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算命的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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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葉竹焚邀瀾玉樓共用早膳,婢女領瀾玉樓到正廳入座,他坐在葉竹焚身旁。對麵則君無弦同葉觀間,桌上菜肴算不上太過豐富,隻是平日最普通不過的早膳。
他疑惑葉竹影為何會不在?
門突然被推開正是葉竹影,“不知怎麼那馬匹從早上便不受控,瘋了般的亂蹬人。”
馬失控?
瀾玉樓疑惑。
聞言葉觀間瞥了眼君無弦後,嗤笑一聲。
“啊?那玉樓要怎麼回去?要不,再住幾天!”葉竹焚放下筷子抱住瀾玉樓胳膊,向自己大哥詢問意見。
君無弦勾了勾唇說道:“不妨……我送你回去?”
瀾玉樓眨了眨眼,“啊?不必麻煩了。”
君無弦莞爾,“無妨。”
“是,是嗎,有勞。”
葉觀間忽視葉竹焚的提議,起身離席,他向瀾玉樓囑咐道:“路上小心。”
……
“這馬為何會突然失控?”寧聞知環抱雙臂站在馬廄前,他抬首就見君無弦同瀾玉樓出現在自己麵前。
寧聞知負責駕車,瀾玉樓和君無弦坐在車廂裏,氣氛很是僵硬,因為這人一直盯著自己,仿佛要將自己盯穿,搞的瀾玉樓很不自然,他千盼萬盼就終於盼到任蘭宗。已是亥時,夜深人靜,夜疏星匆匆趕來接應。
“師尊……這?”夜疏星驚訝瀾玉樓竟同君無弦一同回來。
“馬抽瘋,師祖好心捎我們一程。天不早,徒兒回去休息了。”說罷寧聞知徑直離去。
“馬…抽瘋?”聞言夜疏星不自覺瞅向君無弦。
瀾玉樓也不知道寧聞知這是鬧什麼脾氣。傻笑著將貓放在夜疏星懷中,夜疏星小心翼翼接過。
夜疏星說:“這夜路不好走,不妨師祖留下休息一晚?”
師祖?
瀾玉樓疑惑望向夜疏星,夜疏星笑著解釋道:“論安輩份,您倒應稱一聲師叔。”
“師叔?”瀾玉樓小心翼翼瞟向君無弦,不巧君無弦正也看向自己,慌亂收回。
還有這關係?
圓月高掛,適合品茶。
夜疏星正是如此,坐於窗邊悠哉喝茶,賞月。君無弦坐在他對麵,拿起茶杯,悶了口茶。月光微弱,透過窗戶,灑在夜疏星懷中的小貓身上。
“真是可愛。”夜疏星挑逗懷中小貓。
“他……”君無弦話未出口。
夜疏星率先答道:“自醒來後,便有些不認人。”
君無弦問:“可有尋過醫?”
“師尊的藥引好像用完了。您明日若是沒事不妨陪師尊去周郎中那在取些吧,順便在給師尊看看。”夜疏星輕撫小貓脊背,在抬眸隻剩君無弦起身離開的身影。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
君無弦在回神時自己竟然停在瀾玉樓房前,他鬼使神差推門進去。停在榻前,伸手撩開床簾,黑暗中瀾玉樓的睡顏若隱若現,“師兄……”一聲囈語驚醒窺探的君無弦,他落下床簾,匆忙逃離,卻停在門前猶豫不決。
由慈竹新收了個小徒弟,叫瀾玉樓,資質不錯,可惜是個病秧子,身子骨弱,所以他向來深受由慈竹寵愛。
秋汶仲隻知道自己是師兄要向著瀾玉樓,見他每日被師父關在屋裏,有些於心不忍,某日趁著師父不在,就悄悄將他帶下山。
兩人在集市上玩得正開心,瀾玉樓見了許多沒見過的,可這時卻碰見一個奇怪的老者,那老者一見瀾玉樓就喃喃自語道:“命數已盡!命數已盡!”
秋汶仲覺得他奇怪,況且天漸黑沒多在意,匆匆帶瀾玉樓回去。
後來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這件事被由慈竹知道了,他用戒尺掌秋汶仲的手掌,秋汶仲被打得冒血。
“你可知錯!你師弟本就身子弱,你又帶他亂跑,成何體統!你認不認錯!”
秋汶仲本就強,即便泣不成聲,也不肯認錯。他覺得自己沒做錯,自然不認。
“好!你不認,就罰到你認,沒我允許誰也不準讓他出這祠堂!也不準送飯!”
瀾玉樓從沒見過自己師父這樣,躲在門縫後被嚇得哭的發不出聲。此後瀾玉樓已經三天沒見自己師兄,他怕師兄餓死,悄悄藏了餅,準備到晚上給秋汶仲送去。
誰知天黑,途中摔了一跤,瀾玉樓沒在意,他扒開門縫,喊道:“師兄!”
秋汶仲聽見聲音回首就見瀾玉樓髒兮兮地扒在門口,還流著鼻血,心疼壞了,忙跑過去,用袖子擦血,“玉樓你這是怎麼了?”
此後瀾玉樓從開始到流鼻血漸漸轉為高燒不退,連著躺了許多日也不見有所好轉,直到一天,秋汶仲見由慈竹帶來了一人,那人進了自己師弟的臥室,在出來後,瀾玉樓竟神奇般的好了。
聽著瀾玉樓時不時溢出口的囈語,君無弦坐在榻邊,他用手背敷上瀾玉樓額頭,安撫良久,見人再次安穩睡去,才肯悄無聲息離開。
見人離開,瀾玉樓緩緩睜眼。他赤腳在冰涼的木板上徘徊。他不知道君無弦這是何意,深更半夜怎麼會出現在自己房間。
深夜子時,寧聞知卻出現在瀾玉樓門前,他本想敲門但仔細想想又放下了手。
“是聞知嗎?”
寧聞知沒想到瀾玉樓會睡這麼輕,“驚擾師尊了。”
瀾玉樓站在門前卻沒有開門。他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個都在他房前停留。
我房間是景點嗎?都要來打卡。
“沒想驚擾您,您早些休息。”
瀾玉樓本來就沒睡著,聽見動靜,就試探性得問問,聽見寧聞知這麼說,瀾玉樓也沒有再多留。
良久,他推開門已是空無一人。
第二日。
寧聞知那小子不知道鬧什麼別扭,瀾玉樓今日從早到現在的午時也沒著個人影。瀾玉樓漫無目的走在遊廊中,轉角處卻見君無弦的身影,“師…師叔?你還沒走?”
“這麼著急趕師叔走?”
瀾玉樓焦急否認,“沒有沒有!”
“聽聞你前幾天落水,染上風寒,可有好些?你本就身子骨弱,可有,請過郎中?”
這一串問題下來,問得瀾玉樓有些不知從何回起,“郎中自是請過,來來回回也都是那些湯藥,效果自然也是有,隻是過於微弱。”
“是嗎,那就好…昨日夜疏星同我說的藥引不夠了……”
“他同我說了,師叔也要陪我去嗎?”瀾玉樓眼底笑意非淺,君無弦一時竟失了神,“你衣著單薄,這樣受風……”
“天漸暖,吹吹風倒也沒什麼。”
淡藍的眼眸,寒冰一樣的顏色,卻化在春風的暖意中。
幾聲貓叫打破了現有的寧靜。
望著忽然出現的小貓,君無弦問道:“還沒取名字嗎?”
瀾玉樓搖了搖頭。
“叫弦玉如何?”
“弦玉?既然是師叔取的,那便就叫弦玉。”
弦玉?
瀾玉樓總覺得這名字哪裏不太對勁,但自己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