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夜】一七 鳶尾花開 親情重現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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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司聽話的做了甩手掌櫃之後,伊藤忍倒是意外的安分,這倒讓斐然終於有了時間去解決幸村家的問題。
     休養身體期間並沒有再見到精市,斐然倒也不難理解,這孩子必定是在顧自鬧著別扭呢,總要給他些時間不是。
     隻是,本家出麵的人卻是幸村逸臣而不是老爺子,倒讓斐然略微鬆了口氣,老謀深算的家夥畢竟比較難應付,自己的生父則不然了。
     輾轉了一圈,思緒最終還是不自覺的停在了之後就全無聯係的零度身上,便不自覺的摸出手邊的鑽石煙輕嘬了一口。
     “咳咳……”略有些難受的輕咳一聲,斐然那慣有的笑意裏不自覺的染上一絲澀然,自從知道肺不好之後,他已經很久不曾吸煙,除了想著零度的時候……
     “你瘋了!前陣子咳成那樣竟然還敢抽煙!”回過神的時候煙早已被耀司奪過去,抬眸,對上的便是那人眼中憤然又疼惜的神采。
     “抱歉,下意識就……”輕輕握住耀司那微有些顫抖的手,斐然滿眼歉意的看著他的眼眸到。
     “你啊……”總是如此溫柔,如此體貼,還真是讓人想生氣都沒辦法……
     “等下就要出門了,幫我想想穿什麼好吧。”歎息著站起身,斐然頗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衣櫃,隨後側頭看著耀司到。
     “你真的在乎?”輕瞥斐然一眼,耀司的眼中滿是無奈,這個人的心,到底溫柔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他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其實他隻是在替伊風在乎而已,這個父親,畢竟也一直都不曾忘記伊風的生母。
     “……敗給你了,穿這件吧,不會太刻板也不會太隨意。”耀司手上拿著的正是零度第一次為斐然準備的那套衣服。
     滿意的點點頭,其實這身體可以說完全就是個衣服架子,穿什麼都不會顯得別扭,隻是多少也要注意下場合而已。
     整理完畢之後,斐然便在耀司的陪同下向著鳶尾而去,鳶尾是整個神奈川最有名的咖啡屋,可以說完全是衡量了他的喜好而定的。
     出門之後倒是有些意外的看到了語的身影,“他不放心,所以讓我跟著。”淡淡的扔下這句話,語便保持著半步的距離跟在斐然和耀司身後,非常盡職的充當背景。
     “是他的話,應當不會的,不過既然是零度的心意,我就高興的接受了。”勾起唇角欣喜的一笑,斐然輕輕握了握語的手臂,略帶感激的點點頭。
     並沒有揮開斐然的手,語卻是顧自盯著他的手看了半晌,然後不自覺的微微皺起眉,“你瘦了……”
     “身體已經基本恢複了,放心吧。”有些詫異於語的話,斐然隨即略有些釋然的一笑,然後輕輕擁了擁語的身子,旋即利落的放手。
     三人就這樣在微妙的氣氛中來到鳶尾,本已經提前半個小時而來,不想竟已然隔窗望見了幸村逸臣的身影。
     對耀司和語點頭示意了一下,斐然便推門向著逸臣落座的方向走去,“抱歉,讓您久等了。”
     “沒關係,是我來早了,快坐吧。”情緒明顯有些激動,素來良好的修養卻讓幸村逸臣依然保持著淡然的微笑,此刻的兩人,若說不是父子大概都不會有人相信。
     “請恕我唐突,您最近身體無恙麼?”盯著幸村逸臣那明顯透著病態的蒼白的臉看了半晌,斐然不自覺的皺著眉問。
     “並不是什麼大事,孩子,我們說重點吧。”微微別開眼,逸臣明顯並不想就這個問題再去深究。
     “我的手上握著二十年前的過去,就這麼簡單。”麵對這樣的逸臣,斐然長歎一聲,最終還是狠下心說出了這句話。
     “其實不必如此,我也……”
     “二十年前的你什麼都沒有做到,今天的你或許可以,但是我並沒有理由去相信,不是麼?”目光漸漸恢複淡漠,斐然的聲音裏已經不再帶著最初的感情。
     “的確,這場恩怨幸村家本就應該置身事外,我會盡力去說服爸爸……”
     “我並不介意跟他麵談。”
     “幸村逸臣!你不要命了嗎?!竟然為了這種事偷偷從醫院跑出來!”談話間,一個麵容綺麗的中年婦人忽然奪門而入,一臉憤然的瞪著逸臣如是質問。
     “月姬……唔……咳咳……”皺眉看著風風火火的自家妻子,逸臣正想說些什麼,一陣腥甜驀地湧上喉間,抬手捂住嘴唇,點點殷紅竟已然從指縫間滲出!
     幸村夫人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完全不知所措,“幸村夫人,麻煩您稍微讓開一點!你也不想讓事情就這樣鬧大吧!”
     斐然冰冷的話語讓幸村月姬霎時清醒過來,逸臣的病情外界的確還完全不知情,事情鬧大了自然對他們更為不利,於是也隻能放手把情況交給眼前的少年處理。
     “爸爸,你怎麼樣?我幫你簡單處理一下,站起身跟我一起到車上能堅持得住麼?”上前扶住逸臣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斐然微微俯身擋住周圍的視線,示意月姬先出去,然後低頭輕聲問逸臣。
     知道斐然這聲爸爸純粹是出於體貼,逸臣的唇角還是不自覺的逸出一絲微笑,“我沒問題,拜托你了。”暈眩的感覺已經有了些緩解,逸臣冷靜的如是回應。
     接過早已淡定的坐到對麵的耀司遞來的濕巾幫逸臣清理幹淨,斐然輕聲交代耀司和語去解決這裏的問題,隨後便若無其事的挽著逸臣的手臂離開鳶尾。
     直到關上車門,逸臣才終於舒了口氣般無力的癱靠在後座上。
     “爸爸……到底是什麼病?”小心的扶著逸臣靠到自己身上,斐然輕咬著下唇沉聲問。
     “精彥不覺得晚些時候再去問醫生其實更好麼?”任斐然動作輕柔的幫他拭去額際的冷汗,逸臣神色疲憊的如是反問。
     “我還是希望從你的口中聽到答案……已經沒有辦法了麼?”閉著眼睛不敢去看逸臣的表情,良久,斐然才終於沉聲繼續問著。
     “血液的毛病,大概還能撐些時候。”淡淡一笑,逸臣的表情卻是異常輕鬆。
     “你若心疼精市,至少讓我去檢查一下,應該會適合的。”
     “精彥!你們都是我的兒子!你的身體狀況我了解,即便是為了北辰家那個孩子,你也必須好好活下去!”
     “可是,你是我的親生父親,現在我已經知道或許還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去做!”眼中不自覺的含了淚光,斐然終於睜開眼睛看著麵色慘白的自家父親。
     這已經不再隻是出於伊風的感情,而是完完全全的感同身受,伊風,我們的爸爸如今正麵臨生死的考驗,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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