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朕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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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小氣,連靠會兒都不行。
林修竹站直,讓蘭月扶著他到旁邊坐下。
他順手撚起一顆葡萄吃了,問:“皇叔過來,可是有急事啊?”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吃!
林鶴禁眉頭一跳,深邃的眸噙著無奈的神色:“陛下退朝後急匆匆的回宮,微臣擔心陛下龍體欠安,特來看看陛下可否需要太醫,沒想到陰差陽錯救了陛下。”
“朕沒事兒。”林修竹搖搖手指,吐出葡萄籽到了桌上。
隨即他發覺自己的話有些剛硬,看向林鶴禁,溫聲道:“多謝皇叔體恤,朕隻是有點熱,也虧得皇叔多心,朕今日才能幸免於難。”
“陛下沒事兒就好。”林鶴禁將手覆在胸膛以表痛心。
林修竹翻翻眼皮心裏暗暗咒罵,瞧瞧林鶴禁這德行,怕不是就想讓那毒蛇咬人。
“皇叔這下可安心了?”林修竹本想說“皇叔這下可以安息了”,但他沒那膽兒。
林鶴禁有點無語:“陛下如此心大,微臣如何安心?”
“啊?”林修竹疑惑。
“罷了,愚不可耐!”林鶴禁一揮袖,轉身便離開了。
“啊?”
這人怎麼回事?怎麼動不動就罵人蠢啊!
林修竹換了一身幹淨的龍袍,便坐在椅子上深思。
等蘭月清理完寢宮裏的用具,又帶著人檢查完是否還有別的髒東西後,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蘭月看著主子盤著腿閉目的樣子不禁問:“陛下,您都已經一動不動坐了很久,想什麼呢?”
“想殺人。”林修竹猛的掙開眼睛,眼裏一片肅殺:“朕究竟做了何事,要被他罵。”
“哎呦,”蘭月趕忙上去捂住他的嘴巴:“陛下!隔牆有耳,莫要讓王爺知道了。”
“我也就是個紙老虎。”林修竹伸了伸酸麻的腿兒,急忙伸開指了指示意蘭月給他揉揉:“不,我是個紙龍。”
蘭月半蹲在竹塌上,單膝跪著,認真的替林修竹捏酸麻的腿一邊捏一邊安慰他,開導他。
林修竹聽了滿心感動。
他的便宜母妃生前就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把這忠心耿耿的蘭月給他留下了。
他忍不住將手覆在蘭月的手上,低聲:“蘭月,你可真好,你可知若有一日皇叔想反,咱兩估計都沒好下場。”
就在蘭月想表心態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他們二人相互對視一眼而後不再吱聲。
林鶴禁進殿就看到這一幕,心想,喲,這小皇帝可真是隨了先帝啊。
先帝生前好色。
好家夥,這個小東西竟然也如此好色。
竟然把手胡亂的放,趁機去占宮女的便宜。
林鶴禁掃了一眼他們搭在一起的手,輕咳一聲以示警告。
林修竹迅速鬆開蘭月,豎起手指,以示清白:“朕絕對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否則朕一輩子發不了。”
“陛下九五之尊,說話之前可想清楚了。”誓還沒發完就被林鶴禁打斷了。
林修竹看著他,默默補上:“財。”
林鶴禁:“……”
林鶴禁:“陛下豎的可是四根手指?”
林修竹看了一眼,幹笑道:“嗬嗬,失誤,失誤。”
林鶴禁沒說什麼,走了進來。
蘭月見林鶴禁過來了,連忙起身,恭謹的跪在地上:“奴婢見過王爺。”
“你退下吧。”林鶴禁朝她擺擺手。
蘭月擔憂的退下,臨走前還抬頭看了一眼林修竹。
這一眼在林鶴禁眼裏可謂是別有心意。
兩個人公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情罵俏的。
“皇叔有事?”林修竹蹬了瞪長腿兒,白色的褻褲從龍袍的衣擺露出來,見林鶴禁盯著看,他不動聲色的並腿做好,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林鶴禁道:“微臣特意來看看陛下龍體是否安康了,若是安康了還請陛下隨微臣走一遭。”
走一遭?
走哪遭去。
莫非去陰曹地府走一遭去?
“皇叔為何事如此操勞?隻是朕的腿酸麻不已,不如明日再說?”
他噙著溫和的笑看著林鶴禁,一副好說好商量的樣子。
誰知道林鶴禁竟然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
他忽地彎下腰拉起林修竹的腿,這一舉動驚的林修竹差點從竹塌上跌下去:“皇叔這是作甚。”
“微臣常年練武,精通一些舒筋活血的法子,微臣讓皇帝舒坦舒坦。”林鶴禁說著便舉起林修竹的腿搖晃起來。
林鶴禁力氣大,搖的林修竹的大腿根咯吱咯吱的響,林鶴禁看他擰著眉頭一副苦哈哈的樣子,問:“陛下可好些了?”
“好些了好些了。”林修竹急忙服軟,再這樣下去恐怕要被他大卸八塊了。
林鶴禁放下他,用麵巾擦了擦手。
林修竹粗喘著氣:“皇……皇叔的活兒是真厲害。”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這話怎麼聽怎麼曖昧。
林鶴禁懶的與他貧嘴周旋,冷冷看他一眼,道:“陛下莫不是以為那毒蛇是自己跑進來的。”
那不然呢?
看著林修竹臉上清澈的愚蠢,林鶴禁咬牙切齒道:“婉太妃買通太監,往陛下榻上放毒蛇,微臣已將此事查清,還請陛下跟微臣到天牢走一趟。”
林修竹恍然大悟,整理好了龍袍,跟著林鶴禁去了。
天牢裏,平日裏美豔動人的婉太妃披頭散發,神色頹靡的躺在天牢的草墊上。
兩個獄卒打開牢門,將婉太妃提到了林修竹麵前。
婉太妃被人押著,仍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林修竹。
林鶴禁輕咳一聲,林修竹想了想,道:“婉太妃費盡心機謀害朕,無非是想讓三哥當皇帝,可三哥並無此意,已請離開長安。”
婉太妃朝林修竹所在的方向吐了口水,諷刺道:“林修竹,你德不配位!你與林鶴禁這逆賊合謀奪走我兒的皇位,死多少次都死不足惜。反正本宮也是要殉葬的,也不怕死在這裏!”
林修竹默默在心裏歎了口氣。
這哪兒是他想當皇帝啊,這皇宮不都是林鶴禁說了算。
這蠢女人惹怒了林鶴禁,害死自己不說,還要害死自己兒子。
“陛下,與此人沒什麼好說的,賜死吧,來人。”林鶴禁淡淡道。
一個小太監捧著一個檀木板盒前來,上麵蓋著一個白布。
林鶴禁揭開,木板盒上擺著兩樣東西。
精美的瓷瓶鶴頂紅。
柔軟的綢緞大白綾。
在婉太妃麵前隻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毒死。
一個是吊死。
一個是七竅流血。
一個是舌頭拉長。
“選吧,朕可以給你留個全屍。”林修竹給婉太妃下了最後通牒。
婉太妃怨毒的看了他們一眼,服下了鶴頂紅,不過片刻便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
沉重的龍袍壓的林修竹喘不過氣來,豆大的汗珠噼裏啪啦的落。
這是他第一次直麵死人,尤其是死的如此慘烈。
最終,他撐不住了,頭一暈,眼一花,整個人“砰”的栽倒在地。
陛下陛下的叫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