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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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湧動
凜冽的目光如實質般掃過娉媛一行,那審視的眼神,分明將她們當作隨意交易的貨品。
娉媛攥緊袖中雙拳,對方眼底毫不掩飾的輕蔑,像是看待低賤螻蟻般的不屑。
明明他們的修為不差,但對方依舊高人一等的姿態俯視著他們。
元雲裳默默斂神調息,趁著這劍拔弩張的間隙,悄然運轉靈力恢複精力。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詭譎的氣息,眾人之間的氣氛緊繃,令人深感窒息。
就在這時,輕霖長老的聲音遠遠傳來,帶著幾分戲謔:“呦,這是怎麼了?才比試幾天就偃旗息鼓了?莫不是給對手放水了?”
話語落下,眾人神色瞬間各異,都覺得這是明晃晃的嘲諷。
輕霖長老見眾人麵色古怪,不由挑眉:“怎麼一個個臉色這麼難看?”他尚未察覺場中混入了不該出現的散。
畢竟,已有百年未曾有散修踏足這場**了。
星宇涵落後半步,他半闔著眼,將周遭動靜盡收眼底。當對麵修士袖口翻湧的暗紋如墨雲般浮現時,他瞳孔猛地一縮,那流雲紋樣,分明是玄天宗獨有的標記。
他沒想到玄天宗竟然比之前早到了兩天。
空
星宇涵不動聲色地站直身子,餘光瞥見張家少主猛然握緊腰間軟劍,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麵上青筋暴起,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儲物袋邊緣。想到那些自詡正統的修真世家竟被散修用個稚子打得陣腳大亂,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諷。
輕霖長老的目光終於落到了娉媛一行人身上,眼底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看來這次**的確是有點意思了。”
他慢悠悠地找到一個位置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袖後,接著說道:“既然我們都已經到齊了,那就接著繼續吧!”
王雲飛瞥了一眼元雲裳,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心中一直懷疑眼前的元雲裳就是之前秘境裏的那個人,可無奈一直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思來想去,他覺得唯一能夠確認的辦法,就是再和她打一場。
元雲裳和應星安看到王雲飛投來的目光,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但兩人強自鎮定,麵上絲毫沒有顯露出來。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平靜地迎上王雲飛的視線,應星安則微微攥緊了拳頭,藏在寬大的衣袖之下,竭力維持著表麵的從容。
星宇涵眸光閃爍,心中湧起一股按捺不住的戰意,快步走到輕霖長老身前,拱手一禮,言辭懇切:“長老,這幾位新來的朋友看著頗有實力,我心癢難耐,想與他們比試切磋一番,還望長老應允。”
輕霖長老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玉戒,聞言隨意地揮了揮手,似笑非笑道:“既然你有興致,那就去吧,點到為止,別失了分寸。”
得了應允,星宇涵唇角微揚,緩步踏上比試台。
他的目光在娉媛一行人中掃過,最終定在元雲裳身上,眼中露出期待之色,朗聲道:“這位姑娘,可否與在下切磋一二?”
然而,娉媛一行人此前被玄天宗那名弟子輕蔑的眼神深深刺激,心中積鬱著一股怒火。
還未等元雲裳有所回應,一名身著白色長袍,身姿挺拔的男子已一步跨上比試台。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毫不掩飾的鬥誌,緊緊盯著星宇涵,沉聲道:“要比,便與我來吧!”
星宇涵指尖凝出一抹幽藍法印,本命墨劍嗡鳴著懸浮半空。
白衣男子瞳孔驟縮,對方並未觸碰法器,單憑靈力操控便讓墨劍產生共鳴震顫,這份修為足以證明兩人間的差距。
墨劍已化作一道烏光破空而至,劍鋒未至,凜冽劍氣便在地麵犁出半尺深的溝壑。
白衣男子足尖點地向後急退,他左手掐訣,三片翠綠的木葉旋即飛出。
木葉表麵紋路流轉,在空中交織成一道翠色屏障。
“轟!”
墨劍狠狠撞在屏障上,爆發出刺目金光。
木葉屏障劇烈震顫,表麵裂紋如蛛網般蔓延。
星宇涵雙手翻飛,墨劍繞著屏障急速旋轉,每一次碰撞都震得白衣男子虎口發麻。
趁對方分神之際,他屈指一彈,三枚銀色符篆激射而出,在空中爆開成漫天銀沙。
白衣男子麵色驟變,他雙手緊握,口中念動法訣,比試台青磚縫隙間突然竄出無數纖細藤條,如同綠色鎖鏈般纏向銀沙。
藤條表麵泛著晶瑩光澤,竟是以本命靈力凝聚的木靈藤。
藤條與銀沙相撞,爆發出嗤嗤聲響,白霧升騰間,白衣男子趁機施展縮地術,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已出現在星宇涵左側。
他大喝一聲,一條水桶粗的青藤破土而出,藤身布滿尖刺,纏向星宇涵。
星宇涵不閃不避,掌心凝聚冰淩,轟然擊向藤龍。冰淩與藤條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青藤表麵結成冰晶。
千鈞一發之際,星宇涵腳尖點地,身形化作殘影掠上半空。墨劍在空中劃出半輪黑月,攜著開山之勢斬向藤龍。
“哢嚓”一聲,藤龍被斬斷,斷裂處湧出綠色汁液,如雨點般灑落。
白衣男子抓住機會,雙手結印,地麵突然長出數百根倒刺藤,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空中的星宇涵。
星宇涵嘴角勾起冷笑,他伸手一招,墨劍懸浮在身前急速旋轉,形成一道黑色光盾。
倒刺藤刺在光盾上,發出叮叮當當的撞擊聲,火星四濺。與此同時,他屈指連彈,七道黑色劍氣呈北鬥之勢射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麵色凝重,他左手彙聚靈力,無數藤蔓從他周身湧出,編織成一個巨大的藤甲。
劍氣轟在藤甲上,爆發出劇烈轟鳴,藤甲表麵裂痕密布,但終究抵擋住了這波攻擊。
白衣男子怒吼一聲,周身靈力瘋狂湧動。藤甲突然化作一個身高十丈的藤人,手持巨大的藤蔓長槍,向著星宇涵狠狠刺來。藤人每走一步,地麵便會留下深深的腳印,氣勢驚人。
星宇涵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他雙手抱胸,周身靈力瘋狂運轉,墨劍懸浮頭頂,符文光芒直衝雲霄。
他一聲輕喝,天空突然暗了下來,無數黑色劍影從虛空中浮現,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藤人長槍刺來,劍影紛紛迎上。一時間,比試台上劍氣縱橫,藤蔓飛舞,轟鳴聲震耳欲聾。藤人的長槍每一次揮動,都能帶起一陣綠色風暴,而劍影每一次斬落,都能在藤人身上留下深深的傷痕。
隨著戰鬥的持續,藤人的動作漸漸遲緩,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
而星宇涵麵色依舊平靜,他雙手結印,大喝一聲,無數劍影突然加速,如同一股黑色洪流,向著藤人席卷而去。
“轟!”
一聲巨響,藤人在劍影的絞殺下轟然倒塌,化作漫天藤蔓碎片。白衣男子臉色蒼白,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
星宇涵踏著滿地碎裂的木藤大步上前,白衣男子尚未從重創中起身,墨劍已如毒蛇般穿透他咽喉。
“你這是什麼意思!”
娉媛杏眼圓睜,周身靈力暴動。
她身後眾人皆是神色驟變,應星安下意識擋在元雲裳身前。
星宇涵甩了甩劍尖血珠:“**從沒有過傷人性命的事情?”
他斜睨著麵色鐵青的娉媛,忽然仰頭大笑,“那你可能記錯了,最後三日,本就是生死台。”
他故意拖長尾音,目光掃過輕霖長老似笑非笑的麵容,“不信?問問在座的這些人。”
玄天宗為首的那名男修士把玩著玉墜輕笑,“娉姑娘怕是忘了規矩。”
他眼神一凜的道,“畢竟,散修能活過前五日,才是真正的笑話。”
應星安望著比試台上飛揚的血沫,溢出一聲沉重歎息。
他早知星宇涵等人不會放過散修,卻未料到對方竟如此明目張膽,原以為會是暗箭傷人或是毒計陷害,卻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取人性命,這般狠辣果決,倒比想象中更令人心驚。
他下意識瞥向身旁的元雲裳,見她指尖死死攥著衣角,蒼白的指節幾乎要掐進皮肉裏。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警惕與寒意。這場比試撕開了名門偽善的麵具,也敲響了他們的警鍾。
星宇涵的獲勝讓那些宗門和那些修真世家的人臉上有了笑容。
“這就是散修的能耐?”玄天宗大師兄斜睨著娉媛,故意將佩劍拍得哐當作響,“連我們雜役都不如。”
他身後的弟子們跟著哄笑,目光如刀般在娉媛等人身上剜來剜去。
張家少主把玩著玉扳指,眼神陰鷙得能滴出水來:“不如現在就跪下來求饒,興許還能留個全屍。”
輕霖長老把玩玉戒的手頓了頓,人群裏突然泛起一陣騷動,數位修士同時按住腰間法器,那森冷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娉媛一行人撕成碎片。
應星安悄悄將元雲裳護在身後,卻發現自己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那些目光不是在看人,而是在打量即將入腹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