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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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葉開口撕的不是很好,有幾片褐綠色的幹葉從縫隙漏出,掉在了白色的桌麵,看得宋聞璟眉毛一皺。
沈知黎彎下腰壓低聲音。
“她知道最近有些關於“黑狐”的消息走漏出來,但目前不確定這些事情的可靠性。而且據這麼多年的觀察,那邊是敵是友現在依舊不清,再者現在黑狐已不知下落。
她讓我告訴你不要太執著於這些事,你要放些心思在別的工作上。”
“我怎麼會呢?我多熱愛工作哈哈。我可是警察局的,你讓她老人家放心,我保證拎著那幾個打架鬥毆的人頭給她邀功。”
宋聞璟嘻嘻哈哈的打馬虎眼,無所謂的說著。
“什麼黑狐,我早在十年前就不關心了。那個案子自從結束了之後,警察局不是就沒人管了嗎?我還管這事幹嘛,我自己也打不過那個勢力吧哈哈哈。”
沈知黎看著麵前笑的猖狂的青年,在心裏狠狠的搖了搖頭。
越是這樣就越是說明,他早就準備好單槍匹馬的戰鬥了。
而且是那種不惜一切代價的戰鬥。
“我知道你自己有些手段比局裏麵的消息來的還要快。”
沈知黎端起還在冒熱氣的水杯直起身子,用平靜如水的眼神瞥他。
“我站在我的立場上還是奉勸你,不管你現在有多恨黑狐。
十多年來我們始終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一個組織還是個人,我們也始終不知道黑狐究竟是什麼性質的。”
她端著逐漸在熱水中舒展開的茶水,轉身推開屋門,不再去看身後那雙逐漸被黑霧和烈火所侵蝕的雙瞳。
踩著皮鞋嗒嗒發出的腳步聲,沈知黎緩緩向外走出。
她的聲音像是不小心從嗓子裏漏出來的輕聲吟唱一般,從某個遙遠的地方飄入宋聞璟的耳朵。
“而且你要記住,當初是你自己在準備報仇前,選擇了相信了我們。”
陶嶼澈在見到宋聞璟之前也沒想到,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麵就如此腥風血雨。
“嚴局,咱們也不能什麼活都交給我們吧,咱們警察局沒有閑成這樣吧。”
嚴局辦公室的門彭的一下被推開,辦公室內的兩個人與推門而入的一個人大眼瞪小眼起來。
嚴局臉頰的肉明顯顫了起來,她想罵人可是在新人麵前又不能失了麵子。
她強忍下怒火,扯起一抹笑容。
“你們隊這幾個月閑的門頭都長出草了。”
她伸出手衝著門口比劃了一下,繞到桌子後麵坐下。
“來的正好,這位陶嶼澈同誌是新調來的心理畫像師,你一會帶人好好在局裏走走給人家好好介紹一下。”
宋聞璟這才好好打量起身邊站著的人。
“呦。。。。。。熟人。這不是昨天晚上的報案人嗎?身為警察一點反偵察能力都沒有怎麼能做好一個警察。”
說罷宋聞璟又轉向嚴局“咱們局裏現在這麼缺人了?怎麼什麼人都往隊裏招。”
這話說的及其風涼又帶著嘲諷,陶嶼澈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
他昨天看這個人就不喜歡,今天在一見更是不喜歡。
宋聞璟可能不知道的是他已經上榜了陶嶼澈的黑名單。
甚至是一騎絕塵,無人能及的第一名。
嚴局手握成拳抑製住心底已經燃燒起來的怒火。
“這是上局給你批下來的人,你要是不服氣去跟上級叫喚,沒去之前喜歡不喜歡這都是上麵給你的人,有脾氣也給我憋著。”
宋聞璟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回頭瞪了一眼陶嶼澈長腿一邁的就要往門外走去。
嚴局顯然是了解宋聞璟什麼狗脾氣的,打著哈哈讓陶嶼澈見諒。
陶嶼澈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跟嚴局道了聲無所謂。
陶嶼澈不知道為什麼宋聞璟看不上自己,他也不想知道,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無所謂別人怎麼瞧自己。
“邦邦——”
一陣緊湊的叩門聲打破了辦公室內這方令人窒息的屏障。
來人明顯不知曉現在室內的氛圍,隻急匆匆的拉開門,又急衝衝的衝了進來。
“老大,三裏河村出事了,不隻是小混混尋釁滋事,我們現在得過去。”
蘇懷陽風風火火的說了一大串話之後才發覺室內氛圍不對,剛想縮腳往外跑。
宋聞璟停住腳步反手一伸手就給人薅了回來“那個嚴局你看這來案子了,我們就先去案發現場了。”
上級給塞進來的人,他是絕對不可能給退貨的,他不是不敢退貨隻是他清楚去了免不了一場罵,甚至人也退不掉。
得不償失的事情他就不做了,還不如借坡下來給所有人留個麵子。
再者他也不是真的討厭陶嶼澈,他隻是接受不了一切非正規渠道被塞進來的關係戶。
他父親要不是因為關係戶也不至於落得個屍首異處的下場。
“那個。。。”宋聞璟回頭看了一眼陶嶼澈“你跟上。”
“三裏河村什麼情況,那一片不是城中村嗎?”宋聞璟上了車發動引擎,順著後視鏡看向跟上車的蘇懷陽。
“材料還沒有傳過來,等到了才知道呢。”
“他們剛報的警?”
“之前報的老大你知道就是單純的打架鬥毆,可不知道怎麼成案件,這會兒物證科材料都提取得差不多,估計已經送去痕檢了,”蘇懷陽掃了一眼導航,又看向了身後一起跟上的陶嶼澈。
陶嶼澈淡淡的對蘇懷陽點了點頭,蘇懷陽回應了一下轉回身去又看了一眼自家老大。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車子裏的溫度有點冷,他好想出去擁抱一下溫暖的太陽。
顯然宋聞璟高估了這片城中村的道路情況,越往裏麵開,路變得越來越窄,加上村民們習慣在路邊堆一些雜物,最後他們不得不把越野車停到一邊徒步走進去,並且成功在不遠處發現同樣被迫停在半路的警車,看來薑樂悠她們的處境也差不多。
陶嶼澈下了車被突如其來的寒風刺激地打了個噴嚏,正猶豫著要不要找個小賣鋪買一個暖寶寶貼的時候,迎麵被宋聞璟扔過來一件羊絨大衣:“幫我拿著,我懶得穿。”
說完宋聞璟扭過頭去並未在理會陶嶼澈。
陶嶼澈了然,也不多作推辭,討厭歸討厭,但是保暖是第一。
他可不想剛剛上班就因為感冒請假。
他快速將衣服裹在了身上,小小的人裹在寬大的衣服裏,透過了絨絨的衣領將脖子都裹的緊緊的,快步跟在宋聞璟身後。
死者是三裏河村的村民顧何芬,五十多歲,可能是因為天氣的緣故,倒在地上的屍體已經變得有些僵硬。
報案人是同村的村民,叫孫才文,這會兒正在和門口幾個聞訊趕來的老太太述說著自己的見聞,大有一副要開鄉村茶話會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