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因為我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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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也到叛逆期了。”祁逸旭想要收回精神體,卻見時槊動作輕柔的取下頭頂的藍蝶攏在手心。
時槊走過來,挨著祁逸旭坐下,專注的看著藍蝶在他的手上攤平翅膀,在光線下折射顯出特殊的金屬光澤,頭部細長觸角在一下一下的點著哨兵的手心。動物形態的精神體都會保留一些動物的本能,就像此刻,藍蝶正對著心儀的對象展示自己那對最好看的翅膀。
看它這樣,時槊就誇:“很漂亮。不過,它這個動作是在……”
祁逸旭頓時漲紅了臉,光顧著看時槊對著藍蝶專注的樣子,沒注意到精神體突然的求偶行為,羞得隻想鑽進旁邊的營養土裏,跟花草種在一起。他慌忙的收回精神體,假裝咳了兩聲,將話題岔開:“……三年前我在虛擬考核上丟掉的記憶好像在恢複。”
時槊心情很好,手指眷戀的摩挲著藍蝶消失後落在手上的光點,順著向導轉移的話題問:“想起了什麼?”
隨著祁逸旭的描述,時槊的臉色漸沉,祁逸旭補充道:“但也可能隻是我的夢。”
“夢也是記憶的一種投射,夢裏你所遇到的環境和人,其實都是你看過的,去過的,即便是路上有一麵之緣的路人,你忘了他的樣子,大腦在做夢的時候也會投射進去。”時槊說著眼神朝四周掃了一圈,“我來找你是因為收到了一個匿名賬號發來的視頻,視頻內容……”
“是我和你,還有川哥在陌生房間被一群奇怪的人帶走的視頻內容?”祁逸旭接道,“我們也收到了。”
時槊眉頭緊鎖:“可我對那個房間毫無印象,我們記憶被幹擾這件事,或許跟視頻裏的人有關係。”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那時候的他們發現了什麼?視頻裏的那些人又是誰?
祁逸旭聯想到了夢裏那個男人的話,說:“會不會跟三年前的考核背後掩蓋的那個什麼實驗有關?”
話音未落,時槊突然將他攬入懷中,溫熱的呼吸拂過耳邊,聲音很輕道:“有人在靠近。”
祁逸旭不再說話,努力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旁邊盛開的花朵上。
鄭龍的怒音在後麵炸開:“我是不是沒警告過你,離我的搭檔遠點!”
時槊緩緩鬆開手臂,搭在祁逸旭腰上的手臂留戀片刻才收回,他平靜的看向鄭龍:“你現在可以警告,但我不一定會聽……因為我喜歡他。”
祁逸旭猛地看向時槊,震驚時槊為了掩蓋兩個人的秘密對話的托詞,但哨兵的平淡眼神,此刻是認真的。
鄭龍的怒火被激起,如果不是塔有嚴苛的規定,他的拳頭就會揮在麵前這個哨兵的臉上。他一把拽過祁逸旭的手腕,毫無防備的祁逸旭被拽了個踉蹌,鄭龍語氣非常強硬:“走!”
“鄭龍你是不是管太多了!”祁逸抬手想要甩開鄭龍的手,但對方卻猛地收緊手指,哨兵不控製的力道,捏的腕骨生疼。
時槊的眼神驟然冷下:“鬆手。”
鄭龍卻變本加厲的舉起祁逸旭的手,挑釁道:“我們搭檔的事情,輪不到你這個外人管,你現在這幅樣子能做什麼,腿廢了就老老實實待著……”
哨兵的語言像把刀,有沒有刺到時槊不知道,但是徹底激怒了祁逸旭,他一拳砸在了鄭龍的臉上。
鄭龍沒想到祁逸旭會突然揍他,被打的退了好幾步,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瞪著祁逸旭:“你**敢對我動手?”
祁逸旭麵無表情的甩了甩手腕:“動手怎麼了,我早就說過不要幹涉我的任何事情,你每次都不聽,既然如此,我們就解除搭檔關係。”
鄭龍的表情凝固了幾秒,隨後漲得通紅,抬手指著時槊,咬牙切齒道:“就因為他?休想!祁逸旭,你等著接受處罰吧。”
看著鄭龍離開的背影,祁逸旭煩躁抓了抓頭發,他倒不是因為即將麵對的懲罰鬧心,而是厭煩鄭龍不依不饒的占有欲。
時槊目光從遠處收回,消失在拐角的除了鄭龍,還有一個背影晃了過去,他牽起祁逸旭的手,輕揉著那塊泛紅的皮膚:“怪我,沒想到他反應那麼大,要來和我搭檔嗎,我沒有分配的向導搭檔。”
祁逸旭垂著眼眸,感受時槊按揉他手腕時傳來的輕柔按壓,嘴角微揚:“那你可能要等很久,搭檔解除申請很難下來的。”
時槊也笑起來:“多久可以都等,三年我都等過來了。”
這一記直球打的祁逸旭的徹底失守,心跳不受控的加速,他忽的想起什麼問:“你剛才說有人在靠近,是他嗎?”
時槊搖頭:“還有一個人,但我隻看到背影。”
祁逸旭問:“是路過的嗎?”
時槊說:“我注意過那個人停留的動作很刻意,就像是在故意停下來傾聽著什麼,但是鄭龍的出現也有些過於巧合,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祁逸旭張了張嘴,因為剛才的鬧劇,周圍已經聚集了幾個人在往這邊看,他話鋒一轉:“該回去了,等有時間,我們找川哥好好討論一下這件事情。”
時槊點頭:“好。”
走到病房門口,祁逸旭突然轉身看向時槊:“午飯我會拜托川哥多帶一份,你在病房好好養傷,我會盯著你的,不許亂跑了。”
說著他用手在眼前比劃了兩下,時槊被他的樣子逗笑:“可是,如果我想見你的話怎麼辦?”
祁逸旭愣了幾秒後支吾著說:“我去找你。”
時槊眼底的笑意更深:“好。”
與此同時,昏暗的角落裏,殷倩冷眼看著麵前的人:“守著祁逸旭是你的任務,如果因為你的失誤無法將任務進行下去,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躲在陰影裏被遮擋了全部身影的人,**的脊背此刻放低了姿態:“下次不會再犯。”
中午的時候,王削川提著午餐和祁逸旭走進時槊的病房,時槊關閉虛擬投影,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來,王削川將手裏寡淡無味的哨兵餐遞給了時槊,和祁逸旭打開了香噴噴的麻辣鍋。
時槊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兩人,有些幽怨:“要不你們換個地方吃。”
王削川指指對麵被辣的嘶嘶冒氣的祁逸旭,說:“可他說想來看你,那——我們走?”
時槊塞了一口白灼牛肉:“就在這裏吧。”
祁逸旭灌了一口冰鎮果汁:“川哥,太辣了吧。”
王削川也被辣的眼睛冒淚花:“我也沒想到他們的辣會這麼辣,老板跟我說不辣,所以我就放了跟多辣椒。”
時槊問:“老板是哪人?”
“聽口音應該西南那邊的吧。”王削川說完很快就反應過來,“我信了一個西南人說的不辣。”
祁逸旭笑嗬嗬的夾起藕片吃,邊吃邊吸氣,說:“沒事的,就當是人生初體驗了。”
時槊塞了一口蔬菜,目光炯炯的盯著兩個人之間的那個鍋,祁逸旭看著他被饞到的樣子,起身打開了房間的窗戶,讓麻辣鍋的味道消散出去。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後,王削川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儀器,放在了桌麵上,時槊看到他的舉動:“屏蔽器?”
“以防萬一。”王削川按開屏蔽器的開關,“我查了一下那個殷倩,她的確是塔裏的醫生,就職已經四年了,不止如此,我聽阿旭說你也收到了那個視頻。”
時槊嗯了一聲:“有人想通過這個方式讓我們知道些什麼。”
王削川繼續說:“我也查了那個匿名賬號,信號源是來自塔外,信號的源頭指向一個廢棄的公園。”
祁逸旭說:“我們要去那個地方找找嗎?”
王削川搖頭:“這個信號源隻能說明廢棄公園是那個人臨時待過的地方,現在去找,人早走了。”
祁逸旭沉吟片刻:“那個房間的布局看起來很像實驗室,會不會就藏在研究所裏,但經過上次的任務後那裏被封鎖重修,肯定也沒了。”
時槊擺弄著桌上的小物件:“關於那個實驗,我應該知道一點。”
祁逸旭和王削川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去,祁逸旭想起時槊提過的劉教練。
果然時槊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說:“劉教練去世後的第三個月,我收到了一份延時匿名包裹,裏麵的有一份教練給我的信,和他收集的關於一項實驗的數據……”
劉教練的死亡帶給時槊的打擊很大,最大的打擊是他沒辦法向塔證明劉教練的清白,在一段時間裏,他瘋狂收集過關於聯合模擬考的諸多細節和證據,但都是無功而返,還被指控有動搖軍心,試圖分裂塔之間的團結的嫌疑,被關禁閉兩個月,等他出來的時候,就收到了匿名包裹。
包裹就擺在他的寢室的床上,黑色的包裹在白色的床單上格外醒目,時槊第一反應是鎖上寢室的門,然後帶著包裹進了浴室。
拆開包裹最先掉出來的就是那封信,信的內容很簡單,但卻讓時槊久久無法平靜,至今想起時,他的手指尖都是微顫的。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說明我已經犧牲,請你代我向我的愛人說一聲抱歉,沒辦法陪伴她餘生。
接下來的話,不要告訴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除非是你特別信任的。
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我隻能將這件事托付給你,八塔聯動虛擬考核是一場騙局,他們用新兵做著不可告人的實驗,具體內容在另一個附件裏。
這件事情很複雜,它關係到人類的未來,我不能做事不管,如果我失敗了,請你繼續調查下去。
看完所有文件,立即銷毀,不要留痕跡,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