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戚越喉間幹澀，咳嗽都很費力，難聞的血腥味還在不停蔓延。
    “喝點水吧。”
    “嗯…謝…。”
    戚越接過傅黎遞過來的溫水，到了嘴邊的道謝怎麼也說不出口。
    兩人之間好像再度陷入了一種怪異的尷尬。
    戚越抱著水杯不敢看她，他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他太著急了些，可是他也沒辦法，她身邊總是有那麼多人。
    “好了，起床吃點東西，今天有一件畢竟重要的事需要你參與。”
    她說完話，也不再理他，隻是拿著桌上的東西下了樓。
    “好。”
    他小聲地回應，雖然她已經走遠。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床沿的痕跡定住。
    她原來還是在乎他的對嗎？
    他不敢相信，但心裏更多的是慶幸，慶幸她再次給了他一個機會。她主動給台階，他麵上雖然平靜，但心裏早已控製不住。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動作遲緩地下了床。
    看著衣帽間各式各樣的服裝，心情更加複雜，有一天他竟然也穿上了這些為客人準備的衣服。
    他一手摩挲著冰涼的衣物，視線卻在不停地遊走，很快目光停留在一件白色襯衫上，它很特別。
    戚越臉色不太自然，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它，過了大半個小時左右，傅黎終於是見到了人。
    “我還以為你傷得太重……咳咳咳…。”
    傅黎到了嘴邊的調侃一下就收回去了，嗯，那身裝扮太為難一個老實人了。
    “咳咳咳，那個扣子寄得不太對。”
    傅黎盡量壓抑自己，不算淡定地往嘴裏送東西。
    “啊？！哦…好。”
    戚越有些難堪地轉過身，心裏七上八下的整理了好久，才僵硬地在人對麵坐下。
    “怎麼傷口就好了？”
    “啊？！”
    傅黎的視線毫不避諱，戚越一低頭才發現襯衫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血液染紅。
    “我是喜歡新鮮刺激，但是也不需要一個傷患做出那麼大的付出。”
    傅黎看著他身上縱橫的束帶，第一次對為難自己有了清醒的認知。
    好看？那必然的，但是看他勉強的臉色，還是不帶的好。
    “卸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
    “嗯。”
    戚越見她也沒生氣，隻能尷尬地解掉上身的束縛，安靜地吃著早餐。
    “吃好了嗎？”
    “嗯。”
    “那走吧。”
    “我…我去換件衣…。”
    戚越話沒說完，就見傅黎熟練地從餐桌上摘了朵異常紅豔的玫瑰，巧妙地別在胸前正好遮住了血跡。
    “走吧，戚先生。”
    “嗯。”
    傅黎伸出手，戚越也沒推脫，將手放在傅黎掌心，心亂如麻地跟著人出門。
    《鏡花水堂》
    沈琦看著眼前這個地方偏遠幽靜的餐廳，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我們要在這樣一個地方見家長嗎？”
    戚羽被他果然如此的表情刺到，隻能硬著頭皮回複：“對啊，這個地方雖然遠了點，但是很安靜，保密性不是舒適性很好，而且…而且我好不容易才約到的。”
    “好吧，那我們先進去？”
    沈琦笑著捏了捏她手，溫柔詢問。
    “好。”
    戚羽見他不再計較，也顧不得那麼多，著急忙慌地拉著人進了門。
    “戚小姐，這邊請。”
    個子高挑的服務生小夥禮貌地和她大過招呼，在沈琦吃人的目光中帶人進了包廂。
    “哎…那個先別走啊…哈哈哈哈。”
    人被趕了出去，她是頭皮發麻啊。
    “啊？！怎麼了嗎？”她企圖通過裝傻充愣蒙混過關，但沈琦可不輕易放過她。
    “你是說，我們要在這個看起來不怎麼正經的地方見家長？”
    “昂，我們家的人都比較開放。”
    “好吧。”
    她不願說實話，沈琦也拿她沒辦法，隻是心裏氣得不行，他坐得離她遠遠的。
    兩人之間的距離倒不像是來吃飯的，更像一個沒搶到演唱會票的追星人一樣，遠遠地趴在山頂之類的位置，靜靜地看著台上的人表演。
    “啊哈哈哈，我家裏人到了，我出去接一下。”
    戚羽幹笑兩聲，找了個不怎麼好的借口一下逃了出去。
    沈琦看著人走遠，站起身仔細地打量房間許久，才從褲兜裏掏出個東西藏在合適的角落。
    “戚哥。”
    沈琦看見戚越來，臉色才好看些，至少戚羽沒完全戲耍他，麵前還是把他放心上的。
    “這位是？”
    “嗯哼，傅黎。”
    “你好傅黎，我是沈琦。”
    “嗯。”
    一次不算太友好的見麵。
    “我總覺得你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傅黎沒抬頭看人，自顧自在包裏翻找著。
    “哦，應該是見過的。”
    沈琦也很敷衍的回複，顯然他並不期待傅黎的出現，或者說她的出現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雖然知道戚越是喜歡她，但也沒想到戚羽什麼時候和她的關係也那麼好了？
    “哎呀，傅姐姐你忘了，我們是高中同學啊！”
    “高中同學？沒什麼印象了。”
    傅黎將從包裏掏出的東西遞給戚羽，難得帶了笑容。
    “哇，傅姐姐這個給我的嗎？好閃啊，亮晶晶的，是不是要很多錢啊？”
    戚羽看著盒子裏手鏈，開心的事不行，是很罕見的紅鑽，亮閃閃的，讓人完全沒法拒絕。
    戚羽下意識地就要帶上，一看手腕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根不咋好看的紅繩，不帶猶豫地扔掉，喜滋滋地帶上紅鑽手鏈，美得不行。
    “傅姐姐，真好看這個。”
    “嗯，你喜歡就好。”
    傅黎見沈琦臉色不太好看，心情自然就美好了。
    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的，整天裝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恬靜，默默地勾引戚羽。
    這年頭，有太多想不勞而獲的人，而這些人即使通過不正當的手段上位，心思也是歹毒得很。
    沒生孩子前偽裝得很好，人模狗樣的，等到有權有勢的可以壓製自己的人不在了便開始了猴子稱王。
    簡直是不要臉極了。
    “怎麼傅小姐，對我有什麼意見，總感覺你的目光總是不那麼和善。”
    “哼，我對誰的目光都一樣，但通常隻會對有責任心的正常人和善。”
    兩人之間夾槍帶棒的，很明顯地看不上眼。
    傅黎的戰鬥力，自然不會占下風，相反她完全可以很輕鬆地懟得沈琦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