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微不可察的皺起眉。
    白檀似明白謝凜的不悅，輕聲道：“結契的影響是互相的，你的感受，也是我的感受。”
    謝凜聞言挑眉，笑了，“這樣才公平。”
    隨即他很是不客氣的開口，“現在你可以救人了？”
    白檀頷首，“可以。”
    “救他！”謝凜毫不猶豫。
    白檀閉上眼。
    自他身上，湧現出富含生命力的綠色光芒，緩緩彙聚成雲團脫離他身軀。
    隨後，在白檀一指輕彈後，綠色雲團飄飛出去，方向赫然是林暮所在的306重症監護室。
    此時醫生還在裏麵搶救林暮。
    謝凜一直盯著綠色雲團看，見綠色雲團飛走，當即跟上。
    綠色雲團進去幾分鍾後，醫護人員出來了。
    看到謝凜，主任硬著頭皮上前說明情況，“患者幾次呼吸心跳停止，情況危急，我們盡力搶救，也隻是暫時讓患者脫離生命危險，接下來還需要觀察。”
    謝凜臉色霎時一沉，氣息猛的一變，像是剛剛下山的餓虎，把醫護人員嚇了一跳。
    可謝凜卻沒對他們如何，轉身就走。
    走到角落，謝凜一把扣住白檀的脖子，死死按在醫院白牆上。
    “你耍我？”
    白檀被扣住脖子，依舊平靜，隻是聲音帶出些異樣的沙啞。
    “林暮這是死劫，並不是那麼容易能扭轉的。”
    “我如今能做的，隻是暫時讓他脫離瀕死狀態。”
    “想要他擺脫死劫恢複如初，需要更多功德。”
    謝凜眉頭隱隱一跳，感覺自己進了殺豬盤。
    一開始說需要幫助就叫他，叫他出來就說需要結契才能就，結契了又說不能完全救回來需要更多功德……
    謝凜眼中帶著深深的懷疑，和少年那雙清澈幹淨的眼對視。
    幾秒鍾後，謝凜移開目光，鬆開扣住他脖子的手，煩躁的抽出根煙叼在嘴裏，嗅著香煙裏的尼古丁味。
    “先生，醫院禁止吸煙！”
    謝凜斜眼看去，是個清潔工。
    “沒長眼？”
    他點燃了嗎就逼逼！
    清潔工見謝凜臉色不怎麼好，身形高大一看就不好招惹，立馬點頭哈腰的道歉離開。
    謝凜收回落在清潔工身上的目光，突然眼眸一凝。
    那清潔工身上，竟有一點淡淡的金光緩緩飄出，靠近他後一分為二，落在他和白檀身上。
    謝凜有些遲疑和不確定，“功德？”
    不怪他奇怪，因為這點功德和飛機上的有些不同。
    飛機上那點功德金光濃鬱晃眼，而清潔工身上飄來的功德金光，暗淡無光，且十分飄忽，好似隨時都會消散。
    麵對謝凜的詢問，白檀沉默片刻，點頭。
    謝凜歪頭看白檀，“功德，這麼容易？”
    白檀無言以對。
    半晌後，白檀才出聲，“你放他離開，對他而言就是逃過一劫，自然有功德降下。”
    謝凜若有所思，“可我根本沒打算對他做什麼，他不走也不會有事，結果都不會出事，憑什麼給我功德。”
    白檀是相信這一點的，謝凜看著不像是個好人，但他確確實實是個好人來著。
    他想了想，給出解釋，“在那個清潔工心中，他逃過了一劫。”
    謝凜明白了白檀想要表達的意思，“功德這玩意兒，受主觀意識影響！”
    白檀頷首，“是的。”
    謝凜突然生出個想法，“這樣的話，功德其實很好獲取。”
    白檀仿佛知道謝凜在打什麼歪主意，毫不猶豫否決，“不行！”
    謝凜挑眉，“為什麼？”
    “主觀因素影響的功德，十份甚至百份，說不得也不如一份真正的功德。”
    “你與其耗費時間，去謀劃虛假功德，不如做好事，尋求真正的功德。”
    謝凜還是沒放棄，詢問道：“虛假功德，需要多少，才能讓我們家大美人擺脫死劫完全恢複？”
    為了讓白檀對救大美人的事盡心盡力，謝凜用我們家這種說法拉近關係。
    好似他已經把白檀也看做是自己人了一樣。
    白檀對此，沒有表現出排斥。
    “十萬起步。”
    “多少？”謝凜懷疑自己聽錯了。
    然而白檀十分肯定的告訴他，“十萬起步，是我至少要獲得的十萬虛假功德。”
    “而你我功德平分，也就是說，至少需要二十萬份虛假功德，才能改變林暮的死劫。”
    謝凜嘴角微微抽搐，果斷放棄這坑人的虛假功德。
    “你之前說，十份百份也不一定比得上一份真正功德，那這虛假功德和真正功德的比例到底是多少？”
    “如果是真正的功德，需要多少份才能救我們家大美人？”
    白檀先是指出，“虛假功德和真正功德沒有所謂比例，因為真正的功德有大小之分，而虛假功德沒有。”
    “你如果得大功德，哪怕隻是一份，也能救回林暮。”
    “若是小功德，或是幾百，或是幾千，最多不出一萬功德，必定能成。”
    謝凜差點沒罵出聲，“我踏馬在國內，去哪裏給你搞這麼多功德？”
    國內太過和平，不可能短時間搞到這麼多功德，而國外……
    短時間內他得隨意出國！
    對於謝凜的煩惱，白檀表示……
    “這個世界不好獲取功德，換個世界就是了。”
    謝凜一腦門問號。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