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第一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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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昭跟著陳執二人回了陳家。
嚴昭圍好圍巾:“我滴媽呀,國內這天是真冷啊!”
許行把車內的暖氣調低,車內的溫度逐漸升高。
陳執問嚴昭:“什麼時候走?”
嚴昭:“不走了。”
“我想跟賀芮結婚。”
“你什麼時候回的國,什麼時候跟賀芮和好的?”
嚴昭輕笑一聲:“陳總,我們有聯係方式的。”
陳執一聳肩:“得,先說說陳潤怎麼找上你的。”
嚴昭拿出手機調出一段錄音,是陳潤跟她的通話記錄。
“嚴姐,你現在在國內嗎?”
“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嚴姐,我爸他快不行了。遺產他隻給我跟我哥其中一個人。我想請你做我的律師。”
陳執聽完麵無表情的開車,半晌問道:“所以,你答應他幹什麼?”
嚴昭笑嘻嘻道:“看樂子呀。”
“陳潤的事我跟你說過,別給自己惹一身腥。”
嚴昭正色道:“當然,我隻是想親眼見證陳家垮台,僅此而已。”
嚴昭的父親是陳執母親的哥哥,按理說,陳執該管嚴昭叫姐姐,可當年陳母一意孤行要嫁給陳祖時就與嚴家斷了關係。
可雖說斷了關係,嚴家還總會有意無意的幫襯著陳家。不然以陳祖的能力是不可能將陳家發展到這樣的。
前些年,嚴父身患癌症,陳祖還記恨著當年的仇,一個勁的打壓嚴家。本來還能再撐幾年的嚴父一命嗚呼。
而陳祖不知悔改,一心想把嚴昭送到合作夥伴床上。
陳執沒有說話,平穩的開著車回了陳家。
嚴昭一下車,驚歎一聲:“這幾年陳祖貪了不少呢,恨不得往牆上鑲金子。”
陳執嗤笑一聲:“十幾個呢。”
三人進了陳祖的房間,陳祖稍微恢複了些神誌,見到三人輕輕點了點頭。
嚴昭熱情的上前:“Hi~老舅,好久不見了~”
陳祖:“是昭昭啊,多少年不見了,有沒有談戀愛啊,我看徐家的兒子不錯……”
許行低笑一聲,這一定是陳祖今天話說的最多的一次,不過令人諷刺的是,他在生命盡頭還妄想靠聯姻換取利益。
嚴昭溫柔一笑:“不好意思舅舅,我訂婚了。”
陳祖扭頭重重的咳了幾聲,整張臉變得通紅:“哪家的少爺啊?”
嚴昭嗬嗬一笑:“您不認識,我就不多說了。”
陳祖笑著點了點頭:“既然訂了婚就要把心思放在家庭上,你們這些女人啊,心思不要太敏感,這大男人在外哪有保證自己幹幹淨淨的!”
陳執淡漠的叫來醫生。
“劉醫生,麻煩您了,他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陳祖臉色一變:“陳執!你要幹什麼,我是你爹!”
劉醫生從旁邊的推車裏取出一支針管:“好的,少爺。”
在藥物注入陳祖體內的前一秒他還在奮命掙紮。
“劉醫生!你是我的醫生!”
在他意識渙散的前一秒他聽到劉醫生冰冷的聲音:“抱歉陳總,我隻為少爺服務。”
陳執站到許行旁邊,輕聲道:“走吧,他還要過一會兒才會醒來。”
嚴昭一撇嘴:“豪門水真深。”
陳家這群人像是約好了一樣,接二連三的來找不痛快。
陳潤不知道從哪蹦出來,撲到嚴昭身上:“嚴昭姐,好久不見了!”
嚴昭臉色一變,往後一躲:“我靠!你幹嘛?裝什麼可愛!”
陳潤臉上掛著笑,抱著嚴昭的胳膊撒嬌:“太久沒見到你了,人家想你嘛!”、
嚴昭甩開陳潤,冷聲道:“媽的,男女授受不親,離老子遠點。”
“gay裏gay氣的,嚇死我了。”
陳潤笑容一僵,往後退了退,失望道:“對不起,嚴昭姐,是我太衝動了。”
嚴昭一驚,轉頭問陳執:“這變臉比翻書還快,跟你學的啊?”
陳執沒有說話,繞過陳潤上了樓梯,許行跟在他身後。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偏頭衝陳潤一笑,薄唇輕啟:“垃圾。”
陳潤氣的臉色一變,衝回自己房間給徐麗打了的電話。
“媽,我哥又讓那個狐狸精給迷了眼!”
回了二樓,嚴昭仍是那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拍了拍陳潤剛才抱住的胳膊。
“媽的,真髒。”
“陳執,你這個弟弟怎麼越長越醜,好歹繼承你的一半吧。”
陳執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都找人收拾好了。”
言外之意很明顯,趕她走唄。
她倒是無所謂,就是單純想犯個賤:“得,不打擾您二位培養感情了哈。”
說罷,擺了擺手往自己房間走去。
許行也進了自己房間,陳執緊跟在後麵。
許行無奈的看著堵在他門口不讓他關門的陳執,問道:“你幹什麼?”
陳執拿出手機在他麵前晃了晃:“許大律師,解釋解釋?”
手機上顯示著許行二十分鍾前發給他的文檔,都是這幾年陳潤幹的混蛋事,堪比一部犯罪史。
“從哪搞的?”
許行淡漠道:“網上一大堆。”
陳執輕嗬一聲,道:“連他十二歲去超市偷東西的事你也找到了?”
“這巧合,他去偷東西的時候我正好在場,純屬巧合。”
十六歲那年,許行帶著**的病曆去買安眠藥,一次一顆,他去了四次。他原本想把這四顆藥全都下給許明的,但不知為什麼,他隻下了四顆。
最後一次去是個冬天。鳶城的冬是不講道理的,直衝衝的往衣服裏灌風。許行進了一家超市取暖,這裏的門口人擠人,不是生意興隆,大多數人都是無家可歸來這兒取暖的。
許行往超市裏走了走,突然聽到一陣躁動。
一個十歲大小的男孩衝出超市,後麵跟著兩個工作人員。
坐在一旁歇腳的大爺大媽耐不住嘴閑開始“評論”。
“誰家的娃啊,跑到這偷東西。”
“這要是我家孩子偷東西,幹脆打死算了。”
許行聽了兩句,開始翻白眼。
他想:管你們屁事。
“哎,城西那邊那個老無賴最近賭輸了天天打老婆孩子,真是造孽啊!叫啥名來著,哦!許明!他們家啊那個兒子也是個街溜子,前兩天跟人打架都進醫院了。”
“真是不了得啊!”
許行皺著眉聽完,開口道:“我什麼時候打架來?我怎麼不知道。”
大爺大媽尬笑幾聲,提溜起腳邊的塑料袋走了。
許行撓頭不解,自己真就這麼嚇人?
身上也逐漸暖和起來了,許行打算走人,突然一個重物砸到他腿邊——是剛才的小男孩。
許行耐著性子把小男孩扶起來:“小朋友,你家裏人呢?”
小男孩看著許行愣了兩三秒,突然哭了起來。
“......”
哭就哭吧,還緊緊抱著他的腿不鬆手了。
正當許行不知道該怎麼處置這個小家夥時,兩個人走到許行麵前。
其中一個人接過男孩,許行連忙攔住:“等等!你認識他?”
麵前兩個人看著屬實不像什麼好人,各個都是**打扮。
“這是我家少爺。”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沒有表現出抗拒,真認識?
許行點了點頭,鬆開手。
兩人帶著小男孩往外走,許行緊緊跟在後麵。
兩人不像是人販子,他們抱著小男孩走到一輛車前,車門打開,裏麵坐著一位少年。
許行看著少年,少年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抬頭望了過來。許行躲到一堵牆後麵。
差一點,差一點兩人就要對視上了。
隻那麼一瞬間,許行突然想起電視裏的富家少爺,渾身的貴氣。
與這兒格格不入。
小男孩見到少年的一刻就不哭了。
少年說了幾句話,許行和他隔的太遠聽不到。估計是在教訓小男孩吧。
許行也沒過多在意,邊匆匆趕自己路了。
以至於在米線店遇到陳執時兩人都沒有認出對方。
陳執點了點頭:“那其他的你怎麼解釋?陳潤腦子是有問題但不至於傻到把自己幹的壞事弄得人盡皆知吧。”
許行尷尬一笑:“親愛的,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回國禮物。怎麼樣?喜歡嗎?”
陳執倚在牆邊,不作聲,隻笑著看他編。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許行也沒有要坦白的意思。陳執隻好點了點頭:“好,相信你這一次了。”
“但親愛的,你要記住,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不要把自己牽扯進來。”
許行道:“好。”
陳執點了點頭正想離開,就被許行拉住衣角。
許行一臉狡黠的笑道:“怎麼樣?知道陳潤偷東西時我也在場的時候有沒有很吃驚?”
陳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狠狠的揉了揉許行的頭發:“我早就知道是你了。”
那一年,陳執被迫跟著陳祖來到鳶城,美名其曰來找年輕時的回憶,實際上是來帶他的小三回家的。
陳執母親剛去世沒多久,陳祖就迫不及待的跟他搬到了鳶城,這一切都為了徐麗。
陳祖的白月光。
陳執對鳶城沒有什麼好印象,唯一覺得不錯的就是認識了許行。
那天,心煩意亂的陳執接到了陳祖的電話——小他四歲的弟弟陳潤不見了。讓他去找。
陳執原本沒打算去找這個外人的兒子,隻是當時來鳶城找他玩的嚴昭告訴他,陳潤去市中心的超市裏偷東西了。
陳執一聽更不想去了,但遭不住陳祖的威逼利誘。他知道陳祖為什麼不自己去,因為他後悔了,後悔一意孤行來鳶城找徐麗;後悔接管這個惡記斑斑的小兒子;但他最後悔的是沒利用**向嚴家再撈一筆。
陳執趕到那個商場,陳潤被抓住了。
他敢說,他活了這十六年絕沒遇到過這麼丟人的事。
很感謝這個剛認識的弟弟。
陳執忍著怒火讓保鏢下車帶上陳潤,幸好,這裏沒人認識他,他也不用擔心圈裏的流言蜚語。
他找到商場的負責人,給了三千塊就算是私了了。
在他下車的一瞬間,他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抬頭望去,發現沒人。
那道視線沒有惡意,他也沒有多管他。
直到在米線店遇到許行,他察覺到了一樣的視線。
他似乎確定了,那天視線的主人就是麵前這個餓死鬼投胎一般的許行。
從那一刻起他就對麵前的少年很感興趣,隻不過對方好像根本沒有認出是他來。
許行輕輕一笑:“其實我有些臉盲,見到陳潤我才認出你的。”
其實他沒有告訴陳執的是,他第一天見到陳執就對他一見鍾情了。
“得了,這麼晚了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許行問道:“為什麼不繼續問了?說不定我就突然告訴你了呢?”
“你會嗎?”
“說不定呢?”
“那樣的話你會討厭我的吧,我會等你的,等你主動告訴我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