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皇家棄子 第一章:雙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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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載入中……數據載入成功,這次宿主的身份是皇家棄子。”
冰冷陰暗的聲音響起,燕危麵無表情盯著一望無際的黑,窒息感撲麵而來。
“在這個皇權至上、草芥人命的時代,雙**是不祥也是災禍。你同燕濯不過是前後出生相差半刻鍾,他被寄予厚望,幸福快樂的活在陽光下。”
“而你卻被親生母親藏匿於黑暗,成為一個隻能活在黑暗中活不過三十歲的死士。像隻陰溝裏的臭老鼠,覬覦著他人的人生。”
“任務:找到歸祭的解藥並為自己解毒活到壽終正寢,親手推翻這吃人的、腐朽的皇朝。”
零一係統簡單介紹了一下,這才看向自家宿主詢問道:“宿主,你有什麼要求或者有什麼話要說嗎?”
燕危垂下眼簾,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沒有什麼活氣,“沒有。”
就像是尋找工作有個試用期一樣,零一係統在綁定他時,就已經帶他去過異世界熟悉過流程。
他對如今的魂穿之旅早已有所準備,所以不管處於什麼地方,都無動於衷。
“那麼宿主在接下來的任務中就要一個人去麵對了,和試用期不一樣。宿主在這個世界能用得上的東西,我已經為宿主放在係統背包裏,宿主需要時隻需用意念便可取用。”零一係統說完後就悄無聲息的消失。
零一係統是係統界的叛逃係統,它在離開時給係統界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
主係統在收拾爛攤子的時候,也不忘下達通緝令全麵追捕它,並放話必須絞殺掉零一係統。
所以零一係統隻負責帶宿主穿越,帶到世界裏後它卻不能久留,生怕被係統界追尋到信息,從而給宿主帶來麻煩。
燕危對此也知道一些,因為零一係統告訴過他,他們的處境危險,從而去的世界都是黑暗的、混亂的。
燕危稱之為求生,而不是普通的穿越。
知道自己的處境,知道自己的身份,燕危也放鬆了一些。
他查看周圍的環境,黑暗,窒息感,潮濕感無法忽視掉。
他身體僵硬麻木,腦袋有些缺氧,伸手去觸碰周圍能碰的建築物,入手的是結實的木板。
隱約有些泥土灑下來,背後的劇痛拉扯著他的神經,想動下雙腿卻絲毫沒有知覺。
燕危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在周圍摸索的雙手往自己的腿摸去,五指間滿是濕黏的觸感。
這是……
被活埋了?
燕危沉靜下來,閉上眼睛放輕呼吸,試圖去腦海裏記起原主的記憶,腦袋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燕危:……
好的,失憶,深受重傷,被活埋死亡。
結合起零一係統給出的信息,他心裏大概有了一些猜測。
真實身份是皇子,而且還是雙**,知道這個身份的人應該不多,所以才會被培養成為一個死士。
就是不知道原主到底犯了什麼錯,才會死得如此冤枉且憋屈。
他甩出腦海裏的千思萬想,當前是要想著怎麼脫困才行。
要不然按照這個情況下去,他得要活活憋死在這裏。
.
泥土簌簌往下落,周圍一陣抖動,很快就聽到幾聲模糊的交談。
“亂葬崗能找到什麼好東西?”
“晦氣……今日怎麼回事?這些烏鴉怎麼叫個不停?”
“老大,有點害怕,滲得慌。”
“慌什麼?要是能找到一些值錢物件……衣食無憂。”
噼裏啪啦聲出現在耳邊,慘白的月色下恍如一張吃人的鬼臉,新埋的泥土重新被人鏟開,露出一口漆黑的、破舊的棺材。
尖耳男人一身破爛衣裳,手拿一把鐵鍬弓著腰,眼裏滿是嫌棄,“這棺木一看就是普通棺材,這裏麵能有什麼東西?窮鬼一個。”
絡腮男人抹了把汗,風一吹他打了個寒磣,加上周圍的烏鴉叫個不停,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你以為亂葬崗都是些什麼人?不就是你口中的窮鬼嗎?人家要是有錢,還來什麼亂葬崗?”
有錢人和他們窮人可不一樣,有錢人吃著山珍海味,窮人卻連一粒米都難以得到。
如果實在不是走投無路,誰又會來這裏幹這缺德的事?隻怕是晚上睡覺都不得安生。
兩人說話歸說話,可手上動作卻不停,兩人站在棺材頭,拿著鐵鍬撬進棺材縫中,合力撬動了棺材板。
“老、老大。”尖嘴男人咽了咽口水,心中莫名有些緊張。
他們倆幹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今日不知為何心中直突突。
環境使然,讓他們二人心中惶惶不安。
哢嚓——
棺材板被撬開,一雙漆黑滿是寒意的雙眼直直對上二人。
兩人僵持片刻。
“啊!”
“鬼!”
隨即一聲尖叫響破雲霄,兩人撒丫子就跑,驚慌失措,慌不擇路。
*
虞州最近一直流傳著”冤魂索命”的傳言,聽聞有人在亂葬崗見到有人死而複生。
那二人如今在家中夜不能寐,嘴裏念叨著“有鬼”。
短短數日過去,原就瘦得脫相的人更加不成人樣,有人去看熱鬧,有人去打探虛實。
子夜時分,亂葬崗中去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目光所及之全是累累白骨和破損的衣衫。
嶄新的墳土被刨在四周,中間的棺木被打開,而裏麵卻空無一人。
領頭的黑衣人眉頭輕皺,抬手揮了揮,“回去稟告主子,屍體消失不見。”
“老大,那我們要去搜尋屍體嗎?”另外一個黑衣人搭上話,聲音粗糲。
他們一身黑,與黑暗融為一體,見不到一絲光亮。
“你們回去複命,如實稟告,那兩人去解決掉,我親自去搜尋。”領頭人冷聲吩咐,很快一群人就隱匿在了黑暗當中。
燕危沒管自己招來的風雲,虞州有四個縣,十個鎮,二十幾個村。
他吃了零一係統放在係統背包裏的藥,身上的傷以及斷掉的腿恢複得七七八八。
按照零一係統的話來說,他已經進入到一個極其混亂又黑暗的地方,要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那還來這些世界裏做什麼?
開局就死亡,不來也罷。
後顧之憂解除,之後的路自然是他自己去走。
初春稍寒,即使是太陽升空也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路上凝結的白霜處處可見,地裏冒出嫩芽,春意盡顯。
燕危一身黑衣,衣服上是幹涸的血跡,他走路不太利索,一瘸一拐走著臉上都是冷汗。
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不適合出現在人前,在山中躲躲藏藏幾日,除了吃些老本便什麼也沒有。
地裏基本上什麼都沒有,一眼望過去光禿禿一片,別說地裏種的,就連地上奔跑的都沒有。
燕危靠著冒出新芽的樹休息,或許是原主遭受過重創,因太過於痛苦才沒有記憶。
這個情況對他可不妙,光是背上的傷就是難以承受的,更別提雙腿被廢了。
他在心裏胡思亂想,就算是雙**,也不至於把人往死裏折磨吧?
與其這樣的話,那還不如在生下來的時候就掐死。
那原主的母親,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留下原主的?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去折磨原主的?
皇宮是要去的,但不是現在,雖說傷好了個七七八八,但沒好到如初。
沒有把握的事情,還是先不要去碰了。
遠處看到幾家農家,燕危動身朝那邊走去,他消息滯後,得要先了解一番才是。
路上行人三三兩兩,神色麻木。
五男三女,兩人趕著牛車,其餘人坐在牛車上,包裹得有些嚴實。
燕危往後靠了靠,身形藏在小山丘後,去聆聽著交談。
“那亂葬崗離咱們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最近可要管好孩子們,別讓他們四處亂跑。”憨厚老實的男人回頭看了眼車上的人,交代道。
“城裏到處都是傳言,不是真的這下也成真了,就是不知道這次風波要持續多久?”另外一個男人歎了口氣。
女人也開口,“唉,我們活著都難,就別去關心這些事了,約束好孩子們便是。”
“春娥嬸說的是,咱們不管外頭的事,可得要看好白村才是,外來人咱一概不理。”男人開口警告道:“城中全是官府的人,咱可不能做那禍害家人的糊塗事。”
幾人點頭,神色凝重。
燕危眉頭輕皺,望著幾人入村,站在原地沒動。
知道一點消息,於他不利。
他是死士,沒有身份戶籍,就是一個黑戶,隻能藏在黑暗之中。
他的試用期是在一個沒有法律的現代,對於古代的情況隻知道一些常識,其他的就是一個愣頭青,一問三不知。
這下可難辦了,出生未捷身先死,去哪兒都需要小心翼翼、藏頭露尾。
燕危打消去村裏的想法,轉身朝身後的密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