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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燼長得格外白淨,脖頸微微仰起,凸允的喉結有節奏地上下滾動著。
    
    “我靠,你們怎麼在這?我繞操場找你們半天。”
    
    徐肆有些不滿的吐槽著。明明剛剛自己注視陳燼跑完的,結果跑完被一群女生給擠沒影了。
    
    倆個人的僵持變成了三個人,徐肆在心裏默默地嘔了一口血。然後非常仗義站在了兄弟一邊。
    
    “許悸,你怎麼回事?”徐肆緩衝了幾秒,想好措辭“怎麼突然找不到人。”
    
    許悸咂了咂嘴,有些羞恥地開口。
    “被人堵了”
    許悸說得簡明意賅,但讓旁邊的人摸不著頭。
    
    “嗯?什麼玩意?”
    徐肆有些瞳孔地震,這人咋既愛招花引蝶又多災多難呢。
    他投過來一個疑惑的表情。
    
    “被人強行表白了,我拒絕了,她說不同意不放我走,一直糾纏著我,外麵有人把教室門鎖了,然後我沒辦法。”許悸停頓了一下。
    
    “看你這出來了,”徐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直接插入“所以你同意了啊。”
    
    “那天你正氣凜然地反駁我說你心無旁鴦,你現在真的問心無愧嗎。”徐肆看他要說話,喋喋不休道,然後裝委屈地把手放在胸前裝作吐血。
    
    許悸明顯感受到有一雙炙熱的眼神盯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沒,我跟她講道理。”許悸正兒八經的回應,“非法限製他人自由。”
    
    徐肆一下子笑噴了。
    
    逗許悸真的很好玩。
    
    “請1000第一許悸上來領獎。”廣播響起。
    
    許悸“?”
    
    “報名表填的是你的名字。”
    “你跑的”
    許悸眸子裏亮堂堂的,像是揉碎的星辰。
    
    “哦,那扔了。”
    說完,陳燼把手裏捏扁是塑料瓶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像是在演示獎牌的隨後遭遇。
    陳燼很明顯地察覺到眼前的人眸子逐暗了下去,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過激。
    
    這種氛圍僵持了幾秒,徐肆當了擋盾牌。
    
    “你領。”
    
    “我才不要,我跑了那麼多次,一次沒贏,現在不是我跑,我還給你的獎給搶了,站上去多丟臉啊。”徐肆大為震驚,幾乎是脫口而出。
    或許是聲調有些提高,引得周圍人往這邊瞟了幾眼。
    “哦,你多喝點中藥調節一下,爭取下次贏,這次把獎預支給你。”
    陳燼頭也不回的走了,走時還順便把許悸拽走了。
    徐肆反應了幾秒這句話的意思,衝著兩個人的背影喊。
    
    “陳燼,我們友誼的小船翻了我告訴你。”
    
    徐肆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他不應該站了他那邊,因為他那裏是懸崖,他是鳥,而自己是亡命雞。
    
    而現在捂胸口吐血,也捂早了。
    陳燼真的很沒人性。
    
    “哦。”
    前麵越走越遠的縮影消逝前,隻留下了這麼個字。
    
    徐肆肆無忌憚地叫囂“這麼沒人性,話跟命似的,短命鬼一個。”
    
    
    “去哪?”許悸跟著走了一路,而這段路非常的陌生,視野裏出現幾顆不知名的樹,跟教學樓一樣高。
    
    這會有了些許涼意,樹葉在稀疏的光下隨風輕輕晃動著,像狗尾巴草似的晃頭晃腦的。
    “找個空曠的地方殺人碎屍。”陳燼很平靜地回答了他,隨後轉了個角。
    
    許悸知道他在開玩笑,走在後麵跟上他,但帶著些許涼意的風包含著他的話語,有些駭人,顯得自己才是格格不入的那個。
    而現在自己上了賊人的海盜船。
    
    沒走幾步,“醫務室”這個標語牌映入眼簾。
    
    
    校醫室怎麼在這麼個旮旯。
    
    “你生病了?”許悸發出疑惑。
    
    陳燼把他按在椅子上,校醫室走過來詢問怎麼了。
    
    “摔了一跤,劃到了利器。”
    說著,陳燼指了指許悸手臂的後麵。
    
    
    許悸把手臂的皮扭了一下,痛感隨之而來,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手臂上有一條長長的劃痕,傷口處已經結痂,因為剛剛的動作,又開始流血,顯得有些猙獰。
    
    “啊?”
    
    
    許悸回憶了一下,他是跳窗跑的,因為有人在推搡,情況又緊急,所以他落地的時候小幅度地摔了一下。
    
    其實再跑去操場的時候,也感受到了些許疼意,但因為顧著趕去比賽他也沒太在意。
    但這個劃痕,什麼時候弄的。
    可能是跑太快,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吧。
    
    醫生湊近看了他傷口幾眼,就去拿了碘伏。剛把醫用棉簽打開,門口就熙熙攘攘地傳來聲音。
    
    許悸和陳燼急忙把椅子拿開,方便其他人進來。
    一個男生背著一個受傷的女生進來了,後麵跟著幾個人,急急忙忙地跟在後麵。
    
    “怎麼了”校醫生看著這陣仗似乎是有些習以為常,神情自若的開口問。
    
    “崴到腳了,可能骨折了。”為首的一個男生喊道。
    
    校醫生蹙起眉頭,這才趕忙把手下的東西放下。
    掃了倆眼他們。
    “自己會弄吧?”
    然後全然不顧他們的答案去了另一邊。
    倆人麵麵相覷,許悸遲疑了下,咂咂嘴啟唇
    “我來吧。”
    陳燼拿了張濕巾,給他擦掉一些凝結的血跡。
    
    “你是後背長眼睛,還是手臂可以360度轉動,”陳燼目光向上,麵色淡淡道:“忍著。”
    陳燼是單眼皮,目光上挑的時候,帶著種與生俱來的疏離感。
    和小時候一樣。
    許悸不說話了,任由著他的動作。
    
    陳燼擦掉他背上粘稠的血,用棉簽沾滿藥酒粗糙地擦拭在他的傷口上。
    
    他手上的動作很輕,像蜻蜓點水一樣泛起微波,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很癢,像血液流動一樣大麵積擴散著。
    
    許悸有些不自在的側去一邊讓自己不看到他。
    
    “好了。”陳燼收好醫療箱,放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椅子上的人。
    
    “謝謝。”許悸抬頭看麵前的人,冷不防撞進了他那冷淡的眸子裏。
    他的瞳仁裏有著自己的倒影,很模糊但有種奇怪的魔力。
    像海底的深淵,深不可測,要把人卷進漩渦之中,冰冷地將他包裹。
    
    “走吧,”陳燼點開手機,低頭看了下時間“現在應該可以回去集中了。”
    
    許悸別過眼,跟在他身後。
    
    沒安靜一會的蟬又開始叫個不停,像要把天給掀翻了。太陽也配合地往地平線移動著。
    沒片刻,就到了吵個不停的教室。
    “陳燼~”
    “陳燼”
    
    
    許悸一踏進教室門就感覺陳燼被轟炸了,而自己雖然被擋在後麵,但也當了個倒黴蛋。
    
    
    一個個陳燼長陳燼短的叫著,跟催命似的。
    
    
    死亡人數1個,傷亡1個。
    許悸心裏的戰地考察新聞廣播著,然後決定臨時跳下賊人的海盜船,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跑都跑完了,你覺得聚個會怎麼樣?”狗尾巴草當嘴替喊了聲。
    
    “你知道的,今晚有自修。”
    
    “臣附議!”
    
    “附議x1”
    
    “x2”
    “我建議你約你那群人到廁所五排。”有個女生看不過眼回應著。
    
    1班,眾所周知,學委特愛蹲廁所刷題,因為他說那裏可以讓他數學思維嘎嘎活躍。但又因為嫌丟臉,非要拉幾個人一起去。
    
    
    “我靠?你們恩將仇報啊?是誰一直軟磨硬泡讓我跟班長商量的。”狗尾巴草故作氣憤地一拍桌子,像是要展開第三次世界大戰。
    
    
    陳燼似乎已經習慣了他們東唱一出,西唱一出,幹脆跳過這抽象的戲碼。
    
    “可以”
    陳燼還沒在教室停留幾步,就轉身準備去和班主任攀談了。
    
    一下子全班因為一句話爆發出歡呼,當然也包括剛剛說話那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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