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不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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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薄霧,灑落在這生機盎然的大地上,微風拂過,喚醒了沉睡的街巷,尤其是那清晨裏的鬧市,更是人聲鼎沸,使得那一聲聲的吆喝聲響徹雲霄。
然而,在這繁華喧囂之中,卻夾雜著幾道格格不入聲音——
“請問你可曾見過此人嗎?”
“沒有。”
“不曾。”
“不知。”
隻見幾名身著碧綠色短衣窄袖的男女,手持著一張張的畫紙在這大街小巷四處詢問,然而換來的答案仍是一聲聲的搖頭而已。
“弈棋師姐……”就在此時蒙紗拉瑪低聲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你說,君梧君……他是不是早已……”她頓了頓,不敢說出那個字。
“不可能!”林弈棋猛地握緊手中的畫紙,指節更是泛白。
“槐蔭爺爺說過君梧君的妖碑未碎妖火未滅……所以他一定還活著,隻要咱們堅持……”她的語氣堅定,然而這樣的安慰,她已經重複了太多次,以至於她都再也無法堅持下去地說:“找下去……一定會找到的”。
“可師姐這都已有月餘了。”周舟猶豫開了開口說道,“再說槐蔭爺爺也說過君梧君的妖牌雖未碎妖火未滅,但是裂縫卻是無處不在,妖火更是隻要指縫隙大小,隻怕君梧君早已……”
然而周舟話還未說完便被徐方墨打斷地說:“不可能!檀香兒一定還活著。”
“大夥!咱們堅持下去,繼續找一定會找著他的。”
然而望著眼前失落,失望,甚至絕望都寫在他們的臉上的同伴們,徐方墨卻仍站在原地,仿佛是要與整個世界抗衡般,固執地重複:“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隻要一天沒有找到屍體,他就一定還活著。”
“對!他還活著!隻要咱們堅持下去一定會找著他的。”說著徐方墨眼神更是堅定不移地,然後更是轉身不斷地攔著路人追問,其他人見了他如此,也就開始四處散開地攔截路人繼續問道。
故而沒人發現在他們的不遠處,那個他們苦苦尋找的人正靜靜站在那裏,微風拂動他墨綠色的衣擺,而他神色平靜,臉色蒼白,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風中,而適時他正默默地看著他們遠去。
“你不去見見他們嗎?”
隻聽一道聲響從他耳畔響起。
沒錯!青年就是眾人不斷尋找的李君梧亦是狐妖——紫檀香,隻見他轉過身來對著來人輕聲說道:“有什麼可見的,再說他們找的是君梧君並非是不棄山的紫檀香。”
“行吧!反正我從來也沒有成功勸過你。”隻見那人跳著一隻腳向前走進一步,隨即說道:“那就走吧,接下來咱們要去哪?你說咱們是去赤城如何?聽說那裏常年陽光普照,定適合你養養身子的。”
“赤城……確實是不錯的選擇。”隻聽紫檀香讚同地說道,於是那人更是開心地跳了跳過來接著說:“赤城的美食也不錯,到時候咱們定要好好地吃頓好的。”
“是呀!確實是該好好吃一頓好的。”紫檀香點了點頭地說道,隨即又接著說:“我都已經好久沒享受閑時光陰了”
“我就說吧,到時候咱倆就大快朵頤,悠遊四方……,然後看盡四時之景,享受著秀麗風光如何?”隻見那人開口說道,隨即更是自顧自地盤算起來,嘴裏嘀咕著:”我瞧我需好好地計劃一下,免得到時……”
然而話還未說完卻被紫檀香打斷,隻聽紫檀香輕聲喚道:“畢方。”
“啥了?”
“你留下吧!。”
聽到紫檀香這般說的畢方頓時一愣,隨即仿佛聽見笑話似開口問道:”你說啥?我留下來?”
“對,你留下來,幫我守住宗門吧。”然而紫檀香的語氣平靜,仿佛隻是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畢方的笑容頓時僵住,他盯著紫檀香,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你莫要胡言?我是你的神鳥,怎麼可能留下?”
誰知紫檀香卻是笑著說:“你還是君梧山的守山神鳥,為何留不得?”
“那你呢?你又要如何?要知道你的身體早已是病骨支離弱不勝衣。”
然而紫檀香輕輕閉了閉眼,片刻後睜開,目光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十年前,我與魔君那一戰,雖被師兄陷害,淪為半妖,可卻依舊活了下來。”輕聲說道後,隨即笑著說:“如今……自然也一樣。”
“什麼一樣?如何一樣?畢方的聲音猛然提高,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要知道你如今雖說是半妖,可卻是比起普通半妖都不如,若是出了事——”他話未說完,喉嚨仿佛被什麼堵住,竟是說不下去,隨後仍是頓了頓地說“我不在了又有誰能護著了你。”
然而紫檀香卻是閉了閉眼,許久後才睜開,輕聲道:“畢方,他們需要你……君梧山需要守山神獸,而我……”
他頓了頓,嘴角微微彎起,帶著一絲淡淡的疲憊:“我已經不需要了。”
畢方怔住,這一刻他總算是明白了,他知道那人真的要走了,亦如十年一樣獨自一人舍棄一切默默地承受由人化成半妖的痛苦。
頓時他慌了,緊緊拉住了紫檀香力道之大,仿佛要將他從這決定裏拉回來:“不,我不走。”
紫檀香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畢方……”
這一刻畢方仿佛做出了決定,隻見他倏然抬頭,聲音竟帶著一絲沙啞,死死盯著紫檀香的眼睛,像極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你要趕我走?那我就去告訴他們,你還活著。”
語畢更是轉身就走,紫檀香看後頓時明白畢方這一刻真的是要告訴他們自己存在,於是連忙伸出手來想阻止了畢方。
然而他突然感到一陣心痛,那是寒氣入侵心脈的症狀,使得他張了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李君梧!”
那一瞬間,畢方所有的慌亂,賭氣與威脅,全都在這一抹血色裏崩塌得一幹二淨。
他幾乎是瞬間化作禽形,寬大的羽翼猛然展開,一個俯衝穩穩地接住了紫檀香,隨即直衝雲霄!頓時疾風呼嘯,驚起街上無數驚歎。
“弈棋師姐,你快看,那是畢方鳥,是君梧君的神鳥。”隻見蒙紗拉瑪猛地抓住林弈棋的手,激動地指向天空飛過的畢方大聲喊道霎時間,所有人仿佛看見了一絲希望。
林弈棋更是喜極而泣緊緊拉住了蒙紗拉瑪的手:“沒錯,那確實是君梧君的神鳥。”
而徐方墨更是愣在原地,仿佛連呼吸都停滯了,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像是想要說點什麼,可最終卻隻是狠狠抹了一把臉,低聲咒罵:“死檀香……我就知道他還活著,死檀香害我如此擔心。”
徐方墨在這一刻總算是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而眼淚更是在這一刻緩緩流下。
作者閑話:
請多加評論,讓我知道自己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