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二十七方玨的秘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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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在時空調查局的三樓咖啡廳裏。
林蘇和黎佑澤相對而坐,各自手裏端著一杯咖啡。
“今天你有點反常,難得請我出來喝咖啡。”黎佑澤端起黑咖啡,輕輕地啜了一口,說道。
“我隻是有點無聊。”林蘇說。
“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們一向高傲的冷美人居然也有無聊的時候。”黎佑澤挑了眉毛,笑道,“怎麼不見你那個搭檔,一直跟著你的那個,叫什麼……”他忽然愣了一下,他居然想不起來一直跟在林蘇身邊,像個林蘇的小尾巴的女搭檔的名字了。
“嗯?你說什麼?”林蘇歪了歪腦袋,疑惑地問。
“我也想不起來了……”黎佑澤苦惱地揉了揉眉心,他驀然覺得眼下的這種情形似曾相識,似乎在某一天,某一個時刻,他的心裏也曾有過一個人的存在,但是,他始終無法記得他到底叫什麼名字,甚至連他的相貌也不曾記得,就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現一般。
然而,若真是如此,他也不會屢次申請出任務,因為,他總是會在無數個任務時空裏與那個人偶遇,雖然不是一定會相遇,但無論他以何種麵貌出現,無論他跟記憶中的樣子有多大的差異,隻要他出現,他總是能認出他。可是,他又總會在任務時空裏與他分別,與他各種情勢的分別,讓他有種思維、記憶都會產生混亂的錯覺。
“林蘇,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所去過的任何一個任務時空,我不知道怎麼說,也許那個時空總是會無限地輪回,像是有人故意操縱的?”黎佑澤說道。
“這個,我聽說過,局長當時就提過,這是周越創造出的一個時空輪回係統……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想創造這個係統,但這個係統創造啟動過後,它無法關閉和毀滅,它隻會一直存在著……”林蘇深思了一會兒,說道。
“這我當然知道,但是,除此之外,我發現了一個疑點……”黎佑澤說。
“什麼疑點?”
“按理,死在這些任務時空裏的人會被我們這些活著的人所遺忘,但是,這些人卻好像電腦裏並未消失的數據,它會不斷地被複原……”
“就因為是這樣,它才會被稱為輪回係統。”林蘇不以為然地說,“如果照你所說,我的那位搭檔在任務時空裏死去,我若再去任務時空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會找到她,並且記得所有關於她的記憶?”
“是的,的確如此。但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主係統R真的想要抹殺掉我們對我們的搭檔和朋友的記憶,想要讓我們忘記他們,為何又讓我們在去任務時空的時候,恢複所有對他或者她的記憶呢?它若真的對我們充滿敵意的話,又為何表現得如此的人性化,這麼慷慨地讓我們擁有一段美好的記憶?它這麼做,對它又有什麼好處呢?”黎佑澤思忖道。
“好處是,讓你們無法分清真實與虛幻。”一個冷冷的聲音加入了他們的談話之中,“它在折磨你們的心智。”
“周越?”黎佑澤和林蘇都吃了一驚,“你怎麼來了?”
周越今天穿的是很普通的休閑衫和運動褲,但奈何人家天生麗質,把這一身普通的運動裝穿出了模特兒的範兒,黎佑澤一見此人,就有種牙癢癢的感覺,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幾口。
“我們可愛的小薑同誌呢?”黎佑澤問道,“聽說他不顧你的阻攔,堅持去看那位單戀他的少年,你就不怕他被那個少年給占據了全部的心思?”
“哼。”周越不屑地哼了一聲,無視了黎佑澤的故意找茬和挖苦,拉開了一把椅子在茶幾邊坐了下來。
“周越,那個少年現在的情況有好轉嗎?”林蘇關心地問。
周越搖頭,正欲說話,忽然臉色一變,飛身而起,躍過了茶幾,直奔旋轉電扶梯,幾步竄上了五樓的欄杆,又借力一踩五樓欄杆,直接竄上了八樓的醫護室。
黎佑澤和林蘇互望一眼,不約而同地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錢多多出事了!”
“哐------!”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過後,醫護室那還算堅固的鋁合金門居然被周越給一腳踢飛,滿臉冰霜的周越伸出右掌,平平地向前推出,在虛空中一抓,嗤嗤嗤,地麵上,桌子上的那些金屬器械,還有那台檢測儀器開始緩緩地移動,周越再將手掌一握,伸出了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扣,屋內所有的金屬儀器同時飛向了那個狠狠地掐著白啟的少年。
“啊啊啊------!”
少年狂吼著,一把將白啟推了出去,然後騰身而起,朝著周越惡狠狠地撲來。
周越迅速地拉過白啟,將昏迷的白啟摟進了懷中,一個旋身避開了少年的攻擊。啪的一聲,他亮出了那把小花傘,一擰傘柄,一股青色的噴霧從傘尖噴了出來。
少年的動作頓時僵住,須臾,他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怪我們大意了……”時空調查局的一批醫護人員這才匆忙地衝到了周越的麵前,一邊道歉,一邊把昏迷的錢多多抬上了擔架。
“你們最好給我嚴加看管他,還有,絕對不準讓我的愛人再接近他,無論他采用什麼手段,哼?”周越最後給了那些醫護人員一個頗具威脅性的眼神。
醫護人員嚇得渾身一抖,連聲稱是。
方家豪宅裏,方玨斜坐在諾大的沙發椅上,手輕輕地轉動著一個高腳酒杯,連頭也沒抬,可是,他麵前的一個胖子卻滿臉的冷汗,一個勁兒地辯解道:“少爺,少爺,我也沒想到會中途出現那個出租車司機……本來想殺他滅口的,可是,那人……”
“行了,辦事不利還想找借口的人,我最討厭了。”方玨站起身,那挺拔如玉樹的身姿慢慢地向胖子走近,“你還是把你的位子讓給比你有本事的人吧。”
他的話音剛落,血光一閃,胖子的頭便掉落在了地上。
“嘖嘖。”
他旁邊的喬治•林肯頗為不讚同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幹嘛要親手幹掉他,不是髒了你的手嗎?”他走到了方玨的麵前,握住他的手,低頭親吻著那雙讓他迷戀的潔白的骨節分明的手,“以後這些事,就讓我來做好了。”
方玨暗歎了一聲,複又坐回了沙發上,眼中有著複雜的,焦灼的,痛苦的情緒,“沒有時間了,”他抱緊了自己的雙臂,喃喃地說,“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喬治•林肯挨著他坐下,緊緊地擁抱著他,一邊親吻著他的脖頸,一邊低喃著:“你放心,我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
“你真會說好聽的話,”方玨苦澀地一笑,“他比我好,他至少還有那個周越愛著他,而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也隻剩下你了……”
(五十)方玨的秘密2
郝仁到底還是在那次追殺中受了傷,他的右腿骨折,走路是專心地疼痛,在警局做完了筆錄後,他便去醫院治療,接待他的是骨科的一位女醫生,給他做了基本的接骨,正位之後,又開了一些跌打損傷的藥,叮囑他要好好地在家靜養,然後就去接診其他的病人了。
“郝先生,這是你的藥。”一位長相清麗,紮著馬尾的小護士見他走路不方便,親自替他去藥房拿了藥,遞到了他的手上,還對仔細地給他講了該怎麼吃這些藥。
“謝謝。”郝仁連忙道謝,餘光一掃,看見小護士胸前的銘牌上印有“楚纖纖”的三個字,想來這就是這個小護士的名字了,他頓了一頓,含笑說道:“楚護士。”
小護士的臉立馬紅了,低下頭去,呐呐地“嗯”了一聲。
“有空請你吃飯。”郝仁說著,向治療室外走去。
小護士目送著郝仁走遠的背影,莫名的有點依依不舍的感覺,一旁的護士長看見了,打趣道:“喲,咱們的小妮子情竇初開了。”
“討厭!”小護士楚纖纖臉更紅了,一跺腳準備走開,醫院的護工卻叫道:“咦,這裏有個袋子,裏麵還有個憨態可掬的小熊鑰匙扣。”
“那不是剛才那位郝先生掉的嗎?”護士長從護工手裏接過了那個紅色的袋子,叫道。
“我給他送去------”楚纖纖說著,拿過那個紅色袋子就想要追出去,護士長卻笑道:“急什麼,來日方長,何況人家早走影了。”
“可是--------”楚纖纖皺起了眉頭,“他要是知道東西丟了,定會著急的。”
“你忘了他在咱們這兒留了電話號碼嗎?待會兒去電腦一調他的資料不就什麼都知道了。”護士長笑著,戳了一下楚纖纖的額頭,促狹地笑道:“看把你急的。”
“護士長!”楚纖纖羞紅了臉,氣急敗壞地跑掉了。
郝仁長得不算英俊,身形倒還健壯,約莫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穿著普通的休閑裝,不過,看起來卻是很順眼的那種,加上他的脾氣好,外表粗獷,內心卻細膩,還羞澀,所以,不乏對他有好感的,隻是,郝仁覺得自己的外在條件不好,怕拖累了人家,他人又太老實忠厚,也不會哄人的話,結果現在婚事都遙遙無期,讓他唯一的親姐姐對此憂心不已。
這天,他從醫院返回的時候,沒有急著回出租屋,而是先去了姐姐家,姐姐有事剛出去,隻有他的外甥楊沫沫一個人在家裏做作業,看見他進門,脆生生地叫了聲:“舅舅。”
“沫沫乖,媽媽呢?”郝仁摸了摸外甥的頭發,溫聲詢問道。
“媽媽說她去居委會交社保了。鍋裏還有有些紅燒排骨飯,給你留的。”楊沫沫回答了一句後,繼續做作業了。
郝仁點點頭,先去熱了飯菜,然後端著飯碗坐在外甥的小桌子旁邊,一邊吃一邊看外甥做作業,隨便問了幾句外甥的課業問題,又看到一旁茶幾上擺放著的一些降壓藥,說道:“沫沫,你媽媽的血壓又升高了嗎?”
“隻是有點偏高,我幫媽媽測了的。”沫沫說道。
“哦。”
晚上,郝仁瘸著腿打算回家,他的姐姐回來了,看到郝仁的腿受傷了,大吃了一驚,忙追問出了什麼事,郝仁沒敢告訴姐姐,自己被人追殺,隻說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姐姐便勸他不要回去了,就在他家裏歇著。
郝仁本想拒絕,誰知,手機鈴響了,他接起了電話,結果是房東打來的,質問他怎麼回事,居然讓家裏起火了,還要他賠損失。
郝仁一驚,驀然想起了他無意中遇見了那個從精神病院逃出的病人,還有人企圖殺死他的事情,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狠,非要了結他的性命不可,幸好隻是房子被燒了,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他越想越怕,趕緊讓姐姐立刻帶著外甥楊沫沫收拾東西,連夜離開A城,離得越遠越好。
“出了什麼事?”姐姐不安地問。
“你別問了,反正我是為了你們好。”郝仁也幫著他們收東西和訂長途汽車票,直到送走了姐姐,他一分鍾都不敢出租屋,生怕有人就在那裏等著,隻打了電話給房東道謝,並用支付寶先轉了一五萬,算是賠償房東的損失,房東當然不依,破口大罵,郝仁理虧,不敢回嘴,匆忙掛了電話,心中不安的他,又一次走向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