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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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餓的。”
淮欲掙開了那隻手,戳了戳靜靜躺在盤裏死的不能再死的魚肉,慢悠悠的開口“誰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我和她是在下城區認識的,從礦石上掉下來摔傻了。”
“那礦石是成精了嗎?”沈聽寒靜靜的看著他,“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摔成這個傻樣,也挺稀奇的。”
“吃你的飯吧。這麼多飯堵不上你的嘴嗎?”
沈聽寒笑了笑,沒再說話。
淮欲的帕金森手抖在吃完飯時,終於不抖了。因為被他藏進了口袋裏,沈聽寒慢條斯理的抽了張紙,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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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域一堆惡心的感染者此刻正在城外晃蕩,從安全區上方來看,大概有幾百號人。他們外部皮膚全部潰爛,露出空洞洞的兩隻眼眶,胳膊上腿上都是沾了血肉的羽毛,衣服上染著鮮血,看起來又恐怖又滲人,這樣的特征就跟西方描繪的喪屍差不多。
安全區上方有兩個守著門的小年輕,其中一個小年輕拿著一個望遠鏡正好奇的往外麵看著。莊重的大門擋住了他們路,一隻隻血印拍在上麵,第八任上帝不得已又暫時封城。
記得上一次封城還是在第四任上帝時。有刁民說有感染者混進了安全區,這也就發生了後來的淮欲,竇湘珩等人被趕了回去。鐵鏈拴在手腳上,為了防止逃跑,他們不得已低著頭,像是一些走向邢台的奴婢。
“你說那是西方喪屍還是東方喪屍啊?”
那小年輕有著一頭金色短發,看樣子是剛上崗看這幅情景還有心思開玩笑。旁邊的人靠在一邊點了一根煙,“東方。”
“為什麼啊?難道因為他是東方人?”
“聽過僵屍也分東方和西方嗎,沒聽過也沒關係,跟那個沒關係。”
“……”
小年輕無語的瞥了一眼,那群感染者無能狂怒的拍著門,不遠處的狙擊手在此處等著上級的命令,小年輕看了一眼,匆匆將視線收了回來。
他的小心髒現在跳的厲害,很快夜幕降臨。隻聽幾聲槍聲響起,城門外傳來撕心裂肺的嘶吼聲,混亂之餘還能聽見血肉爆開的動靜。
小年輕頓時嚇得不輕,他才來了三個月,沒見過這種世麵。更何況晚上值班隻有他一個人,頓時緊緊握著腰間的一把槍,整晚不敢打瞌睡也不敢亂看。
後麵的安全區燈火通明,仿佛與城外是兩個世界。小年輕看了看城外的一片漆黑,又看了看安全區裏麵的燈火通明,這一點慰藉在他心裏起碼能證明自己還活著。
“滾,我不加班。”
丁知夜開著車高速行駛在公路上,耳機裏還是某人的聲音,他翻了個碩大的白眼,油門踩到底。“我又不是軍機部的,但你要問我那是什麼品種,我倒是能知道。”
“滾蛋,我知道那是什麼品種。東伯利亞。”
“寶貝,我認識一家精神病醫院,主治醫生是沈聽寒,去看看不?”
“…你想害死我?”
“這不廢話嗎。”
丁知夜把車停在某家酒吧門口,從外觀看裝修的十分奢華,他撩了一把頭發下了車,吊兒郎當的對著電話的人說,“沒事就別說了,我隻想安靜的等死。”
“不是兄弟——”
話還沒說完丁知夜幹脆利索的掛了電話。
那點小破事不去半夜騷擾沈聽寒,來騷擾他也是厲害。丁知夜自從上次自稱手受了傷,就再也沒去參加過軍機部的外勤。在這個懶散的時代,能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
丁知夜向來喜歡能活一陣子是一陣子,當他在酒吧喝的昏天昏地左擁右抱的時候,恍惚間看到了三個人人影朝自己走來。
渾濁的大腦立馬清醒,三兩下推開了坐在旁邊的人。坐在旁邊的有男有女,突然被這麼一推開還有點小委屈。但一看到朝自己靠近的三人組,那三人幾乎每人一件黑外套,被酒吧的燈光一照,恍惚間能看清臉龐,不過那架勢怎麼看都像黑幫大佬,最後一點委屈也煙消雲散。
丁知夜擺了個騷包的姿勢,眨了下眼睛。
“你怎麼來了呀,琳琳姐。”
“…找你有事。”
洛琳半夜被吵醒很煩,原本審完犯人就夠煩了。但聽到老板跟她說加錢兩個字,她還是帶了兩個人過來,來別活了逮人。
“嗯?找我有什麼事啊?世界爆炸了還是沈聽寒他的小美人不要他了?”
“……楚肅玉失蹤了。”
“……”
楚肅玉失蹤還真不是小事。
那是愛子如命的第八任上帝的唯一一個兒子。不過他除了能坐飛機跑以外,問題是他能跑去哪裏。除開這個安全區,還有外麵五個。
外域不斷擴大近幾年來感染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仿佛都開始舉行了自我意識,每到白天一到就在城門口狂拍門,有時發出嘶吼聲,有時學那些人發出尖銳的叫聲。
“老大想問你願不願意跑一趟。”
“不去。”
“哦。”洛琳問完就走,一點也不想在這裏多留,不過沒走出半步她又轉過身來,看了眼旁邊還站著的男男女女,真誠且認真的說“注意身體。”
“謝謝,我會的。”
丁知夜笑著朝她回答。
-
淮欲正躺在沈聽寒的腿上玩手機,小遊戲進度成功了一半,他聚精會神的看著屏幕。沈聽寒的手指輕輕挑起他的一撮頭發,纏繞在手裏。
他聽著電話那頭洛琳逐漸機械化的聲音,“很困嗎?”
“特別困。”
“哦既然他們都不急,那等城破了,我再解決吧。”
“好主意。”
沈聽寒掛了電話,拍了拍淮欲的頭。
“你說的是哪天安全區沒了怎麼辦。”
“把所有抵抗劑拿出來賣了。不過我有個問題很好奇,哥,他們真的有天使那玩意兒的抵抗劑嗎?”
“沒有啊,拿葡萄水混的,怎麼可能真賣給你們?”
“那他在下城區一支抵抗劑要三十萬,是想殺人滅口嗎。”
“把你們當狗訓了而已。”
“閉嘴。”
“不,我閉嘴,你會無聊。”
淮欲笑了一下從手機中抬起頭,伸手捂住他的嘴,果不其然感覺到手心一片溫熱,他故作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那我這樣是不是可以打疫苗了?”
“對,狂犬病疫苗。”沈聽寒點了點頭,扒拉開他的手,手停在他的手腕處大拇指摩擦了幾下。“早點治早點好,不要耽誤腦子正常發育。”
“…………”
這天真聊不下去了。
沈聽寒隔日真給他安排了個身份,名副其曰我的保鏢。淮欲跟他坐在車裏,還吐槽著這個身份,“雇傭童工,小心我告你。”
“返老還童身高怎麼不回去?”
“可能因為,我本來就比你高吧。”
“別逼我踹你。”
保鏢翻了個白眼,並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淮欲以前在下城區打過架。一個都睡在拳擊門口的人,要是不會打架,估計早被那群找事人打成肉餅了。不過以他現在的體格,不被人一拳踹飛都是好的。
他新奇的看著手裏的身份證卡,裏麵的區域從安全區-下城,變成了上層。白卡黑字,兩邊用金邊瞄著,看起來很高級。
薄薄的一片小卡被他拿在手裏看了一路,也沒看出什麼新花樣。好像東西到時候也不過如此,小時候總是幻想能跟寄養家庭一樣擁有同樣的身份證,到後來真的有了,這股新鮮感卻又很快過去了。
沈聽寒的手輕輕牽起他,把小卡塞進他的口袋裏,語氣輕佻,“別看了,它不會長腿跑。”
“萬一呢?”
“給你重辦。”
淮欲笑的沒頭沒尾,緊了緊牽著他的那隻手。像以前一樣,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上次我們在審訊室見到的那個女孩怎麼樣?”
“活著。”
“那她有沒有回下城區?”
“沒有。”
“那你想不想看下城區,他們打的可厲害了。”
“婉拒。”
淮欲忽略這句話,衝著司機就說“掉頭。”
誰也沒辦法改變決定的淮欲,就算你是沈聽寒也不可以。淮欲想把他帶回去,第一是想讓他看看他們分開是他住的地方,現在在哪裏。
另一種是讓沈聽寒可憐可憐自己。可惜車開到一半,淮欲看見了通往下城區的軌道入口,剛想開口被沈聽寒一下子打斷,“回去,不看。”
司機:…………
“為什麼?”淮欲有些好笑的看著他。
“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不用看。”
沈聽寒看他還想反駁,默默的說“扣工資。”
“……一個月給我多少錢?”
“看心情。”
“…………”
沈聽寒這樣說著一邊往他那邊坐了坐,“你都睡老板的床了,別那麼多要求。”
“誰睡你的床了?”
淮欲一聽這話耳朵就忍不住紅了起來,那壓根連睡都不能算是睡,兩個人隻是躺在床上睡覺而已。僅此而已,什麼也沒幹。
“那半夜拱進我懷裏是誰?一頭豬嗎?”
“口味不許這麼重。”淮欲沒敢看他,才反應抬眸反駁他,“你才是豬。”
“乖,下回真帶你去打狂犬病。”
“…別逼我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