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雲湧探究深 第21章浲歸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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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櫟墨甩了甩身子將踩在腳下的兩隻蛇妖叼起,用力一扔便將那兩隻蛇妖丟進山洞。因傷勢過重那兩隻蛇妖痛苦的呻吟著,堅硬的蛇鱗撞在一塊巨石上摩擦出一陣火花,將彌漫在洞外的黑霧一口吞噬。
霎那間,妖獸的嘶吼聲、嬰兒的啼哭聲頃然而來,轟的一下闖進了幾人的耳中,將薛瀟決震得眼花耳鳴瞬時跌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純狐司恬緊貼著蕭櫟墨的前爪,透過徐徐吹起的金色犿毛看著不遠處山洞內股股冒出的黑煙,她怕方才那一下真的將那兩隻蛇妖打死,便抬起頭來問道:“師父,您要是把那蛇妖打死了無法帶回仙界,若是仙帝怪罪下來。。。。”話還未說完便又聽到山洞內傳出幾聲虛弱的嘶嘶聲,她頓然將未說完的話又咽了回去。
蕭櫟墨側頭聽著那幾聲痛苦掙紮的呻吟,冷笑一聲:“死了我照樣能拖回仙界!”
聽著此話純狐司恬沒有答話,光是想到那血淋淋的場景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當一根粗壯有力的尾巴掃到薛瀟決眼前時,他本能的伸出手想借著這根尾巴從地上站起來,未等他完全握住便如雷擊般瞬間清醒過來,他甚至不敢轉頭與那道凜冽的目光對視。
他急忙鬆開半握著尾巴的手,連連賠笑道:“仙君。。。。我不是故意要抓您尾巴的,我隻是順手。。。。”越說薛瀟決越沒底氣了,他幹脆轉過身來對著蕭櫟墨磕了幾個頭。
蕭櫟墨猛地撤回了自己的尾巴,掃視了薛瀟決一眼,並未搭理他。
半天未聽到回應的薛瀟決抬頭看去隻見蕭櫟墨已經化出人形站在身前死死的盯著他,薛瀟決害怕極了,他稍稍往後退了幾步剛想再開口便聽到頭頂上響起一個渾厚的聲音:“起來!”
薛瀟決以為自己聽錯了半刻未動彈。
“我讓你起來!”待蕭櫟墨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時薛瀟決才發覺自己沒有聽錯,他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
薛瀟決搞不懂蕭櫟墨此刻的情緒,便稍稍往後退了兩步,半彎著身子等著蕭櫟墨劈頭蓋臉的嗬斥。
他不知呆站了多久,意料之中的嗬斥未如雨點般劈頭蓋臉的砸下來,而是一片寂靜。
薛瀟決不明所以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隻瞧蕭櫟墨已然背過身去寒氣淩然的朝著山洞走去。
“哎~等等我啊。”他快步跟上去,在這彌漫著黑霧處處散發著一股腥臭味的山洞裏直令薛瀟決作嘔,他捂著口鼻跟隨在貓妖身後。
忽地,他感覺身後有個紅影一閃而過,他警惕地轉過頭從腰間的釺奉袋裏掏出一柄桃木劍,喝道:“誰?”
聽到聲音的蕭櫟墨頓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薛瀟決一臉驚恐的樣子,上前道:“怎麼了?”
薛瀟決指著遠處一塊凸出的石頭:“我剛才看到有個紅影劃過,嚇了我一跳。”
蕭櫟墨單手揮出一道仙術,將那石頭炸的四分五裂。隻聽一聲哀嚎從那一堆石塊裏顫顫巍巍的爬出來一隻渾身長滿紅刺、如巴掌大小的居暨。
蕭櫟墨半眯起眼睛瞧著那隻妖力甚微的居暨,道:“在此作甚!”
那隻居暨被這一聲怒喝嚇得打了個哆嗦:“我。。。我隻是路過。”
蕭櫟墨冷笑一聲:“路過?你當本君是傻子嗎!在這滿是邪魔之氣的山洞裏你一隻修煉了幾百年的妖僅僅隻是路過?”說著,蕭櫟墨用炳磬槍指著那隻居暨:“到底是幹什麼的!”
那隻居暨被嚇得發抖:“我。。。我當真隻是路過。”
蕭櫟墨懶得與這隻居暨再說廢話,剛想運行仙術便聽到那隻居暨又道:“仙君,別。。。別殺我,我知道蛇妖的秘密。”
“你當真知曉?”純狐司恬一臉狐疑的瞧著那隻居暨。
蕭櫟墨立起二指劃出一道金光在那居暨的身上饒了兩圈:“它沒說謊。”隨後他將仙術收起轉身道:“過來吧。”
待那隻居暨緩緩爬過來時幾人才看清在那居暨的四隻腳上皆被拴上了鎖鏈,似是為了防止逃脫。順著那短小的爪子往上看去,大片的紅刺皆被拔光傷痕累累的刀口觸目驚心,令人不忍直視。
第一次見道道血痕傷勢如此之重的妖,純狐司恬頓時起了憐憫之心,她剛想上前便被蕭櫟墨狠厲的眼神嚇得又退了回去。
純狐司恬吞咽了口唾沫,不忍心的又看了一眼那隻居暨。但蕭櫟墨的話她不得不聽,便將頭扭過去不再去看那隻居暨。
她知曉蕭櫟墨為何會有這般大的反應。還記得當初她剛修煉到一階層時下界遊玩因一時憐憫救了一隻危在旦夕的小妖,差些被剝皮抽筋,幸好蕭櫟墨感知到危險及時下界救下了她,若不然她就真的要去陰曹地府與她族人團聚了。
後來才得知那隻受傷的妖是狩妖人故意放出,就是為了吸引那些心善之妖並將其剝皮抽筋拿到鬼市賣錢。
盡管已經過去了幾百年當年之事依舊曆曆在目,就連狩妖人剝其他妖族獸皮時的場景皆在純狐司恬腦中回蕩。
也正因此事純狐司恬被蕭櫟墨關禁閉了一個月,期間並教會了她不少辨別好壞之分的道理。盡管辯得了好壞也還是難以辨別狩妖之人的歹毒之心。漸漸地蕭櫟對她的管束也愈來愈嚴格,雖說她曾有些許不滿也未提出半分,畢竟狐王之女的皮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傾入囊中。
薛瀟決瞧了眼純狐司恬低沉的情緒便上前安慰道:“小狐狸,仙君是怕你被不軌之妖傷到,才會露出狠厲的神色。”
“我知道。但我不明白為何要受傷之人將自己披露在外的傷口包裹起來,而不是讓凶煞之人自行滅亡。”純狐司恬道。
薛瀟決瞧了一眼那隻居暨,緩緩道:“因為凶煞之人皆為惡魔。若你生來弱小便會被歹人欺壓,若你生來強大那些凶煞之人便不敢靠近與你。我們雖弱小但不是生來就該被凶煞之人欺壓,在這萬惡的世界裏隻有不斷地變強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純狐司恬道:“若有一天凶煞之人皆死於非命該多好。”
“人一旦有了貪念就會漸漸地被凶煞吞噬,從而行惡。可這世間就是如此,凶煞之人活得瀟灑自得,受害之人卻永遠要被陰暗籠罩。但小狐狸你要知道這世間不是永恒不變的,凶煞之人所行的惡終將會落到他自己身上,這就是因果報應。”薛瀟決道,“如今莫要自棄,我們隻有變得強大才能將那些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一拳打死,並轉身瀟灑離去。”
最後一句似乎正中純狐司恬內心,她瞬間抬起頭來:“對!我要一拳將那些曾經欺負過我的人通通打死!若是天道不公我就要做我自己的天道!”
聽了此言的蕭櫟墨扭頭看了純狐司恬一眼,並未言語。
他召出一道仙術以那隻居暨為中心往兩邊蕩去。若是有人利用這隻居暨做誘餌便會在此蹲守,若是無人那便表明這隻居暨當真隻是路過。
那道仙術蕩出去方圓百裏也未捕捉到異常便又返了回來停在蕭櫟墨的手指上,他轉而又將這道仙術繞著那隻居暨轉了幾圈,那隻居暨便被仙術緩緩的帶至半空與蕭櫟墨幾人一同前行。
剛走出幾步又有幾團黑霧撲麵而來,蕭櫟墨見狀急忙蓄出一團仙術帶著幾人穿過黑霧到了山洞中央。當看到兩條大蛇殘破不堪的身軀時,那隻居暨竟害怕的顫抖起來,包圍著它的仙術也受其波動在半空中微微蕩起,就在那隻居暨體內釋放出妖力時蕭櫟墨又打出一道仙術將那隻居暨的妖力壓了下去。
感受到自己的妖術漸漸消除那隻居暨竟瞬間安靜下來,身子還略微有些顫抖。
蕭櫟墨召出降魔圖來將那兩條大蛇收入圖中,隨後又將這些黑霧轉化為黑氣一同收進了降魔圖。一瞬間,長年被黑霧壓抑的山洞頓時變得敞亮了不少,就連兩側石壁上刻畫的圖案都看得一清二楚。
薛瀟決好奇的湊上前去仔細觀察著這些歪歪扭扭因年限已久有些磨損的壁畫,他緩緩地抬起手來還未觸碰,便從那壁畫中投射出一道虛影直直的打在右上方的石壁上,一群虛幻背上長滿紅刺、大小不一的居暨從頭頂上呼嘯而過。
眨眼間,那道虛影中出現了一群黑影將那些居暨全部抓起並將其開膛破肚、剝皮抽筋,血淋淋的畫麵也瞬時闖進幾人眼中。純狐司恬不忍直視的閉上了眼睛,一看到血腥的場麵她就想起了狩妖人剝妖族皮毛的場景,直令她身心不適。
隨著一幕幕的虛影掠過蕭櫟墨也知曉了曾經所發生的一切,他微蹙著眉頭因氣憤他的掌中也悄然蓄出了一團仙術,恨不得將那萬惡的蛇妖碎屍萬段!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這股怒氣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蕭櫟墨抬眼之際便瞧見了不停抽泣的居暨,內心五味雜陳。時隔多年他竟忘記了在這妖獸一族中還有居暨族也生存於這天地間,居暨與生俱來的靈力也使得本就不多的他們成為了妖獸中最搶手的族群,它們的血可用於療傷,百毒不侵的身軀也使它們生來就淪為強者的階下囚。
那些喪心病狂為了掠奪地位的妖就會用居暨與生俱來的靈力私闖萑妖山,並將那些害人的嗜蠱蟲抓來煉化妖獸,最初那些妖為了驗證嗜蠱蟲是否有用就拿居暨的身軀做器皿,這也使本就痛覺敏感的居暨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