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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太陽從被風拂的窗簾縫隙中貫穿射入落在床沿,許述掙紮著眯了眯眼,伸手去摸索桌上的手機。
    
    七點,要遲到了,許悸急急忙忙地刷完牙,整理好自己跑了出去。
    夏天的天氣與往常大相徑庭,雨水不斷衝擊著路沿,剛蘇醒的小巷透泄著萬象光年。
    
    經過雨的衝刷,聒噪的蟬鳴隨著暴風的結束接踵而至。
    青綠的苔蘚早已爬滿了巷子的沿牆。片刻的棲息,壁虎從綠苔蘚中爬出,張揚的呼吸著恨著泥草香的空氣。
    
    坑坑窪窪的路積攢著許多水坑,水坑還混雜著幾條小魚苗。小巷的屋簷的水滴永不停息地滴落在水坑上,泛起一陣陣漣漪。
    
    許悸一穿過小洋房後麵的小巷大路一下子就寬敞明亮了起來。
    大道上穿梭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微弱的陽光穿過了葉縫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
    許悸很喜歡這種感覺,綠色的大自然,空氣散發的青草香和花香,有種青檸與櫻花碰撞的感覺。
    很清新。
    盡管雨下了一夜了,但是太陽依舊沒有缺席,剛出門的許悸覺得冥冥之中,他還挺幸運的,因為家裏壓根沒有傘。
    
    但這種運氣也隻持續一段上學之路。
    ……
    “我昨天去開會了”警介粗狂的聲音從著小蜜蜂擴散出來。她戰術性停頓了下。
    全班又一次陷入了哀嚎之中。
    
    徐肆看著許悸懵懵的臉,咧了個嘴跟他說“每逢她去開會,必定能帶回來讓6班學子驚心動魄的教學技巧。”
    徐肆看著他半信半疑的目光,拍了下**“她教的數學,有一次她開完會,讓同學上去寫論證題,都是讓倆個人寫一道。”
    “不是很正常嗎?”許悸不太明白的挑了下眉。
    應該也不算新穎。
    
    “不是,是一個人寫一半答案後,另一個同學接著他的思路按他的答案走。”
    許悸在心裏默默地嘔了口血,但仍麵不改色看著他。
    
    “這種時候遇見陳燼開頭,簡直絕殺,因為他的思路跟老師不在同一個頻道。”
    通常老師是什麼思路,他就換一種更繞或者更簡單的但非通俗易懂,用他的話簡而言之就是,“磨煉腦子。”
    簡譯為殺人還碎屍。
    
    “學生之前應該互相競爭,所以我決定把排名靠的不遠不近的安排在一塊坐,競爭促成長嘛,而且你們下次期中考試拉開的分數不得超過10分。”警介滿意地勾了勾唇,投給同學們一個安慰的目光,點頭示意他們快動起來換位置。。
    
    “啊?十分?我和他都拉了40多分了。蒼天啊。”
    一體機上的投屏出來的座位表。
    
    許悸一抬眼就看見了陳燼的名字,因為他個高,調來調去肯定都是在後排,但出乎意料的是。
    他的名字旁邊安然躺著兩個字“許悸”。許悸有些瞳孔地震。
    啊?
    確實有夠驚心動魄的。
    
    金屬物體在地麵摩擦發出的咯嚓聲,圍繞在許悸耳邊。
    許悸覺得教室裏悶的發慌,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覺得自己的幸運值掉落為0。
    
    他和陳燼名次不是上下嗎?
    
    許悸坐在原位盯著挪得亂七八糟的桌椅發神,一個女生推著的桌椅,高高疊起的書因為慣性而重心不穩。
    再它掉下來之前,許悸伸手去接。
    一本字典穩重砸在了許悸的手指上,他伸出另一隻手去接,那本書才安然地躺在手裏。
    “你沒事吧?”那個女生有點局促地看著他
    許悸搖了搖頭。
    “謝謝你。”
    “不客氣。”許悸笑了笑,把書遞給她“你坐哪裏,我幫你搬吧。”
    
    她好小一隻,而課桌裏外堆積滿了書本,許悸想著。
    在她推脫了倆次後那個女生指了個位置。
    許悸輕而易舉地把桌子移好了位置。
    
    等全班基本已經移好時,許悸才磨磨蹭蹭地把自己的桌子和陳燼的合並在一塊。
    
    陳燼抬頭看了他一眼。
    許悸對上他的視線,慌不擇路地移好桌子。
    許悸沒控製好力度,兩張桌子強烈地碰撞在一起。
    “啪。”一本書安靜地躺在地上。
    許悸快速地撿起來遞給他“抱歉。”
    
    許悸看著遞出去的書。一個立體的黃綠色機械蝴蝶粘在中央,封麵底色是淡綠色,周圍暈開一圈白色的花。
    
    陳燼不動聲色地蹙起了眉,但很快又恢複了毫無溫度的麵癱臉。
    
    他手指勾過那本書,放回到了桌麵上。
    
    這個觸感應該是手工製作的,許悸坐在位置上,偷偷瞟了幾眼。
    蝴蝶亂墜的感覺,美得慘絕人寰。
    
    ……
    一中習俗,月底假之前和搞活動的日子必須要留一個自修。
    晚自習,許述眼皮子打架困得不行,克服了心理的重重障礙後用手撐著臉假寐,突然傳來一聲整齊的尖叫聲和雷鳴。
    
    全班公用一條反射弧。
    
    許悸迷迷糊糊睜開眼,從一片黑暗到另一片黑暗。
    許悸下意識地往旁邊摸,突然肩膀被什麼東西用力磨砂而過,衣服極速一緊。
    
    許悸被陌生觸覺嚇得一激靈,身體情不自禁往後掉,突然的重心下移讓許悸的椅子往後傾。
    陳燼伸手勾住了他椅子的靠背,把椅子往上提正。
    
    他強烈蹦出的心髒似按了急刹車,突然又回彈。手臂被一隻手抓住。擱著衣服麵料不屬於自己的溫度隨著血液湧動著。
    “陳燼”
    握著的手明顯緊了緊,許悸的身體僵直渾身血液像觸電般麻木,下意識脫口而出。
    
    “嗯在,停電了。”
    
    旁邊傳來低低的嗓音,掩埋在嘰嘰喳喳的對話之中。
    窗外狂風大作,電閃雷鳴,而教室似乎比窗外更為嘈雜。
    許悸覺得此刻有千萬隻蝴蝶在它心髒中振翅,繁衍。
    新生的血不斷衝擊著血管,千萬隻蠶蛹被熱血滾燙的要破繭而出。狂風暴雨似乎在對他裁決。許悸心緊了緊,在閃電亮起時,毅然決然選擇握住了陳燼的手。
    他的手是涼的,像夏天時取出來的冰塊汽化出來的小水珠。
    又或者是春天清晨時分,花草嫩葉上的露珠。
    
    觸感很清涼,但是非常的別扭。
    
    陳燼的手指動了動,許悸有點癢,在黑暗之中,他隻能依偎著一個不屬於自己溫度的手。
    
    片刻,吊在天花板上的燈閃爍了幾下,又恢複了沉寂昏暗。
    
    耳邊傳來低低的嗓音“你如果困的話,可以繼續睡會,老師一時半會應該不會來電。”
    
    許悸覺得他的聲音是無窮的蠱,而自己的魂魄被他收走陷入沉睡之中。
    
    “我講個鬼故事吧。”有個人提議道。
    
    有人附和也有人嚷嚷著說要把他轟出去遭雷劈。
    
    “在一個夜黑風高,電閃雷鳴的夜晚,有一個黑夜……”那個人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剛說完,閃電和雷很配合地來了,隱隱約約照外有什麼東西劃過。
    
    “我靠,你**是不是和鬼表真心遭雷劈了。我服了你了,狗尾巴草。”
    坐在窗邊的大喇叭被自己怕鬼的同桌抓了一把,被嚇地一哆嗦,有些急地衝聲音傳來的地方罵。
    
    馬甲被爆的學委,也就是狗尾巴草,急著嚷了聲“你怎麼知道我是狗尾巴草還是鬼?我隻是在陳述一件我所發生的事罷了。”
    
    “你真是餓了,你還跟陰間的約上會了”
    
    “呸呸呸,說什麼呢,你們這。”
    ……
    趁著最後一節課下課,同學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陳燼慢悠悠喊了聲。
    “1000還沒人報,能不能有點集體榮譽感?”
    
    “不是哥,你行你上。1000那是人能跑的嗎?”
    說是青春肆益,揮灑汗水,實際是汗流浹背哈成狗。
    
    “那還是那樣,回家上手機匿名投票。”
    一直保持選舉1000米獲得者體育委員徐肆“……”
    沒跑贏過,但沒缺席過。
    你這選舉方式還不如直接內定。
    
    徐肆在黑暗的教室喊了句“陳燼,你個狗。”
    “支持”
    狗尾巴草跟著附和道。
    或許是因為伸手不見五指,大家的膽也壯了起來,教室裏鬧哄哄地笑成一團。
    
    ……
    晚上八點整。
    
    許悸醒來的時候教室是明亮的。教室裏空蕩蕩的,安靜地仿若無人。
    歪著的頭抬眼就看見麵前的少年正在安安靜靜地刷題。
    
    許悸迷迷瞪瞪地睜開犯困的眼皮,等麵前的人視線落在他身上時,又百無聊賴地盯著窗外發呆。閑得發慌時像拿手撐著下巴時,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握著另一個人的手,許悸瞪大了眼睛,局促地收回手。
    “抱歉。”
    
    大抵是睡了好一會,沒喝水,開口的時候都帶著鼻音,聲音寡淡,鬆鬆懶懶的。
    
    許悸好半晌才恍過神來,耳邊是筆尖與紙的磨砂聲。他低頭在桌子裏掏手機,按開機鍵。
    
    “你不回家?”
    
    陳燼停下手中的筆,站起來把書塞進書包裏,背在肩上。
    
    許悸敷衍地“哦”了聲。拿起桌上蒙著水霧的礦泉水瓶。磨砂在瓶子的手指也被沾濕了。
    仰頭咕嚕嚕灌水。
    “咳咳咳”
    許述猝不及防地噎到,扭好瓶蓋,背著書包懶懨懨地站起來。
    
    他慢悠悠地離他幾步遠走在後麵,無所事事地踢地上的石頭。
    耳邊時不時響起石頭與地麵的摩擦聲和撞擊聲。
    沒走幾步路,天空恢複了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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