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開滿玫瑰的樣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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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到科研院外圍,江宇臣聽到了裏麵雞飛狗跳的槍聲。等他和柳清寒走進去,就看到沈鬱和兩個軍官正用分化能力把蜜蜂死死壓製在地麵,周圍的建築也殘缺不堪的,一看就是剛剛經曆過劇烈打鬥的結果。
    蜜蜂還想抬起尾部的尖刺反擊,沈鬱用“荊棘玫瑰”纏住了它,徹底禁錮在原地。
    “怎麼回事?”江宇臣看向在場的研究員們。雖然半年沒見,但他們還是無法忘記曾被江宇臣支配的恐懼,此刻紛紛低著頭不敢說話。
    他的目光沉靜淡然地掃向一眾研究員,笑了笑:“怎麼都不說話,它是自己跑出來的嗎?”
    “我們是想記錄蜜蜂共振的情況,所以就打開了隔離箱準備把它轉移出來,但是我保證當時的措施是很完善的……”有個研究員站出來解釋,試圖向江宇臣證明他們無罪,被冷聲打斷了。
    “科研院是沒人了嗎,自己什麼能力就去做什麼事,這種有難度的實驗就算老院士們在也要請指揮中心配合才敢去做,你們單槍匹馬就上了?”他驀地抬起眼,眼神犀利地掃過在場的研究員們,狹長優美的藍眸染上一層薄薄的寒冷冰霧,嘴角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吐出來的字冷若冰霜:
    “覺得自己很有能耐是嗎”
    研究員們頓時渾身一哆嗦。
    “小宇臣……”柳清寒在後麵訥訥地想叫他。
    “你去處理異種吧,我要清理門戶了。”江宇臣沒看他,神情嚴峻地盯著他們。
    柳清寒覺得他身上似乎有一股由內而外針刺般的強烈冰冷的寒意。他後退兩步,過去和沈鬱一起處理蜜蜂的事。這幫人在經曆了幾代執事叛逃之後,難免會產生一些極端想法,敲打敲打是再合適不過的方法。
    “異種0781,原為人類總基地培育中心的學員全酒,意外感染後進化成異種,目前攻擊意圖強烈。”軍官為難地看著這兩位審查院的執事,“您們看要怎麼處理?”
    沈鬱沒說話,柳清寒盯著還在拚命掙紮著的蜜蜂,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輕聲開口:“就地擊殺。”
    沈鬱看了他一眼:“這不是你學員嗎?”
    “他是異種。”他沒有什麼表情,深邃的綠眸猶如寒潭般深不見底。
    伴隨著這句話的結束,槍聲響起,蜜蜂的腹部赫然多了兩個血窟瘺,停止了掙紮。
    江宇臣那邊也響起幾聲槍響,是審查員擊斃了受傷的研究員。
    兩邊的槍聲幾乎同時響起,又同時停止。
    江宇臣已經把剩下的研究員都召集在了這個小亭子裏,他微笑著宣布了自己接任執事的消息:“以後由我接手執事這一職位,請你們配合我,不配合也沒關係,出來和我打一架,打贏我了你就來當老大。”
    很直白的宣布方式。
    經過剛剛那一遭,下麵的人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趁江宇臣回頭去看柳清寒那邊的功夫,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omega壓低聲地和旁邊的人議論:“神氣什麼啊,我聽說**都參與了叛逃,他是罪人的孩子。”
    江宇臣側頭去看他,張開掌心,手裏出現了一個通透的淡藍色的銀白手杖。他挑起那個omega的下巴,慢條斯理地笑著:“你說什麼?”
    “我說你德不配位!你憑什麼訓我們!”omega憤憤不平地站起來,指著他尖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以為之前製定的研究員細則已經是很低的標準了,沒想到還是收到了你這種智商下線的傻子。”他歎息一聲,狀似苦惱地晃了一下手杖,“唉,怎麼辦呢,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這樣吧小卓,你去查一下他的入院檔案。”他頓了頓:“科研院現在雖然缺人,但並不是什麼人都要。”
    “比如爛人。”
    “是。”卓林抬起頭,冷冷的注視著那人,眼底寒光乍現。
    “最後再多嘴一句,我再怎麼德不配位,你見到我時還是得乖乖喊我博士,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江宇臣從口袋裏掏出白布,紳士又優雅地擦了擦拐杖的頂端,然後扔進垃圾桶。
    “我之後的大部分時間應該都在指揮中心解決異端走私的問題,除了大事電話找我,其他的問題都交給我的住手卓林處理。”江宇臣說完,意味不明地掃了一眼他們,“如果你們當中也有參與走私的,最好散會之後悄悄的來找我解釋清楚,作為上司說不定我會念在舊情網開一麵,但如果我在指揮中心查出來你的大名,下場就和你們被抓起來的那個執事一樣。”
    “是……是!”
    見效果不錯,江宇臣滿意的點點頭,“都回去工作吧,希望在我們共同的努力下,科研院不要再出叛徒了。”
    ——
    江宇臣走過去時,眼神掃向地上那隻還在**的蜜蜂,眼眸顫了一下,看了眼柳清寒。他胸膛起伏了幾下,站在原地不動了。
    “走吧。”江宇臣輕聲道。
    到了車上,還沒來得及悲傷一下,宋時亦的電話就甩了過來。
    柳清寒的一隻手從方向盤上移開,接通之後開了免提。
    “你讓我查秦揚,他的信息還沒找到,但我先找到了詹錦的,就給你打電話來了。”
    柳清寒:“說吧。”
    “詹錦和秦揚應該一起進入指揮中心特工部工作後的第二個星期,詹錦忽然消失了,沒有任何跡象的消失了,同時秦揚不知道為什麼深受重傷的倒在指揮中心大樓邊上的花叢裏,據當時的幹員描述,秦揚的手被嚴重砍傷,差點就斷了。”
    “之後詹錦就再也沒出現過,他的妹妹俞音也隨之消失。”
    “俞音也不見了?”柳清寒問,“大概是什麼時候?”
    “就是在詹錦消失後的不久。”宋時亦歎了口氣,“說到底都是我們教過的孩子,於情於理都有些不忍心,怎麼就混成這樣了。”
    柳清寒道:“我剛剛在指揮中心見到秦揚了,他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很穩定,在我們提起其他人的事時表現十分抗拒,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
    “估摸著是,我再去查一下。”
    電話掛斷了之後,柳清寒邊開車邊道:“待會我要去整理專案組名單,我把秦揚叫去休息室,你和他聊聊。”
    “……好。”江宇臣有些頭疼似的揉了一下太陽穴,他暫時還沒想好該怎麼和這孩子相處,他看起來很抗拒別人的靠近。
    “怎麼了?”柳清寒看了他一眼,“沒事,要是你實在聊不來,等會我整理完名單就去找你,應該半小時左右。”
    江宇臣看向窗外,他的眸色變沉:“倒也不是因為這個……我是在想他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以前明明是那麼驕傲的人。”
    柳清寒神情頓了一下。確實,無論是在近戰還是遠戰,亦或者是戰術指揮上,他的天賦都是柳清寒目前教過的學員中見過最強的。
    如果沒有當時的那場意外,秦揚或許會繼續在培育中心完成學業,然後直接被保送去審查院或者指揮中心總部,而不知早早的就出來當幹員。
    “我有時間去給他提拔一下,那麼好的天賦隻是幹員可惜了。”柳清寒輕歎一聲,“這陣子用人緊,有時間還是得調撥人去找找那兩個人,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江宇臣點頭,他閉上眼往後靠下:“得多注意這件事,最好多找點人去,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會發生。”
    柳清寒瞧了他一眼:“我以為你不信沒有證據的東西呢。”
    “直覺。”他掀開眼皮道。
    ——
    看著坐在自己對麵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秦揚,就算是情緒穩定的江宇臣都差點抓耳撓腮了。
    沒道理啊,這家夥之前不是一直很健談嗎,貝格爾還說他屬於是和路邊的狗都能聊兩句的人,為什麼會一下子變得那麼沉默寡言,他剛剛問了那麼多愣是連屁都沒放過一個。
    他雙手合十交疊於膝上,準備打感情牌。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些:“你還記得嗎,去年年終大考的時候,你表現得特別棒,我一下就記住了你,怎麼樣,來這裏還適應嗎?”
    秦揚終於罕見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迅速垂下頭。
    江宇臣從他眼裏捕捉到了一絲類似動搖的情緒。
    還沒來得及再次問,他的眼神就掃到了秦揚的胸前掛著的東西,因為他的剛剛動作而輕微晃動的倒五芒星項鏈。
    江宇臣臉色立刻變了,“噌”的一下站起來:“你怎麼會有這個?!是誰給你的?!”
    秦揚以一種很緩慢的速度緩緩抬頭,他的左眼眼底倒映著一朵盛開的玫瑰,眼神渙散地跪倒在地,兩條胳膊都被黑色半透明的絲線纏繞著半舉起來。
    看起來簡直……像一個傀儡。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含著淡淡的笑意:
    “我還比較喜歡,他們開滿玫瑰的樣子。”
    “很美。”
    休息室內憑空出現了一個穿衣鏡大小的雕花古董鏡子,盡管江宇臣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勁,他反應迅速從腰上拔出**對準鏡麵扣下班機,但卻已為時已晚,那個人還是晃晃悠悠的從裏麵走出來了。
    他穿著黑色皮質短靴,內裏一件白色的襯衣,長發是和監控上一樣的純黑色,寬鬆地梳成了一個低馬尾垂在腰間,外麵穿著件黑色長風衣,手上戴著一看就很精致考究的黑皮手套。
    他的臉上是很和善的笑容,沒有之前那麼強的攻擊性,反而顯得挺有親和力的。
    江宇臣瞳孔輕微地一縮,手裏的**依舊緊緊對準他的眉心,背部緩緩的繃緊。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江宇臣相信他的直覺不會出錯。他眼眸微眯:“你很閑嗎,把自己弄成這樣糊弄鬼呢。”
    “分身用膩了,偶爾也想換個樣子。”他笑得溫和可親,“我還以為這樣,你對我的敵意應該沒那麼大了,但你看起來好像還是不太喜歡。如果你想,我也可以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一張撲克牌出現,懸浮在他掌心,下一秒他的樣貌開始變換,平靜漆黑的眼眸轉化成深綠色,長發迅速收縮成短發,黑色的長風衣也變成了製服外套。
    他聲音沙啞溫柔地輕念道:“小宇臣。”
    江宇臣挑了一下眉,他移開視線,平靜道:“你的手段還是那麼拙劣。還有——”他扣動板機,神色冰冷,“不要再讓我聽到你用他的臉,來叫我的名字。”
    木圻動作輕巧地躲開了射過來的子彈,又繼續微笑著做起了自我介紹:“之前的名字我不用了,新外貌要有新氣象。”他若無其事地隔空對江宇臣伸出手,臉上的笑意變深,“我叫木圻,是你們以後要針對的反派大壞蛋,請多多指教。”
    江宇臣冷聲道:“我管你叫什麼。”瞄準他又開了一槍。
    “真是的,我可是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才來和你見一麵的,你一上來就跟我動手,我好傷心啊。”木圻歎息一聲,似乎被傷透了心,“作為懲罰,隻能暫時沒收一下你的能力,這樣你願意好好聽我說話了吧。”
    他話音未落,江宇臣就感覺後頸一痛,有什麼東西插進了他的腺體裏。
    “想知道其他兩個小朋友去哪了嗎?”木圻微笑著看向江宇臣,“你最關心的那兩個小朋友。”
    不用猜,這件事多半又是他的手筆了。
    江宇臣已經冷靜了下來,他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我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關心幾個小屁孩的安慰。”
    木圻看著他,似乎穿透了他的身體,直視著他的靈魂,他眉眼彎彎地笑起來:“你在撒謊哦。”
    “明明很關心他們,卻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這樣是騙不了我的,江博士。”
    江宇臣目光下垂,落在眼神渙散的秦揚身上。他的右眼也倒映著一朵玫瑰,左眼的玫瑰已經快要突破他的眼球長出來了。
    “想救這些你曾經的學員嗎,江博士?”
    “那就和我玩一場遊戲吧。”他臉上的笑意變深。
    江宇臣靜了一會,語蘭溫柔的笑臉不受控製地浮現在他眼前。
    “每個人都有他們存活的價值,他們是上帝賜給人間的禮物,這也沒有資格去否定他們的價值。”
    “所以博士。”語蘭對他眨眼,他的臉上是一貫的溫柔笑顏,“我們作為強者,更應該去保護他們呀。”
    江宇臣聽到自己問:“你要玩什麼遊戲?”
    “哇哦,江博士居然同意了,不可思議,太給我麵子了。”他抬眸笑著看向江宇臣,手抵著下頜作思考狀,“其實你還有另一個選擇,隻要你現在跨出這個休息室,就不用趟進這趟渾水了。”
    江宇臣平視著他:“有意義嗎?”他從來不會對自己的任何決定感到後悔。
    “雖然沒有物理意義上的枷鎖,但內心的枷鎖在限製著你,你沒辦法丟下他,丟下你曾經的學員獨自離開,是嗎?”木圻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放大。
    他手裏出現了那條江宇臣無比熟悉的古金鞭,他用那條鞭子在地上劃出一條裂縫,在輕輕往上一揚,休息室裏就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將他們籠罩在中心。
    “遊戲的規則是這樣的。”木圻清了清嗓,一種仿佛比較官方的的語氣說道:“現在我把我的分化能力儲存在撲克牌上,你隨機抽一張,然後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我把這張牌用在你身上,二是用在你的隊員身上。”
    他看向左眼盛開出一朵嬌豔絢爛的玫瑰的秦揚,微笑道:“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接的住。”
    “現在開始抽牌吧。”木圻輕輕一揮手,幾十張撲克牌瞬間整齊劃一的以江宇臣為中心鋪排成兩排。
    江宇臣平靜地點了一張。
    牌身飛向木圻那邊,他掃了一眼,略微挑眉:“哦,你的運氣不是很好。”
    他微笑著,兩指夾起這張牌翻了個麵展示:“是我比較喜歡的水下天使牌。”
    “想好了嗎,是選學員——”他手中的撲克牌消失了,變成了邊緣鋒利,閃著寒光的刀片,“還是你自己?“

    作者閑話:

    設定就是圻是神,他可以任意改變自己的樣貌,方妤是他之前來興致捏造的身份(原因後麵會說),圻就是終極大反派,壞人都會收到懲罰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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