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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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江一鳴主動要去洗碗,景繡卻抱著他的胳膊不讓去。
“放到水池就可以了,明天我洗就好,都這麼晚了,明天你還要上學。”
景繡將臉貼在江一鳴的胳膊上,黏黏糊糊地蹭著。
江一鳴還是有些不適應,身體略有些僵硬,隻能答應。
景繡這才高興了,發出幾聲得逞的笑來。
江一鳴今天格外的寬容,破天荒的沒有笑話他。
洗完澡,江一鳴擦著頭發回臥室。
景繡正乖乖地躺在床上,看著小小的,沒占多少位置。
他有些困了,但還是強撐著沒有睡,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聲音帶著困頓的軟糯。
“老公快來。”
江一鳴關燈上床,隻留下小夜燈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因為他背上的傷,今天隻能麵對著景繡睡。
這是之前兩人在床上睡覺時從來沒有過的姿勢,以往江一鳴要麼是平躺,要麼是背對著景繡。
景繡像是被江一鳴這樣的舉動驚了一下,瞌睡蟲都跑了不少。
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睜大,眼裏滿是江一鳴俊帥的臉,盯著看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紅了臉。
“老公……”
江一鳴睜開眼,對上景繡羞澀的目光,不明所以地挑眉,詢問他。
景繡把下半張臉捂在被子裏,羞答答地抬眼看江一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什麼,總之江一鳴是沒聽清。
他伸手按住景繡的腦袋,重新閉上眼。
“睡覺。”
景繡感受著江一鳴掌心的溫度,不知怎麼的,心髒跳的有些快。
他懵懂地捂住自己的心口,輕咬著唇瓣緊緊閉上了眼睛。
今天好像,會做一個好夢呢……
景繡想。
————
江一鳴是在一陣搖晃中醒過來的,昏沉刺痛的感覺讓他剛一醒來就有些想吐,心情也越發煩躁。
剛想張口罵人,卻感覺到自己的嗓子幹澀,竟是一個字也發不出來了。
“唔……”
視線朦朧了片刻,半晌才恢複清明,然後江一鳴就看到了一張被淚水打濕的臉。
他的腦子有些遲鈍地轉動著,片刻才反應過來。
是景繡。
心裏的那點煩躁霎時消失了個幹淨。
怎麼了?哭成這樣……
是身體難受嗎?
這樣想著,江一鳴就要撐著身體坐起來,卻被一雙柔軟的手重新按了回去,不慎壓迫到背後的傷口,疼的他瑟縮了一下。
“嗚,老公,你怎麼了,老公,你別嚇我啊,嗚嗚嗚……”
景繡的哭聲暗啞淒慘,他無措地看著顫抖地縮在床上的江一鳴,眼淚不要錢的大顆大顆往下落。
江一鳴緩過這陣疼來,才恢複了些意識,也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狀態,原來是生病了。
他稍微動了動,隻覺得身體好似被抽去了所有力氣,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囂著酸痛。
他的額頭也是一片滾燙,意識模糊不清,周圍的一切都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身體時不時還會一陣寒顫,在高熱與冷汗交織中,有些難捱。
景繡還在一邊哭的淒慘,江一鳴碰了碰他的手背,咽了咽唾沫,艱難地開口:“水……”
景繡馬上回神,手忙腳亂地下床給他倒水。
等慢吞吞地喝下一杯溫水,江一鳴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看著眼睛通紅,一臉驚怕的景繡,啞著聲音安撫他。
“沒事,就是有點發燒,你去把藥箱拿過來,裏麵好像有退燒藥。”
景繡早就把藥箱拿進了臥室,但他不認識藥名,隻能無措地掉眼淚。
江一鳴撐著酸軟的身體,在藥箱裏翻了幾遍,都沒有退燒藥的影子。
“艸……”
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江一鳴躺回了床上。
景繡捧著藥箱站在原地,著急的開口:“怎麼了,沒有嗎?”
江一鳴應了一聲,“算了,明天就退燒了,你上來睡覺吧。”
景繡倔強地站在原地,語氣堅定。
“我去買。”
江一鳴沒聽清,鼻腔中發出疑惑的一聲。
景繡卻猛地放下藥箱,從衣櫃掏出一件外套往身上套,他顫抖著聲音,大聲地又說了一遍。
“我去買,你在生病。”
江一鳴愣住,眼看著景繡就要出去,連忙叫住他,
本來不想這麼折騰的,但是在看到景繡臉上大顆滾落的淚水之後,嘴邊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還是沒說出來,轉而失笑地說道:“你知道買什麼藥嗎?”
景繡抿唇不說話,江一鳴捂著額頭告訴他自己此時的症狀。
景繡很嚴肅認真的記好,聽到江一鳴說因為外傷引起的發燒,他本想問些什麼,但是看著江一鳴虛弱的樣子,還是沒張口,記下之後,就趕緊先出了門。
聽到關門聲的江一鳴昏昏沉沉地看著天花板,心裏卻滿是景繡哭的慘兮兮的臉,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傻蛋……”
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沒有景繡的房間原本這麼安靜。
景繡回來的很快,小小的臉上除了淚水,就是汗,看著髒兮兮,也怪慘的。
江一鳴眯眼看他,見景繡衝藥的時候,腮邊收緊,被他咬的紅彤彤的唇微微嘟起,嚴肅又認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做什麼精密實驗。
扶著江一鳴把藥喂給他,景繡又將紅花油按照醫生說的倒在手上搓熱,才一臉嚴肅地開口。
“傷在哪裏?”
景繡想要擺出一種冷靜鎮定的樣子,但是他微微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根本沒一點堅定,反而像一個軟糯的白饅頭。
江一鳴這樣想著,也就笑了。
景繡微微愣住,然後咬唇生氣。
“快點!”
江一鳴慢慢地脫了上衣,露出他的背部。
墨玉麒麟下的背上一大片青紫的紅腫。
景繡的眼淚瞬間又落了下來,他緊緊咬著唇,才顫抖地伸出手開始給江一鳴上藥。
景繡能感覺到江一鳴疼痛的戰栗,江一鳴也能感覺到景繡柔軟的顫抖的手。
不算寬闊的臥室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紅花油味,但是屋裏的兩個人都沒精力去注意,全部的身心都在對方身上。
等給江一鳴上完藥,景繡已經出了一頭汗,他吸吸鼻子,悶聲悶氣地開口道:“你不要穿衣服了,就這樣睡。”
喝下的退燒藥已經生效,江一鳴有些困頓,聽到景繡的聲音,隻是應了一聲就躺倒在了枕頭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景繡小心地把夏涼被搭在江一鳴的身上,輕手輕腳地收拾好東西才慢慢地爬上床。
他麵對著江一鳴,細白的手指輕輕搭在江一鳴的臉上,感受到他依舊滾燙的皮膚,一顆淚從眼角滑落滾進枕頭裏。
他顫顫地捂在自己的心口上,靜靜地感受著從未有過的,細密的疼痛。
接近天亮的時候,江一鳴又燒了一回,景繡一直沒睡,很快又給他喂了藥。
直到天光大亮,江一鳴的燒才完全退下去。
慢慢地睜開眼,等待意識回籠的間隙,江一鳴聽到了客廳裏傳來的聲音,鼻尖也聞到一陣食物的香味。
稍微動了動身子,感覺到身體輕鬆了不少,隻是稍微還有些無力,不過也已經好多了。
喟歎了一聲,江一鳴一手搭在額前,眼神清明,心裏卻迷蒙。
哢噠一聲,江一鳴看去,就見景繡端著托盤走進來。
見他醒了,景繡的眼睛一亮,端著粥小心走進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江一鳴。
江一鳴卻是被景繡的模樣嚇了一跳,隻見景繡頭發淩亂,臉色憔悴,眼睛紅腫的像一顆桃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仔細看還有點髒。
隻是還沒等江一鳴看清楚,景繡就坐在了床邊,聲音也是啞的。
“你想不想吃東西?我做了青菜粥,網上的醫生說吃這個好消化,對你沒負擔。”
江一鳴點頭坐起身,他身體健康強壯,這會兒燒退了,饑餓感也就回歸了。
粥應該是被提前特意放涼過,剛好入口。
一大碗粥被江一鳴吃了個幹幹淨淨,他舒服的長歎一聲,感覺力氣又回來一些。
景繡收了碗,又給江一鳴塗紅花油。
江一鳴也沒說話,任由著景繡默不作聲地給他上藥,又默默地端著碗出去了。
江一鳴此時就是再遲鈍,也感覺到景繡似乎是生氣了。
掀開被子下床,江一鳴伸了個懶腰,怕身後的藥蹭在衣服上,江一鳴直接光著上半身走出了臥室。
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景繡皺著眉,一臉苦大仇深的洗碗,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呢,連他走過來都沒發現。
江一鳴無聲地笑了一聲,正準備嚇他一跳,餘光卻看見景繡的睡衣膝蓋處隱隱有一片血跡。
江一鳴的眉頭微皺,彎腰湊到景繡的膝蓋處看。
不光是血跡,連膝蓋處的布料都破了個洞,一看就知道是摔了一跤。
江一鳴的動作把景繡嚇了一跳,手裏的碗沒拿穩摔進了水池裏,還好沒打碎。
“幹……幹嘛呀?”
景繡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看著江一鳴光裸著的上半身。
江一鳴卻拉著他手,直接將他拽出了廚房,就算他現在生病,壓製一個景繡還是輕而易舉的。
景繡高高舉著手,怕水甩的到處都是,語氣有些驚慌。
“老……老公?”
被江一鳴拽到沙發上坐下,景繡對上江一鳴有些慍怒的眼睛,聽到他說。
“你膝蓋受傷了怎麼不處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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