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重生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08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危府,一處偏僻的小院裏,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正躺在一張破舊的床上。少年眉頭緊皺,雙目緊閉,咬著雙唇,不斷有汗水自他額頭滑落。
不知是做了什麼噩夢,少年口中不斷喃喃著零碎的話語:“……係統……氣運……”
危見淵猛的睜開雙眼,坐起身來,大口喘著粗氣,心髒砰砰響著,幾乎要跳出胸膛。
半晌,危見淵放空的雙眼才緩緩回神,望向身邊熟悉又陌生的場景,明顯不屬於成年人的雙手……
這個房間,是他住了二十年的房間。除了一張桌子一個凳子和一張床外,沒有任何多餘的家具,實在是太讓人熟悉了。
自從父母離世後,危見淵便被趕到了此處居住,將原本屬於他的院子搶給了堂兄。
“這裏是危府?我當年明明將整個危府都夷為平地了,而且我不是被那個自稱係統的圓球自爆炸死了嗎?還有我的手,我的聲音都變年輕了……難道,我重生了?!”
想到這個可能,危見淵立刻調動水靈力,在手中捏出一麵水鏡,水鏡上赫然倒映出一個麵色蒼白,眼神陰鬱,容貌精致的少年的臉!
危見淵:!是了,這正是他十二歲時的模樣,臉上還沒有在十三歲時,被堂兄用鞭子劃破、再被塗上毒藥潰爛的傷口。
那他現在的靈根也一定是完整的了!危見淵連忙散去水鏡,盤膝坐下,將意識沉入丹田靈根處,無色的靈根正靜靜紮根在丹田之中。
無色的靈根紮根在丹田處,再順著筋脈化作不同顏色的十支,每一支筋脈的寬度都一樣。
這便是混沌靈根了,危見淵上輩子便是因為被堂兄使用係統奪走了氣運與其中一支靈根,導致了他十幾年修為未進一步,受盡旁人的冷眼與嘲諷。
直到多年後危見淵才知道,原來自己修為多年無法再進一步,竟然是因為堂兄偷走了自己的一支靈根,導致他的靈根不完整,再也無法修煉!
自那以後,危見淵修仙之路被堵死,他便墮入魔道,成為了魔修,最終在金丹後歸來將奪走他天賦的堂兄危見陽斬殺。
至於危府,竟大言不慚讓他放下仇恨回頭是岸,被危見淵順手夷為平地了。
因成了魔修,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斬殺了一位金丹老祖,危家存活著的修士們聯合修真界開始四處通緝危見淵。
全然不顧分明是危見陽有錯在先,隻認定魔修便是天生壞種,被奪取天賦是活該……
之後的日子裏,危見淵按部就班的修煉,躲避追殺,反殺,就此修煉到了化神期。
卻沒想到,他居然再次遇到了一個手持係統,奪取他人修為天賦的人!
就在那人想要奪取他的修為天賦時,被暴怒的危見淵一巴掌拍死了。
那人死後隻留下一個圓球,圓球長滿了眼睛,滴溜亂轉。
危見淵本以為那圓球隻是一個普通的法器,剛想把它丟掉,就聽見那圓球竟然說話了!
那圓球居然蠱惑他去奪取他人的氣運、修為和天賦,說什麼“檢測到主角就在附近,請宿主立刻前往他的身邊奪取氣運與機緣”。
危見淵並不清楚那位名叫主角的倒黴蛋是誰,但不妨礙他清楚這個圓球不是什麼好東西,於是他便將那圓球捏爆了。
沒想到那圓球竟然有自爆功能,被他捏碎後居然爆發出了堪比合體期大能的恐怖一擊,將危見淵連同圓球一起炸碎了。
然後危見淵便從十二歲的自己身上醒來了。
想到奪取天賦,危見淵便冷笑出聲。
起身下床,徑直走到屋內東南角,小心翼翼翻開地磚,果不其然看見了一些頭發。
壓住頭發的地磚反麵畫著一種晦暗難辨,一眼看去便讓人心生厭惡的符紋,仔細看清,那符文整體就像一隻畸形流著血淚的獨眼。
“看來危見陽便是依靠此物來吸取我的修為靈根的了,真是邪門,隻靠一副符紋便能讓人奪走他人的修為和天賦……”
將符紙磚頭放回原位,危見淵趁著深夜眾人都在熟睡之際,摸去了隔壁下人們所住的通鋪裏。
他此時隻有練氣一層的修為,對府裏修為最高築基期的祖父祖母,伯父伯母們來說自然是連螞蟻都不如。
但偷溜進毫無修為的雜役們的房裏偷幾縷頭發,對於危見淵來說,確是輕輕鬆鬆的事了。
將平日裏最喜歡跟著危見陽身後欺負自己的王麻子和趙二的頭發,各用靈力斬了一小撮下來,危見淵回了自己的房裏。
把裏麵屬於自己的頭發取出,放在手心處不一會兒便被燒成了灰。又把王麻子、趙二兩人的頭發混在一處,壓在了那塊磚頭下。
做完這些,危見淵離開院子,悄無聲息進了危見陽的院子,托他的福,危見淵上輩子十天裏有九天都是在被追殺,斂息功練的不錯。
危見陽的院子正是危見淵八歲前住的院子,八歲時,危見淵的父母外出時意外隕落,危見陽的父親危德就成了危家家主。
危德上位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從前危見淵父母用過的人通通找借口拔下來。
而危見淵也被他從原先的大院子趕去了雜役們所住的區域,美名其曰,怕危見淵觸景生情一個人寂寞。
院子相較危見淵所住時大換模樣,處處都是靈植靈花,屋內擺件也是些有助靜心修煉的法器。
如今危見陽不過十五歲,卻已經突破至練氣三層,整個危府上下,對危見陽可謂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危見淵雙眸中劃過一絲冷光,又被他死死壓下,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他還沒有能夠在殺死危見陽後,全身而退的能力。
不再去想危見陽,危見淵見屋內人已經熟睡,便從未關的窗戶處翻了進去,直奔危見陽的衣服而去。
果不其然,危見陽的儲物袋就放在被他脫下的衣物之中。
輕鬆破開危見陽留在乾坤袋上的印記,將衣櫃旁的大箱子收進儲物袋,危見淵又順手牽羊了幾個擺件、幾株靈植方才飄然離去。
第二日,危府。
“來人!快來人!你們都是死人嗎?!夜裏來賊了都沒人發現?!”一聲暴怒的聲音響徹危府。
見麵前的小廝們低著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危見陽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上領頭人的腰腹,將他踢飛出去。
“怎麼?說不出話來?昨日夜裏輪到誰守夜?說!”危見陽猶不解氣,接過侍女遞來的茶抿一口怒罵道:“你這個賤人是想燙死本少爺嗎?”
侍女嚇得立刻跪下,在地上瑟瑟發抖,心中委屈,明明茶水的溫度與往常的是一樣的。
“好了,陽兒,大清早何必發那麼大的脾氣,省得讓二房三房的人看笑話。”一位三十歲左右,氣質雍容的婦人緩步走了進來,揮手示意侍女和小廝退下。
“母親,您不知道,就在昨夜,孩兒房裏的儲物袋和一個箱子被偷了,儲物袋也就罷了,那箱子裏可是有儲物戒指和往年來長輩們送給孩兒的禮物……”危見陽恨恨道:“這必然是這些吃裏扒外的人通了外賊,否則那箱子的事怎會有外人知曉?孩兒從未在外人麵前提過這箱子!”
婦人將危見陽牽向椅子,按著他坐下,道:“為今之計是抓住那賊人,至於你院裏的這些小廝們,就先拷問一番罷,好好拾掇拾掇,下午母親再給你挑幾個聽話的。”
“那膽大包天的賊人竟敢擅闖我危府,這次隻是偷盜孩兒的物品,誰知下次他會不會對府內長輩做出點什麼,母親,孩兒是怕……”危見陽麵對長輩一向乖巧,母親如此安慰自己,也就態度軟了下來。
婦人給了危見陽一個讚賞的眼神:“吾兒聰慧,小小年紀便思考良多,放心,母親這就將玉芝送與你做護衛,必然能保障陽兒你的安危。”
危見陽知玉芝是練氣八層的修士,高興道:“謝謝母親,就是可惜了我的那些收藏品,裏麵本收著一朵靈蓮,本是打算母親生辰時送於母親的……”
婦人滿意道:“區區玉蓮罷了,不足為奇,陽兒的心意到了便是。待母親回院便給你送些靈石丹藥過來,你父親那處,母親還得去看看。你也不必再發脾氣了,你父親知曉了定然不會高興。”
提起父親,危見陽立刻焉了,有氣無力應了聲:“哦……”
待婦人走後,房內無人,危見陽立刻去查看房內東南角處的一塊石磚,見打開裏麵的頭發符紋依舊完好,危見陽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把我的換運陣弄壞,我的頭發倒是好弄,這個陣紋我可不會畫……”
而被整個危府惦記著的小賊,現在正躺在一輛馬車裏。
昨夜出了危府後,危見淵便去了城門口,離源城夜間並無宵禁,隻是出城相較白日要更加嚴格些。
危見淵將臉塗了些灰,看起來髒兮兮的,再配合他那身布料粗糙,還因為白日裏被危見陽甩了一鞭子而被撕裂了的衣服,活脫脫就是一個窮小子。
危見淵前麵的一隊是家中死了長輩,急著抬回鄉下埋的人家,一隊人哭喪著臉,守衛也嫌晦氣沒有多查。
危見淵本以為守衛看見自己會盤問幾句,連說辭都準備好了。
沒想到守衛看著危見淵冷著的一張臉,把他當做是和前麵一隊的了,隻當他是家裏死了人,臉上才擺出一副死人臉。
危見淵:……這樣也行?
出了城後危見淵便朝著遠離離源城的方向走去。
而在即將天亮時,危見淵甚至遇到了一輛專門接客的馬車,當即花費二十顆靈石雇馬車去隔壁的息烽城。
拉車的馬是妖馬和普通馬的混血,拉車又快又穩,日行千裏也不為過。
馬車內,危見淵盤膝而坐,雙手搭在丹田處,周身不斷有靈光閃爍,片刻後,危見淵睜開雙眼,眼眸中閃過一道流光。
“換掉了頭發,離開了危府,再修煉時修為果然就提升了,怪不得上輩子危家人根本不讓我離開危家,不讓我離開那個房間,或許是頭發的主人離頭發越近,危見陽偷取修為就會越容易?就是不知道他這輩子還能不能有那麼好運了……”時隔兩輩子,再次吸收到靈力提升修為,危見淵心情極佳,手中把玩著自乾坤袋中取出的一塊靈石。
“危見陽還真是危府上下的寶,乾坤袋中居然有上萬靈石,這還不包括那箱子裏的東西……”提起箱子,危見淵勾起嘴角,想必發現箱子不見了的危見陽,此時正在大發雷霆,在那裏猜忌他院子裏的小廝們哪一個背叛了他吧。
危見陽的衣櫃旁有一個箱子,裏麵存放了他從小到大收到的所有珍貴物品,這還是他上輩子擊敗危見陽後搜魂所知。
可惜上輩子的他根本用不上這些蘊含靈力的物品,隻能將其收在空間戒指裏吃灰。
思忖間,馬車停下,息烽城已經到了。
從離源城到息烽城一共有兩百裏路,隻用了不到半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