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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身旁空無一人。我果然痛得遭不住，都開始出現幻覺了。
    我在床頭櫃發現了一份文件，我清楚記得離開公司之後，我就沒有這種東西了。難道患了癌症之後，連記憶也會出現差錯嗎？
    我拿過來看，這是一份股份轉讓書，齊正要把所有的股份都轉讓給我。
    我記得齊正走之前吻了我的額頭，他輕聲問了一句：“舟舟，你真的愛我嗎？”
    哈哈哈哈，難道他以為我這麼多年，跟他在一起就是為了這個。
    他還是不相信我是真的愛他。
    齊正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方法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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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愛第七年，別人說七年之癢，我當時想說並沒有這種事情，我們感情好得很。我戴著他送我的戒指，我們一起去了西藏，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我們在世界屋脊上接吻，笑著互看彼此，他的眼光溫柔得讓我覺得他的世界就容得下我一個，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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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的天很冷，北京的夜璀璨繁華，我突然想起我還沒有去過北京天安門看升國旗，我拉著齊正四點從家裏出發，不算晚，但是人還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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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去日本的小樽旅遊了，看見一部電影，就跑一個地方，我就是這個性格。彼時愛我寵我的齊正，我說什麼他都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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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突然就會冒出念頭的人，然後又很固執的執行突如其來的計劃。比如去北京，比如答應齊正跟他，比如喊他一起去法國街頭，在意大利閑逛，又跑去三亞看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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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正很少會把他的朋友介紹給我，我印象裏，隻和他三位朋友吃過飯，每年都會吃上那麼一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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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正有一段時間學做飯，他很有天賦，炒的菜我挺愛吃的，但是他說還是我做的比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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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齊正上高中那會兒了，他跑步姿勢特別好看，跑得特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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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所有錢分別給我爸媽姐弟，一個人二十萬，加起來就是八十萬，剩下的，我給自己買了個墓地，我委托了一位我在北京認識的學習殯葬專業的朋友，托他給我收屍一下，其實如果可以，我還是想回四川的。但是還是算了，北京也挺好的，現在也不方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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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另外的一台電腦捐給需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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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正一個星期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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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接到一個電話，是齊正母親。說讓我放了她兒子，齊正跟家裏鬧翻了，家也不回，也不去外國上學，還被他父親甩了一巴掌，不跟我分手家裏是不會認他的。
    我記得那段時間齊正特別窮，可是我還是自私，我假裝沒有收到那通電話，就和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我給齊正做飯，做好吃的飯，收拾屋子，然後把自己僅有的存款都給他，可能我做賊心虛吧，就老想著彌補。
    可是我嘴巴開不了口，說齊正你回去吧，回家去。
    但是我卻哭著哄騙他說齊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以後我們會有很多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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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真是幸運。已經一個多月了，還活著。
    想起那天醫生在病房裏說有個大學生跑步摔了一跤，才一個星期不到就直接去世了，事發突然，她女朋友在最後一天才收到消息，人已經去了。
    所以其實我情況很好很好，隻要保持樂觀的心態，我相信我還可以多活幾天。
    今天去醫院拿藥了，我都是按時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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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去電影院看電影，我最喜歡的演技超好女演員，最近要上映電影，在網上很火熱。今天正好出來就打算去看看。
    雖然中間的好位置都被訂完了，但是還有最後排的位置，是下午七點開場。
    我可以先找個飯館吃飯，可是其實我現在吃不了什麼，可以找個好消化清淡一點的。
    可是我在周圍找了一圈發現根本沒有賣粥的地方。
    我回想起，以前這裏我和齊正來過，從大廳進去，乘坐電梯就可以到那家餐館。
    我在窗邊的兩人位上落座，點了一份甜點，正餐是一份牛排和番茄拉麵，還讓他給我上了一份巧克力冰淇淋。
    雖然吃不了，但是看著心情會好，每道食物都品嚐一點也差不多飽了。
    這些東西都是以前過來，齊正會給我點的。
    這一頓飯我吃了好久，看著底下的風景，這個世界好大好大，有些東西真的很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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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半個小時，我打算在樓下的商品街逛逛，以前齊正也會帶我來買衣服，他很好的，隻要我喜歡的他都會買下來。
    有一家香水店，我看著櫃台小姐對我微笑，就走過去和她聊了很久，她給我說了好多香水，還說了最近她發生的一些糟糕事情，逗得我開懷大笑。
    她性格很活潑，說自己完全是新人，還有很多東西要了解。
    我問她喜歡哪一款香水，她點了點指麵前的那瓶，給我介紹這款香水有多麼多麼絕，我看了看時間，不知覺就過去了十五分鍾。
    我買了兩瓶香水，一瓶是齊正常用的，另外一瓶我送給她。謝謝她今天陪我聊了十五分鍾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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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樓梯往上，一邊走一邊看，北京實在繁華。
    我買了一份套餐，薯條和可樂簡直絕配好吧。
    落座之後，我驚訝的發現齊正站在那位來家拿錢羞辱我的女士身後，他手上的薯條和可樂看起來也很絕配。向著我麵前的位置走來，然後坐在我麵前的座位上
    我看見他時情不自禁把帽子拉低，他應該沒有注意到我，燈光開始暗下來，電影要開始了。
    曾幾何時，我和他來看電影，坐他身旁的人也曾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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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電影院發了半個小時的呆，實在太觸景傷情，我從過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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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正，齊正，齊正，他的名字真好聽，他的人真好看，他的身體真溫暖。
    他愛你的樣子熱情如火，他不愛你的樣子你如臨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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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到星耀三了，但是今天一直連跪，我現在降到星耀四了。
    我隻會玩莊周，妲己，後羿，連魯班都搞不明白。
    一直單排到現在，已經跪不起了。
    我隻玩這三個英雄，出裝到現在都沒搞懂。
    主要是我不上心，一直都是打著玩而已，所以多年來，一個又一個賽季，我最經常在鑽石。
    我偏不信了，難道我還真能一直跪下去。
    我加入戰隊，聲稱自己莊周最厲害，很會輔助，來個人帶飛一下。
    好了，七連跪了，星耀五。
    人越是到這種時候，就越不信邪。命運想讓我放棄，我偏要作鬥爭。
    我氪金還不行！我花錢還不行！
    我立馬花錢買陪玩，中路、打野、射手、對抗、我來輔助，主打想躺平一波。
    贏一局，每人給一百。
    很好，花錢的效果不錯，我到星耀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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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整個通宵的結果就是我白天睡了一天，下午精神了又開始打。
    這次我可是自己上分的，我覺得我玩輔助挺厲害的。
    果不其然，還是喊陪玩了。
    有夢想是好的，就是機製匹配的隊友太垃圾了，時不時教我做人。
    氪金，錢是好東西。
    最後一把，我告訴他們，如果我自己上王者了，那麼就將不需要他們了。
    還是輸，我不信邪，贏了一把輸兩把。
    還是氪金，最後一把，我自己來。
    現實還算骨感。
    氪金吧，我沒有能力，但是我有錢，有錢總是能夠改變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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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抖音曬了一張王者截圖，好多人都認識了齊正的舟舟。我配文是：氪金又怎麼樣，助力每一個夢想難免氪金。其實我覺得時間來不及了，又實在很想。
    評論區好多人都和我一樣生病了，我私聊了幾位，加了聯係方式把我還剩的一點小錢拿去給需要的人，他們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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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次下班，和齊正一起回家，我們去一家料理店吃飯，碰上了齊正的大哥。
    他大哥怎麼說呢，和齊正有幾分像，但是他給人的壓迫感實在太強，導致我有點緊張。
    他大哥給他打了招呼，上下打量我一眼，沒和我說話，齊正也沒有給他大哥介紹我，正好我也緊張，我能感覺他大哥不是很喜歡我。
    或許不是感覺，不隻是他大哥，**父親估計都打心底裏討厭我，畢竟我搶走了他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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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天氣稍微暖和了，我去吃了一頓烤肉，一個小姐姐給我烤的，全程陪我說話，服務貼心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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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裏的貴重東西差不多都捐完了，不怎麼用到的東西都收拾打包到一塊放在倉庫裏，和房東說了他需要的東西就直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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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正給我發了消息，問我考慮得怎麼樣。
    我跟他說不用了，不需要這些東西，他說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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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門了，骨頭開始痛得我隻能多加一些藥的劑量。
    走到路邊的小攤，我給自己買了一瓶小時候很喜歡喝的旺仔牛奶。
    總感覺味道變了，還是我的味覺已經快要嚐不出來以前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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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著走著，發現到了一家福利彩票店門口。
    我以前很喜歡玩刮刮樂，齊正就站在一邊給我付錢。
    他問我為什麼不直接買一本，我說享受這種被神選擇的快樂很有感覺啊。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中，所以才有意思。
    我選了一張齊正唯一一次選給我的刮刮樂，編號10，今年是第十年。
    很意外的，從我開始買刮刮樂開始，我選的號從來沒有中過。
    我知道這次也不會中，沒辦法，我運氣就是這樣。
    但是刮出來，我中了一百萬。
    太意外了。
    我中獎了，但是獎品就要過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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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給家人寫一封遺書，連著這個幸運的刮刮樂一起寄過去給我弟，可是提筆居然不知道要寫什麼，就在白紙上寫了好好照顧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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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正發消息給我吐槽說他很想我，他很忙，他好累。
    我想跟他說沒事，堅持堅持就過去了。
    但是既然已經分手，我想我沒有回複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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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算把自己現在不怎麼穿的衣服都放在樓下的回收站，隻給自己留了幾套在家裏穿的衣服。其實真的很舍不得，雖然我不常買衣服，但是僅有的都是質量很好的。
    大多數都是齊正付錢，我們還有很多情侶裝，其中有幾件是我特別珍惜的，想來還是舍不得。
    我在這些攤開的衣服堆裏，層層回憶湧上心頭，都是名牌啊，一件都要上千，原來人真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齊正的衣服還在櫃子裏擺放整齊，這些他可能都不會再穿了，而且他也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我下了狠心，連同那些名鞋，還有多餘的襪子都一起放進袋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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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一直發低燒，暈暈的，身上也沒什麼力氣。
    去客廳倒水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一泄力直接倒在地毯上了。
    水灑了滿屋子，玻璃碎得到處都是。
    醒來已經是晚上了，我摸黑去開燈，腳上踩了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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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生孩子，養兒防老，總歸身邊多一個人照顧是好的。
    我並不這樣想，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不用照顧其他人的情緒。
    還沒死，我這不是起來開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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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都三月了，可是還是冷，凍得骨頭沒力氣。
    我不想做化療，遲早要死的，化療了人會變得更加醜，頭發會掉，我會害怕齊正看見，盡管他都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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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有什麼心願呢，難不成回家，難不成齊正會回來，難不成我現在依舊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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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是一場告別，我即將離開，如果幸運，我會看見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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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被我收拾得空蕩蕩的房子，就跟我搬來的時候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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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幾天身體變好了，身體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我乘坐地鐵去北大，地鐵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擁擠。
    把校園簡單逛了一下，這裏有很多我的回憶，記憶中的齊正是那般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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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賤不賤呀，我來到那個酒店，我們關係開始的那個酒店。
    十年前我就是站在這個位置發的消息，現在旁邊的樹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水池。
    我蹲坐吹了一下冷風，想想還是回家算了。
    這些回憶不應該再繼續，我這走馬燈還真是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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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北京最好的朋友今天約我去吃飯，我簡單收拾一下就出門。見麵時他說我瘦了好多，他今天來就是為給我介紹他女朋友，表示已經決定就是她了，等穩定下來明年就結婚。
    我真心為他感到高興，畢竟他是我來北京的第一個朋友，還是大學室友。我們關係很好，就連我的性向和戀愛，他都支持。
    他是少數會站在我這裏，並真心祝福我的人。
    我把準備好的彩禮，還有禮物，都在六月份定時寄給他。
    之所以是6月，是因為我覺得我活不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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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女朋友去洗手間的時候他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跟他說我前陣子分手了。
    他是搞科研的，並不關注新聞，所以估計不知道齊正已經要訂婚的事實。
    我跟他說我不傷心，分手是我主動提的，十年的時間其實對我來說夠長了，我很滿足這十年來他的陪伴，接下來我要自己一個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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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怎麼吵架的，我快想不起來了。
    第八年的時候感覺變得平淡，那一年很快，可能是太幸福了，幸福的日子總是飛快，還不待我反應，就到第九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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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年他總是出差，他很忙很忙，我在公司都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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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天，他問，我對他是不是真心的，我到底有沒有愛過他。
    我沒想通他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我滿心滿眼都是他了，他還是會問這種問題。
    所以我也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來了，他對我到底是什麼感情，他有沒有愛過我。
    91
    我們開始冷戰，冷戰的結果就是他開始不會回來了。
    一天，幾天，一個星期，一個多星期，兩個星期，三個星期，一個月。
    從還是會發消息聯係到連電話不接到徹底不聯係。
    我沒搞明白，我們怎麼走到這裏了，是緣分要盡了嗎。
    92
    不知道今天齊正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我接通了，這次沒講話，我想聽聽齊正的聲音。
    我聽見接通以後他喊我舟舟，頓時所有的委屈都上來了，眼角酸澀。
    我乖巧的嗯了一聲。
    “舟舟，我好想你，真想現在就見到你。”
    “嗯，我也是。”
    “舟舟，再等一段時間，我們就去結婚好不好。”
    “好啊，到時候我們就去結婚。”
    “你乖乖等我，等把事情辦完，我們就去結婚，然後去馬爾代夫度蜜月好不好。”
    “好啊，到時候你來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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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正的速度很快，他今天訂婚了，是春分的日子。
    早起的網友紛紛炸開了鍋，場麵十分宏大。
    我關掉手機，決定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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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狀態不錯，春天的風很溫和，天空變得湛藍，公園裏的鳥很有精力，水裏的野鴨時不時撲騰兩下，路上散步的人很多。
    我聞到了空氣中青草的味道，我感覺自己回歸到了大自然，身體十分輕鬆，我感受著春天，覺得自己和他融合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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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累了，我找到湖邊一處，無人的長椅上，眼前景色讓我仿佛置身於畫中，頗有融為一體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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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點困，我想起那年，我扭傷了腿，齊正背著我。他身上有陽光的味道，讓我迷戀，讓我安心，當時我想，我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生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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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車上，每個月總是有那麼一兩回，我會讓他下車之後背著我到家門口，其實我很害羞，每次怕遇到人就假裝自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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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長椅上躺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手上還是戴著齊正送我的戒指，我舍不得摘。
    齊正背了我十年，我想這次我真的可以在他的背上好好睡一覺了。
    那天陽光彌漫，齊正的味道包裹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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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你好，我，我叫何鳴舟。
    你好，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