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第一次見麵就喜歡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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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文青在晨霧中裹緊風衣,左耳殘留的嗡鳴聲讓他差點錯過地鐵提示音。
    昨夜寧嶼突然造訪的餘韻仍在血管裏震顫,那個Omega發梢滴落的曼塔玫瑰香仿佛還縈繞在鼻尖。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銀行APP,數字停留在“1,043,200”。隻要再堅持五年——不,四年半,他就能永遠逃離這座充斥著信息素的城市。
    攢夠三百萬,是他來到淮城的唯一願望。
    “徐文青?”
    沙啞的嗓音在身後炸響,他猝然回頭,正對上寧嶼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臉。小少爺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領毛衣,襯得鎖骨處蔓延的紅疹愈發刺目。
    尚未開口,那人就踉蹌著栽進他懷裏。
    “帶我...回家...”滾燙的額頭抵著他頸側,徐文青這才發現寧嶼在發抖。
    地鐵口的人群開始騷動,有Alpha皺著鼻子尋找異常信息素來源。
    徐文青幾乎是用外套罩住寧嶼衝進出租車。
    後座上,小少爺蜷縮成團,指尖死死掐著他手腕:“你明明聞到了...為什麼要裝傻...”
    徐文青自知不能再這麼同他糾纏下去,無奈歎氣:“我是beta,給不了你想要的。”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beta,沒有信息素,安撫不了omega,更何況難熬的發情期。
    寧嶼要的他給不了,也不能給。
    他攢夠錢後不會留在這裏。
    “沒關係。”寧嶼抬頭去吻他,“我不介意。”
    腐朽的氣味突然湧入鼻腔。
    徐文青瞳孔驟縮——這不是曼塔玫瑰,是十五歲那年廁所裏的味道。
    被撕裂的校服,染血的耳蝸,還有注射器推入頸動脈的冰冷觸感。
    “先生,到了。”司機的聲音將他拽回現實。
    寧嶼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後頸腺體處滲出淡藍色液體,將毛衣領口浸得透明。
    電子鎖發出清脆的“哢嗒”聲時,徐文青才驚覺自己被帶到了陌生公寓。
    玄關鏡麵倒映著整麵牆的**,呼吸機指示燈在暮色中明明滅滅。
    “別碰那些。”寧嶼突然攥住他要去開燈的手,掌心燙得嚇人。
    月光從落地窗斜斜切進來,照見Omega鎖骨下方猙獰的疤痕——那是過度使用抑製劑留下的痕跡。
    徐文青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當他試圖抽回手時,寧嶼突然發力將他按在藥櫃上。
    玻璃藥瓶嘩啦啦碎了一地,小少爺潮濕的呼吸拂過他殘缺的左耳:“為什麼不願意?”
    腎上腺素在血液裏尖叫。
    徐文青看著近在咫尺的唇,想起昨夜這人咬碎草莓糖時露出的虎牙。診療記錄散落滿地,他瞥見某行加粗字體:信息素伴生因子缺失症,預期存活年齡25歲。
    寧嶼今年二十三歲。
    “沒有為什麼。”徐文青偏頭避開對方氣息,喉結在陰影中滾動,“我隻是個普通beta。”
    悶笑聲震得胸腔發顫。
    寧嶼扯開高領毛衣,拽著他的手按在鎖骨疤痕上:“三年前我割腺體的時候,聞到過這個味道。”
    疤痕在指尖下凹凸不平,“消毒水混著鐵鏽味,和你厭惡的恐懼一模一樣。”
    徐文青猛地抽手,卻撞翻了靜脈注射架。
    營養液在地毯上洇開深色痕跡,他踉蹌著後退,後腰抵上冰涼的監控攝像頭。
    “從你第一次給我遞紙巾開始,371天。”寧嶼扯下牆上的電子日曆,屏幕藍光映亮眼尾淚痣,“每天18:07準時出現在地鐵C口,白襯衫第一顆紐扣總是係緊。”
    冷汗浸透襯衫,徐文青看著小少爺打開手機相冊,三百多張**照像淩遲的刀片劃過視網膜。
    最遠的一張是深秋傍晚,他蹲在流浪貓前,肩頭落著銀杏葉。
    “我們認識一年了,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喜歡你。”寧嶼指尖撫過他後頸貼著的抑製貼,那裏有注射藥物留下的硬塊,“每次發情期除了抑製劑都是靠著想你才順利度過的…這難道不是愛嗎?”
    愛?
    真是讓人惡心的東西。
    記憶如漲潮的海水漫上來。
    徐文青仿佛又看見十五歲的自己蜷縮在公共衛生間,用防狼電擊器對準後頸,空氣中彌漫著皮肉燒焦的味道。
    “轟——”
    驚雷劈開夜空時,寧嶼突然軟倒在他懷裏。
    小少爺的指尖摳進他肩胛骨,聲音支離破碎:“徐文青...幫我...”
    曼塔玫瑰的腐朽氣息突然暴漲。
    徐文青驚恐地發現自己竟能清晰感知信息素流動的方向——那些無形的絲線正從寧嶼殘缺的腺體湧出,纏繞著他的心髒往深淵拖拽。
    “別看...…”寧嶼顫抖著捂住他的眼睛,溫熱的液體從指縫滲入睫毛,“太髒了...”
    徐文青在黑暗中摸上他的領口,抬手打開了燈,然後挑開對方黏連的衣料,燈光照見寧嶼後背潰爛的腺體——粉白色新生組織像玫瑰花瓣,裹著中央漆黑的壞死核心。
    “這是第三次異變。”寧嶼的喘息帶著血沫,指尖卻溫柔描摹他顫抖的唇線,“醫生說...找到命定之人的概率...不足0.07%...”
    幸運的是,他找到了。
    暴雨拍打著防彈玻璃,徐文青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為什麼是我?”
    “因為...”小少爺的虎牙擦過他耳垂,“你聞到的不是信息素...”
    監控鏡頭紅光突然大盛。
    徐文青在眩暈中聽見電子鎖層層閉合的聲響,最後落入耳中的,是寧嶼埋在他頸窩的囈語:
    “...是我腐爛的靈魂在求救啊...”

    作者閑話:

    beta好啊beta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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