養院裏有很大的可能還藏著他們的研究人員,在持續鎖定新的實驗目標,不知道許前輩那邊是不是還安全……”
王削川說:“我提醒他了,讓他盡可能的不要自己獨處。”
時槊的眼睛沒有目標的定在某處:“這倒是縮小了我們篩選高層的範圍。據我所知,即有錢搞實驗室基地,還有權利掩蓋所有的痕跡的高層管理,有三位。”
祁逸旭沉思著:“…會是誰呢?”
胡崀猛地一拍桌子:“不管是誰,必須給他揪出來,害死那麼多人,他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
呂一韻按住胡崀的肩膀,將激動的哨兵按回了座位上:“就憑我們的級別還沒靠近那位高層,就會被對方用各種理由抹殺掉了。”
時槊點了點頭:“所以我們需要找一個非常結實的保護傘,要有權利終止這一場的駭人的實驗,也要有權利保護我們所有人的安全。”
王削川苦笑著開玩笑:“這樣的人隻有總塔的塔長了。”
時槊一本正經的說:“也不是不行,他出手的話,我們就輕鬆了。”
王削川笑容逐漸消失:“你認真的?”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時槊平靜道:“這件事情已經牽連到塔的根本了,如果他不出手,塔就會徹底完蛋,到時候安全區失去了塔的庇護,住在那的普通人類,結局可想而知。”
時槊的話讓所有人陷入漫長的沉默,胡崀抓了抓頭發,愁眉苦臉的:“總塔塔長哪是說見就能見到的,入南塔以來,我們連自己的塔長都沒見過幾麵。”
祁逸旭沉吟片刻:“南塔的塔長林豈遠很低調,不是什麼重大的場合,基本很少露麵,我們對他了解很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那三位之一,貿然接觸會不會風險太大了。”
呂一韻說:“但我們不能因此停滯不前,對方遲早會找到機會滅口的。”
胡崀深歎一口氣:“左右都難啊,我們就沒有什麼人脈可以靠嗎?”
“我試試。”時槊說著站起身往外走去。
祁逸旭下意識想跟上去,站起一半後他又坐了回去,這種時候時槊應該是需要一個單獨處理事情的空間。時槊出門前看了他一眼,兩人的目光短暫的彙聚被關上的門隔斷。
時槊離開後,大家都沒有開口說話,胡崀有些按耐不住,壓低聲音問:“阿旭,他去幹啥了?”
祁逸旭輕輕搖頭:“不知道。”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他心裏隱約隱約有一種猜測,搞不好時槊還真認識什麼可以接觸到塔長的人。
王削川說:“我們整理一下線索吧,關於我們在療養院發現的被遺棄的實驗基地……”
祁逸旭突然想到什麼,短促的啊了一聲的同時坐直了身子:“時槊說過他找到了影藏在塔裏的實驗基地這件事還沒了解呢。”
王削川看著他,目光帶著疑惑,他沒看過祁逸旭和時槊的信心記錄,也就不知道這件事情:“昨天到今天你兩一直混在一快,都沒說也沒問呐?”
祁逸旭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耳朵:“昨天太緊急了,不是在跑就是在打架,就不小心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