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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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麒離開軍部駐地,再次踏入棣虻星那狂風肆虐的街頭。他推開那扇歪斜的金屬門,獨眼老板正伏在櫃台後擦拭一柄鏽跡斑斑的脈衝槍,見到蘇麒,他咧開一口黃牙,渾濁的獨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少將大人又缺什麼了?”
“打聽個人,”蘇麒邁進店鋪,“符胤。”
獨眼老板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手指敲了敲櫃台:“一千星幣,先付。”
“你這是敲詐。”蘇麒的指尖在金玉算盤上輕叩,白玉橫梁泛起冷光。
“敲詐?”老板嗤笑一聲,槍管有意無意對準蘇麒的胸口,“在棣虻星,情報比命貴。付不起就滾。”
蘇麒的指尖在金玉算盤上輕點,陰陽魚紋路泛起幽藍微光:“五百。”
獨眼老板猛地起身,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蘇麒:“要麼交錢,要麼留下眼睛當訂金。”
金玉算盤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三顆金珠驟然懸空,在槍口前凝成三角屏障。蘇麒冷冷注視對方:“七百,最後報價。”藍光順著算珠紋路流淌,空氣突然扭曲,重力場如無形巨掌將老板死死壓向牆壁。
蘇麒一把將星幣卡拍在櫃台上,:“我要符胤的地址。”
“棣蝓南街盡頭……”老板的喉骨在壓力下咯咯作響,“矽杬機械廠!”
蘇麒收起金玉算盤,獨眼老板的手指飛快劃過卡麵,確認金額後頓了頓,壓低聲音道,“那小子最近可不太平……有人出高價買他的命。”
蘇麒瞳孔微縮,抓起卡轉身邁入風沙中。
蘇麒來到棣蝓南街盡頭,當他終於找到矽杬機械廠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大為震驚。矽杬機械廠——與其說是工廠,不如說是一座由廢鐵和鋼板拚湊的巨型盒子。鏽蝕的招牌斜掛在廠房頂端,“矽杬”二字殘缺不全。蘇麒來到矽杬機械廠門前,濃重的機油味混著汗酸氣撲麵而來。蘇麒皺著眉,抬頭向裏邊望了望,隻見裏麵設備陳舊落後,工人竟然還在用最古老的人工方式製造零件,他們正用布滿老繭的手將星艦殘骸鍛打成零件,火星濺在結痂的皮膚上,無人皺眉。昏暗的燈光下,幾名工人佝僂在流水線旁,費力地操作著機器,機械臂發出不堪重負的“哀嚎”,似乎即將報廢,嘈雜的機器聲在狹小的空間裏回蕩。
“符胤在哪兒?”蘇麒攔住一個瘸腿監工。
監工上下打量著蘇麒,啐了口血痰:“下工時間,自己等。”
蘇麒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符胤下工。終於,當夕陽的餘暉透過殘破的鐵門灑進廠房時,工人們如行屍走肉般湧出廠房,符胤也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他滿身油汙,疲憊地從車間走出來,破舊工服下隱約可見煉魂筆的暗紋,看到蘇麒時,符胤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軍部少將紆尊降貴找我這種賤民,總不會是敘舊吧?”符胤抱臂倚在廠門邊,嘴角掛著譏諷的弧度。
蘇麒開門見山地表明來意:“符胤,我在調查一些事。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我現在實在找不到其他人幫忙了,希望你能幫我。”
符胤沉默片刻,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幫你嗎?當年我家遭遇變故時,你蘇家可沒幫過我什麼。”
蘇麒麵露愧疚,“當年的事,我很抱歉。但現在情況不一樣,棣虻星隱藏著巨大的秘密,我想改變這裏,也想查出真相,還你家一個公道。”
“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蘇麒直截了當,將監聽器遞過去,“棣虻星軍部藏著秘密,且這款監聽器來自鴻曚星實驗室,但信號在我追蹤時被高階玄學截斷了。”
符胤微微彎起唇:“軍部的髒事與我何幹?”
“監聽器的信號源指向軍部地下三層,”蘇麒壓低聲音,“那裏有高階玄學封印,需要煉魂筆破解噬靈陣。”
符胤猛然駐足,煉魂筆在掌心泛起猩紅光芒:“你知道噬靈陣意味著什麼?”他轉身逼近蘇麒,眼底恨意翻湧:“十年前,在我父母失蹤前,我家書房就出現過同樣的陣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