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雲湧探究深 第3章洚歸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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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那隻妖不知所措的看著罐中的嗜蠱蟲,視線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別處。
對於這種嗜蠱蟲他再熟悉不過,但他也知道今日蕭櫟墨來此的目的。
他若是講了此蟲的弱點—天敵說不定剛出妖市就會被新晉妖王撕個粉粹。
若是不講。。。。。他怕是今日都難逃蕭櫟墨之手。
他雖懼怕麵前之人但終究還是隻妖,在這人界世人對他們妖界的評價向來是奸詐第一,陰險第二。
若他利用人世所評譽的這點糊弄糊弄蕭櫟墨,應該也不會被罵個狗血淋頭。
想罷,他奸滑一笑:“仙君,您這不是難為我嗎,我就是一個小妖您說的這些我真的不知啊。對了,往西過兩個巷口那邊有個妖寶鋪,您要不去哪邊問問?”
聽到此回答的蕭櫟墨也早就猜測到幺玄會打奸猾之事,盡管他是仙君但妖依舊是妖,不管是在人世還是在妖界都是這般的狡詐。
他低聲一笑,不惱不怒道:“幺玄啊幺玄,早知如此七百年前就應該把你與妖王一同押入天牢,若不然也不會說些廢話來搪塞我了。”
“……”幺玄似是沒想到蕭櫟墨會這般說,呆呆地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尷尬的大笑了幾聲。
他見如此糊弄不了蕭櫟墨,便隻好將他知曉的和盤托出:“您手裏的這蟲子又叫飼蜮蟲,常年生活在萑妖山後的一處洞穴內,常年不見光隻因為這種蟲子一旦接觸到日光便會爆裂而亡,其功能也就沒有了。”
“四百年前曾有妖為了煉就百毒不侵的妖獸不惜一切代價將此蟲抓來飼養,別看這蟲子長相奇特卻十分難養,必須要用極陽之人的血才能發揮出它原本的作用。”
“此術過於邪門也被類為妖族禁術,不僅是因此法可怖主要還是因為煉就的過程殘忍無比。這種飼蜮蟲在吸食極陽之人血的時候會鑽進皮膚裏麵食其血肉,其殘忍程度可想而知。”
幺玄頓了頓,隨而又道,“主要因這此法需煉就十年才能成,如此費時費力如今在這三界也無妖會煉此法了。”
聽了此言的蕭櫟墨點了點頭,問道:“若是煉成了會怎樣?”
“若是煉成了那將天下無敵,而且飼養成功的妖獸百毒不侵、刀槍不入就連神仙也不怕,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會有妖冒死煉就此法的原因了。”
幺玄隨即歎了口氣:“此法有利也有弊,若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煉就此法的妖便會被他飼養的妖獸撕個粉碎。”
隻聽幺玄敘述其過程純狐司恬便覺得頭皮發麻,惡心至極。
光是想象一下那個場景純狐司恬便覺得汗毛直立,渾身難受。
一旁的蕭櫟墨注意到了純狐司恬細微的小動作,不由得笑出聲來,隨而道:“近兩日這人世有些熱鬧,想必你也知曉了。在這妖族禁術中有沒有描述煉就魂魄的法子?”
“魂魄?”幺玄道:“怕是早就被飼蜮蟲吃了。”
蕭櫟墨微皺眉頭,轉而疑惑的問道:“飼蜮蟲不是隻吃血肉嗎?怎麼連魂魄都吃?這禁術究竟還有什麼是不能煉化的?”
談論了那麼久幺玄便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再者關於妖族禁術也不是一兩句就能說的清的。
他便指了指前麵的小店示意蕭櫟墨隨他進去吃盞酒由他細細講來。
蕭櫟墨也想弄明白這其中緣由便隨著幺玄一同進了店。
這幺玄似乎是這妖市的常客不管進哪家店沒有一妖是不認識他的。
這不,他剛安排蕭櫟墨二人坐下便命店小二上一壺好酒,那店小二也笑盈盈的跑前跑後,毫無怨言。
待一壺熱酒端上桌時幺玄急忙倒了兩盞酒分別放於蕭櫟墨與純狐司恬跟前,因純狐司恬不喜喝酒便將跟前的那盞酒推回了幺玄眼前,笑道:“多謝,我不會喝酒。”
“嗐。”幺玄將酒接過去,“這麼好的酒還真的是可惜了,不喝也罷,不喝也罷。”
隨罷,幺玄一鼓作氣的喝了兩盞酒後,直歎其是好酒。
蕭櫟墨見他這般磨磨蹭蹭的便敲了下桌麵示意他繼續往下講。
幺玄意會後笑著點了點頭,繼續道:“本來啊這飼蜮蟲隻食其血肉不食靈魂,可就在先前的那場鬧劇中這飼蜮蟲才嚐到了甜頭,自那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這飼蜮蟲幾乎沒什麼天敵,若它安安穩穩的生存在山洞內不被妖利用這人世本就無恙,可就是一些貪婪之妖非要什麼權利地位,到頭來不還是死翹翹了。終究是世態難料,未得其果啊。”
不管時隔多久幺玄這一喝多酒就講“廢話”的毛病始終是改不掉。
蕭櫟墨也深知他的秉性,便隻蹙了蹙眉,並未言語。
雖說幺玄是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全能妖,但隻要一開腔若無人打斷便能講上三天三夜。
看如今這架勢怕是又要同往日那般了。
就這樣聽著幺玄講了差不多一刻的“廢話”,蕭櫟墨才不耐煩的喝了一口酒:“講重點,沒人想聽你說這些廢話。”
幺玄在講述飼蜮蟲時不停揮舞著的手因蕭櫟墨的話停頓在半空,他略顯尷尬的撓了撓頭,笑道:“是仙君。”
話落,幺玄便規規矩矩的坐在桌前喝起酒來,又道:“您老兒神通廣大怎會算不出魂魄所在,您怕不是在蒙我吧?”
“……”蕭櫟墨將酒盞放於桌上時因其內力深厚竟將桌子砸出一個洞來。
見狀,幺玄更不敢多說廢話了,他急忙尋了個話茬繼續說道:“魂魄就在飼養妖獸的妖主那裏,若是想找到怕是難,因為那人神出鬼沒的我都很難尋到。”
“仙君我將我知曉的全部都說了,無半句虛言,否則就讓我出門被天雷劈死。”
這句毒誓蕭櫟墨不知聽過多少次,終究一次未應驗過。
這也使他有些好奇這天雷究竟管不管用。
未等蕭櫟墨開口,幺玄便搶先一步將蕭櫟墨要問的話講了出來:“仙君是不是也在找那個蘇府小姐的靈魂?”
“?!”蕭櫟墨驚歎的轉頭看幺玄:“魂魄在哪?”
瞧著蕭櫟墨的神情與他預料中的一樣時,幺玄竟莫名的有種自豪感,隨著將酒盞放下他也漸漸的挺直了腰板,道:“早在那蘇府小姐跌落河中時,那隻貓妖就將她的魂魄給收走了,似是要重塑凡身呢。”
“凡人之軀死後怎麼可能再重塑,你是不是又在拿話糊我?”蕭櫟墨一臉狐疑的打量著幺玄。
生怕被蕭櫟墨誤會的幺玄連忙擺了擺手:“當時我正巧路過瞧見的,至於重塑凡身這事是我猜測的,若不然那貓妖還能拿魂魄做甚。”
此言頗有些道理,蕭櫟墨這才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了些喜色。
“若是仙君有眾多疑惑那倒不如去找那貓妖問個清楚。”幺玄聳了聳肩,“哦,對了,那貓妖還是你的老熟人呢。”
老熟人?
蕭櫟墨眼神微瞟迅速的將身邊熟知的妖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卒然,他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難不成是她。。。”
幺玄笑而不語,擺出一副“好戲要上演”的神情來看了看蕭櫟墨。
“與其在這徒然思索,倒不如去問個究竟。”說罷,幺玄站起身來彎腰作揖道:“仙君您老兒先忙,我先一步回了。”
未等蕭櫟墨做出反應幺玄便大搖大擺的出了店門,頃刻間便消失不見,獨留蕭櫟墨與純狐司恬還呆呆的坐在那繼續吃酒。
說到那貓妖蕭櫟墨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畢竟他曾經與那貓族在幾百年前有過淵源,雖說稱不上是好友倒也算是認識,這般貿然的前去找那貓族族長反而會打草驚蛇。
倒不如先去尋那貓妖,待證據確鑿再同貓族族長理論也不遲。
這般想來蕭櫟墨也站起身來轉身疾走,待他們出了店門往回走時便瞧見在不遠處不知何時擺了一個攤位。
在那攤位前坐著一位豐神俊朗的公子,在他旁邊還掛著一麵錦旗,方桌左上方擺著紙墨筆硯,右上方則擺著一副龜甲與幾枚銅錢,正中央還放著幾本書。
那人身上著了一件寬鬆且頗有年限的藍色道袍,頭上盤著利落的發髻,看上去像是一個相士。
此人的道袍似是有些來頭,但看此人的樣貌也才弱冠之年,怎會有如此神韻?
頃然,有幾人朝著那相士走去,純狐司恬忽然來了興趣,便幻化出人形來小跑著過去湊熱鬧。
坐在攤位跟前的一人將雙手攤開放於相士麵前,問道:“不知相士可能看出?”
相士看了幾眼,道:“爾命中乃非富即貴之人,三年後定高中甲榜,為家族爭光,不可張揚肆意,清廉者方可晚年。”
那人繼續道:“那何時娶妻?姻緣如何?”
相士看著那人掌紋陷入沉思,思索許久卻又不知該如何回答。
良久,他才道:“高中後便可娶妻,此生要珍重此女,不可棄之,如若不然前途必毀。”
那人笑著收回手掌,將銀兩放於攤上,起身拱手道:“多謝相士。”
相士瞧了那人一眼,隨而輕歎一聲,又叮囑道:“不可有所覬覦,要識事些。”
那人嫌相士太囉嗦,厭煩的擺了擺手,隨後甩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