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曙光降臨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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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濤像頭蠻牛般粗暴地拽著齊悅,大步穿過喧鬧的大殿。
    他那隻手好似鐵鉗,死死地禁錮著齊悅的手腕,每一絲用力都帶來鑽心的疼痛,齊悅感覺自己的手腕仿佛要被捏碎了。
    齊悅腳步踉蹌,幾乎是被拖著走。
    她能真切地感覺到周圍投射過來的目光,那嘲諷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得她臉頰發燙。
    憐憫的目光好似盈盈鬼火,灼燒著她的內心。
    幸災樂禍的目光則像一群蒼蠅,在她耳邊聒噪。
    這些目光像針一樣,密密麻麻地刺痛著她的肌膚。
    殿外,陽光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她的雙眼,可這刺眼的陽光,卻怎麼也照不亮她此刻內心的黑暗深淵。
    物湖門大牢,陰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潮濕的地麵上泛著水光,黴味、汗臭和汙穢之氣混雜在一起,那刺鼻的味道鑽進鼻子,讓她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直想嘔吐。
    齊悅被重重地推倒在地,冰冷的石板像一塊巨大的冰塊,硌得她後背生疼,每一寸肌膚都在抗議著這突如其來的撞擊。
    牢房裏,昏暗的光線像微弱的燭光,隻能勉強照亮周圍一小片環境。
    角落裏堆積著不知名的雜物,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腐敗氣息,那味道仿佛有生命一般,鑽進她的鼻腔,讓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她蜷縮在角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每一陣顫抖都像是被恐懼的浪潮席卷。
    恐懼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她感覺自己就像一片在驚濤駭浪中無助飄蕩的樹葉。
    一個人提著食盒,腳步匆匆地趕到衙門。
    他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響亮,卻被守門的衙役像一堵牆一樣攔住。
    “我要見齊悅姑娘!”他鼓起勇氣說道,聲音卻帶著一絲顫抖,那顫抖的聲音像是一片在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
    守衛斜睨了他一眼,語氣不屑:“掌門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探視。”
    這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守衛粗暴地推開。
    食盒“砰”地一聲掉落在地,裏麵的飯菜灑了一地,那破碎的碗碟聲和飯菜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希望。
    他站在衙門口,望著緊閉的大門,內心充滿了無力感。
    恐懼像一條毒蛇,緊緊纏繞著他的心髒,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痛。
    與此同時,在富麗堂皇的酒樓雅間裏,鴻武門長老劉順和物湖門掌門周大興相對而坐,觥籌交錯間,談論的卻是如何將齊悅徹底打壓。
    他們是一夥的!
    狼狽為奸!
    臭味相投!
    蠅營狗苟!
    “這次,她插翅難逃。”周大興陰冷地笑著,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那光芒像兩團燃燒的鬼火,讓人不寒而栗。
    劉長老舉起酒杯,與周掌門碰杯,陰險的笑容在他臉上蔓延開來:“這次,我們要讓她付出代價!”
    牢房裏,齊悅聽著外麵隱約傳來的談笑聲,那笑聲像一把把冰刀,割著她的心,心中一片冰涼。
    她緊緊地抱著雙臂,絕望如同附骨之蛆,啃噬著她的靈魂,每一口啃噬都讓她痛不欲生。
    此前,江湖上便有傳言,京城近日火爆的小店老板娘齊悅,被無端卷入門派之爭,遭玄冥門陷害入獄。
    這事傳到了嫉惡如仇的鄭武龍耳中,他便想一探究竟。
    為人正直仗義的他聽聞此事後一直在暗中關注著齊悅的處境。
    所以這次齊悅獻寶,物湖門掌門周大興宴請廣大俠客前來賞寶,他也欣然前去觀看。
    卻不料,寡不敵眾,落了下風。
    這也使得齊悅唯二希望的火苗熄滅,再次來到牢獄之中。
    突然,一陣輕微的響動從牢房深處傳來,像是老鼠的抓撓聲,又像是……有人在低語。
    “別怕……”一個嘶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那聲音虛無縹緲,卻又清晰地傳入齊悅的耳中,像一縷溫暖的陽光,照進了她黑暗的世界。
    金宇鶴的身影穿梭於京城的夜色之中,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深邃的陰影,那陰影像一道道神秘的紋路,刻畫出他的堅毅。
    他如同暗夜中的獵豹,敏銳地捕捉著每一個細微的線索。
    他先是找到了在物湖門當差多年的老友李四。
    昏暗的茶館裏,李四戰戰兢兢地接過金宇鶴遞來的銀票,那銀票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他壓低聲音說道:“他那關門大弟子吳濤平日裏花錢大手大腳,前幾日更是去醉香樓包下了整個場子,出手闊綽得很。”
    金宇鶴眼中寒光一閃,他早已料到此事並非表麵那麼簡單。
    他隨即又動用了家族暗中布下的眼線,很快,一份詳細的賬目擺在了他的麵前——
    物湖門吳濤與城中鴻武門劉順長老暗中勾結,兩個門派暗中往來,進行違禁品交易,洗白不義之財,陷害齊悅的陰謀昭然若揭。
    握著這份證據,金宇鶴直奔物湖門。
    他找到了鴻武門長老劉順,將這一切擺在了他的麵前。
    劉順看著那份觸目驚心的賬目,臉色鐵青,他猛地一拍桌子,那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怒吼道:“金公子這是在威脅我嗎?”
    “你應該知道怎麼做。”金宇鶴留下一個背景給劉順自己體會,便瀟灑離去。
    金宇鶴的目的達到了,眼中卻依然帶著一絲憂慮,總覺得還會出岔子。
    此時,他腦海中想到了那幫以“鄭武龍”為首的江湖仁義之士。
    為了齊悅的安全,他雖不能在大眾麵前過多暴露,但也要為她想好萬全之策,使之全身而退。
    忙碌了一天之後,金宇鶴拖著疲憊的身軀跳到大牢之外的樹杈上。
    高牆阻隔,他無法見到齊悅。
    借著高樹,他隻能遠遠地望著那扇緊閉的牢門,那牢門像一道冰冷的屏障,隔絕了他和齊悅。
    為什麼對齊悅有悸動?
    他說不出來,或許隻需要一眼,他就明白這是他十幾年來苦苦尋找的人。
    隻一眼,就是一眼萬年,相見恨晚。
    齊悅何嚐不是這樣子呢?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將一小塊雕刻著祥雲圖案的玉佩,用傳物秘法送至二十米外的牢房邊。
    這是他幼時母親贈與他的護身符,希望能給齊悅帶來一絲安慰。
    牢房裏,齊悅蜷縮在角落裏,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潮濕陰冷的空氣像一群冰冷的蟲子,爬上她的身體,讓她感到無助和恐懼。
    突然,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梅花香,那香氣像一縷輕柔的絲線,纏繞在她的鼻尖。
    那是金宇鶴身上特有的氣息。
    她的心猛地一顫,抬起頭,透過牢門的縫隙,她仿佛看到了金宇鶴的身影。
    雖然隻是一個模糊的輪廓,卻給了她莫大的勇氣,那勇氣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燒。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齊悅摸索著,在石縫裏發現了一塊冰涼的玉佩。
    玉佩觸手溫潤,那溫潤的觸感像母親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
    雕刻著精致的祥雲圖案,那圖案在微弱的光線下,仿佛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她的心頭湧上一股暖流,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緊緊地握著玉佩,仿佛握住了金宇鶴的手。
    突然,牢房裏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
    吳濤的身影出現在牢房門口,他手裏提著一壺酒,眼神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那光芒像兩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齊悅。
    “齊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他一邊說著一邊朝齊悅走近,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不安的氣息,那氣息像一團黑色的霧氣,將她緊緊包圍。
    他醉醺醺地晃進牢房,手中的酒壺散發著刺鼻的酒氣,那酒氣像一群刺鼻的蒼蠅,在她身邊嗡嗡亂飛。
    他陰笑著靠近齊悅,眼中閃爍著貪婪而凶狠的光芒。
    “小美人,你不是很能耐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他粗暴地一把抓住齊悅的頭發,那頭發被扯得生疼,迫使她抬起頭來。
    齊悅強忍著疼痛,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吳濤,沒有發出一聲求饒,那冰冷的目光像一座冰山,堅不可摧。
    “敬酒不吃吃罰酒!”吳濤惱羞成怒,猛地將齊悅摔在地上。
    冰冷的石板撞擊著齊悅的後背,一陣劇痛襲來,但她依然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那咬緊的牙關像一把堅固的鎖,鎖住了她的痛苦。
    吳濤帶來的手下們也圍了上來,一個個麵目猙獰,如同餓狼一般盯著齊悅,牢房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充滿了壓抑和恐懼,那壓抑的空氣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她的胸口。
    他獰笑著,從手下手中接過一根皮鞭,“啪”地一聲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那響聲像一聲炸雷,在她耳邊回蕩。
    皮鞭劃破空氣,帶著呼嘯的風聲,齊悅能感受到死亡的氣息越來越近,那死亡的氣息像一陣冰冷的風,吹得她渾身發冷。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痛苦。
    突然,牢房外傳來一陣喧鬧聲,緊接著,牢門被猛地撞開。
    一道身影如閃電般衝了進來,將吳濤的走狗手下們打翻在地。
    來人正是鄭俠士,他身後跟著一群江湖人士,個個義憤填膺。
    “吳濤,你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作惡!”鄭武龍怒喝道,聲音如同洪鍾一般,在牢房中回蕩,那聲音像一陣滾滾的雷聲,震撼著每個人的心靈。
    他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
    吳濤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其他江湖人士也紛紛上前,將吳濤的手下們製服。
    鄭俠士走到齊悅麵前,關切地問道:“齊悅姑娘,你沒事吧?”齊悅搖了搖頭,心中充滿了感激。
    吳濤被鄭武龍等人押送到了知府衙門,他的惡行被公之於眾,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鄭俠士等人護送齊悅離開牢房。
    一路上,齊悅輕聲對他們表達著感激之情。
    走出衙門,陽光灑在身上,周圍的百姓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名門望派弟子吳濤的惡行和齊悅的冤屈。
    齊悅望著周圍的一切,心中五味雜陳。
    齊悅回到小店,望著空蕩蕩的街道,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走到櫃台後麵,拿起算盤,一顆顆撥動著算珠,那算珠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店裏顯得格外清脆,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突然,她聽到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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