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胤手執煉魂筆，畫下一道繁複的符文，公式鎖鏈裹挾著磅礴的玄力從符文中串出，瞬間刺穿了最後一具仿生傀儡的星核。而後，符胤俯身掰開男人的手指，半塊藍陵晶在血汙中泛著幽藍冷光，晶體斷麵還殘留著焦灼的痕跡。他將晶塊收起，查看男人脖頸的星紋。那紋路與先前襲擊他的仿生傀儡殘肢上的烙印有些相似，他迅速複刻下男人脖頸的星紋。
    “雲家……是你們嗎？”他低聲呢喃，煉魂筆在空中劃出一道暗紅符咒，男人的屍體與仿生傀儡的殘骸頃刻化為齏粉，隨著風沙湮沒於黑市中。
    鐵皮屋內，全息屏的藍光將蘇麒的麵容映得愈發嚴肅。符胤回來時，正撞見他盤著劉希平的軍官證，眉頭緊鎖。
    “軍部的檔案很多都被噬靈陣抹除了，”蘇麒將金玉算盤擲向空中，藍光閃過一片數據投影直射而出，“但根據幽曆416年前的記錄顯示，棣虻星的地脈崩壞絕非天災，我猜測有人竊取棣虻星地脈的核心能量。”
    隨後，符胤拋出那半塊藍陵晶，晶體懸浮在攝錄珠上方，玄力通過藍陵晶緩緩滲入攝錄珠的裂縫：“我在黑市碰到了一個男人，他是矽杬機械廠的機械師，他臨死前提到了”軍部地下五層”，劉希平恐怕就是知道了地下五層的情況才送了命。”他指尖劃過全息地圖，軍部大樓的三維模型在空中旋轉閃動，“棣虻星軍部的地下結構很可能被高階空間玄學折疊過，我們之前探測到的三層隻是冰山一角。”
    蘇麒猛地抬頭：“軍部大樓的設計圖顯示地下隻有三層……”
    “設計圖是二十年前的，別忘了，還有噬靈陣。”符胤打斷他。
    暗室陷入了沉寂，唯有全息屏的電流聲滋滋作響。蘇麒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檔案裏劉希平被調來棣虻星時的審批人名字——雲浩，劉中尉是否也是被迫來到棣虻星的？
    次日正午，軍部食堂彌漫著合成營養餐的味道。蘇麒端著餐盤來到長桌邊坐下，狀似無意地提起：“聽說地下四層在檢修？我昨天路過C區，連通風管都封了。”
    對麵默默用餐的上士突然噎住，猛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斜方的少校擦著冷汗幹笑：“蘇少將說笑了，軍部哪來的地下四層……”話音未落，一位長相圓潤的軍監來到餐桌旁，滿臉笑容：“蘇少將對地下很感興趣？不如我親自帶您參觀參觀？”
    金玉算盤在蘇麒腰間隱隱發燙，他不動聲色地撥動一枚金珠，玄力悄悄纏上軍監的腳踝。“不必了，”蘇麒起身整理軍裝，“我隻是好奇，軍部的預算都花在了什麼地方。”
    他麵無表情看著軍監離去的背影，忽然想起符胤的話：“在棣虻星，不要相信任何人，每個人都可能為了利益而背叛。”是誰給了他們利益呢？
    符胤將藍陵晶嵌入工作台的凹槽，煉魂筆書寫著複雜的公式，繼而在攝錄珠表麵勾勒出複刻函數。晶體釋放的藍光如活物般鑽入珠體裂縫，殘缺的回路被一寸寸點亮。全息投影“滋啦”顫動，劉希平模糊的身影再度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